最早的惊恐和期待过去之后,漫长的麻木倾入了人的心扉。
麻木之中,罗拉甚至还有点不经意的小欢喜。
因为,在卡尔的号召下,大家都回到家中居住了……
每天,法兰克都在研究吃什么烧什么菜,而且,还在写菜谱,决定明年回中国参加世界杯厨艺大赛。
仿佛生活又有了新的期待和盼头。
现在罗拉和贾西贝出门,重复穿一件衣服,以便消毒,高跟鞋已经成了多余的妆饰。
名牌旅游鞋和跑鞋最方便,不用刷,再也不用烦心配什么颜色的衣服。
回家,扎起头发,素面朝天,把指甲剪的短短的,不上颜色也不上油彩。
罗拉想到这里,又收到一个康妮从法国发来的微信问候。
她这才想起来,康妮和花无畏去法国旅游结婚,被新型病毒困在了巴黎。
康妮在微信里写道:我现在想啥时候睡觉就开始睡,我现在作息无常,想起床就起床,想躺着就躺着,半夜回邮件,扫微信;
我们已经没了显山露水的必要,松散随便的慢生活,似乎也过的特别幸福。
罗拉一看,两只眼睛都快嫉妒成了红眼病,自言自语的骂道:“妈的,两个相爱的人,在哪里呆着都幸福,吃糠咽菜都比老姐我下馆子幸福……”
现在,找人很容易,每个人都窝在家里,无聊至极。
罗拉不看了,因为绿毛进来了,喝了一杯水,让罗拉陪他到患者档案室,去拿几份患者的诊断。
…………
在纽约这个最大的公共公园的案发现场里,警局重案大队大队长卡尔似乎有点烦恼……
他已经围着千鸟湖这里转了好几圈了,他看出这里跟三年前的克罗娜公园千鸟湖碎尸案有着惊人的相似。
五年前的那个案件,也是警长彼得亲自检验的尸体……
今天,他看见了这个一样的案件,心里不禁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可能又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但是要定为连环杀人案,要发生三起以上,但这已经是第二起了,而且是六个被害人。
彼得突然对大家说:“没穿防护服的,都离尸体远点儿。”
卡哇伊忍不住问:“为什么?也不是新型病毒,难道还传染吗?”
卡尔挥着猫爪命令她:“卡哇伊,去布丁的车里找一套防护服穿上,马上、立刻、别问为什么?”
彼得又的逼了一句:“这时候杀人,你想想,能为什么?”
卡哇伊很听话地去了布丁的车里寻找防护服了。
布丁是机器人,口罩都不用带,只带着一副白手套,跑前跑后帮卡尔和彼得的忙……
在这种情况下,在现场的警员都特别羡慕布丁是个机器人。
他不用防病毒,也不用防感染……生命想活多长时间,就会活多长……
…………
克罗娜公园里的环境很优美,一到夏季百花争奇斗艳的开放,边上的树林子里摆放着大木桌和长木椅子。
还摆放着众多烧烤的炉子,供给游园的人和附近的居民来这里烧烤和聚会。
夏季一到,有的西班人几乎天天在这里烧烤,因为有现成的炉子,只带一些木炭和肉串,还有饮料就行了。
带上全家和自己的宠物,叫上三五个好朋友,一烤一聊就是一天。
克罗娜公园千鸟湖的一英里处是地球仪和皇后区博物馆,右侧是现代艺术馆和滑轮板和山地自行车的玩耍场地。
现在的案发现场十分安静,大家都在居家躲避着新型病毒。
现场只有七八个围观的人,维护现场的警员都显得有些寂寞了。
…………
尸体的碎片都呈几何形状,每一个顶点都是一颗人头,它们都被切的非常整齐,它们都被同一种材料给串联在了一起摆放而成。
它们就仿佛是一个当代的装置艺术,他们的脸被浓重油彩涂成了小丑的样子,很难看出受害人的模样。
确切的说,他们已经没有面容!他们的脸均遭到严重的破坏了。
但是从肤色上看,他们都属于亚裔。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碎尸案是在初春。
从外观上暂时发现的不同,是克罗纳公园千鸟湖边的碎尸,是摆放在湖边的丁香花丛里。
但是远看根本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不是两位年轻人非要拨开,还枯黄的野草和丁香花创造二人世界,尸体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在公园里跑步锻练的人,和过去逛法拉盛市场的人,根本不会往草丛里面和丁香花丛里面走和去看看有什么西洋景?
那些半人高的丁香花挺立着盛开着,远远看去美的像一副油画。
而那些美丽的小小的花朵上,竟然挂着一块块从人身上切割下来的肉块,一块一块地摆放得十分整齐……
它们与粉色的丁香小花儿相互依偎着,似乎是在互相汲取着各自的养分。
但是,丁香花上竟然时常有一粒水滴,滴落在地上……仿佛如花儿般在哭泣。
…………
五年前的那个案子始终未能结案,也让警局背负了特别大的压力。
整整五年了,当年一起办案的警员有的已经被调走了,有的已经升职和辞职了,还有的已经退休了……
哎!想到这里,卡尔不由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卡尔围着尸块又绕了一圈,尸体的碎块直接被放在了延伸到湖旁边的烧烤亭子里。
就在那张刷着鲜艳的浅天蓝色的长木桌上,它们被摆放的是那么整齐,看出来当时凶手的内心是非常平静的。
是什么样强大的内心,让凶手面对碎尸这么恐怖的事情还能保持如常的冷静呢?
是什么让凶手有这样娴熟的切割手法呢?
是屠夫吗?
或者是外科医生吗?
犯罪嫌疑人,可能是一个和医学有有关的人。但是,尸块是如何被运到这里而不被人发现的呢?
对,现在,即使是白天运来,都不一定被发现,这是居家避疫的时间。
卡尔一直在脑子里画着犯罪嫌疑人的画像,但是,他始终没能如愿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