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是不是啊恩

好人一生平安。

阙玉忽而便有些下不去手,给他们送宝贝又送雷,就这么杀了,好像有点可惜。

不过极寒主可不是善茬,若真放过他,保不齐他心生怨恨,彼时回头报复,所以……

阙玉体内妖力真元一齐迸发,叫天上百位官越发活灵活现,宛如当真活着一般,周身威压泄出,牢牢锁着极寒主。

“镇压!”

百位官厉喝一声,各自使出自己的拿手本领,齐心协力朝极寒主攻去。

极寒主再度祭混沌大石磨,叫这件至宝发挥出最强的威力,然而并没有用处,就如刚刚没有抵抗住一样,这次也被天上百位官打压,反叫混沌至宝又砸了一下。

阙玉趁他病,他命。

天上百位官又一次降下威,每个人代表一种『色』彩,云上像被彩虹熏染一般,一时间漫天皆是光彩,看着耀眼,实则威力也不一般。

噗!

极寒主硬接了一招,直接被打出人形,捂着胸口倒在砸出深坑的地面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阙玉跟着落下,站在他对面,背百位官壮观且强横。

另一边的玄朱也飞了下来,立在另一面,阙玉一左一右,封锁了极寒主的退路。

极寒主瞧了瞧阙玉,又看了看她,忽而直奔过来,宽大的袖子也涌出一股子绿『色』的光来。

他似乎觉柿子挑软的捏,所以选了玄朱这边。

但是……

玄朱不是软柿子,如果是以前,没进《江山社稷图》那会儿,她化期,确实无法抵抗化巅峰的极寒主。

极寒主不是普通巅峰,他的实力能战半仙,不弱于师父,很难对付。

然而进过《江山社稷图》,五百年的修行,叫她追上阙玉,且一点都不比他弱。

四周蓦地冒出无数根链子来,密密麻麻,不畏剧毒,封锁了极寒主即将逃的方位。

那链子探入剧毒中,准确无误的锁住一个人的身躯。

玄朱用力一扯。

砰!

极寒主的身子被她整个从剧毒中拉了出来,倒在地方。

她刚布下禁制,极寒主嘴角忽而勾一抹邪笑,下一刻他整个身子爆炸,毒气瞬间扩散,朝她袭来。

九生盘再现,将剧毒挡在头,然而那毒厉害无比,竟将九生盘腐蚀。

“是九头蛇邪柳相毒,这厮有它的血脉。”阙玉轻挥长袖,狐火顷刻间附在绿『色』的烟雾上,将其烧灭。

不仅是九生盘上的,连同地面空中的皆费劲除去,因为邪柳相的毒又被称为瘟疫,会害的一片人修士死亡。

祛除百年千年这处恢复还能住人。

所有烟雾解决,原地早没了极寒主的踪迹,他跑了。

玄朱去追,阙玉拦住她,“用不着,他先是损了诛仙阵斩妖台,又没了都天雷,还折了个化身,最少千年出不来祸害人间,千年就是咱们小辈的事了,给咱们小辈留个提升自己的机会。”

为什么极寒地能存在这么久,还没被其他界联手灭绝,因为它有用啊。

追求大道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你死我活的事,靠争靠抢,靠无数磨练才能修成正果。

极寒地便是磨练一,没有他们还真不好成仙。

便如今天,若没有极寒主,他们哪来的诛仙阵都天雷。

对送宝贝的人宽容一些,将极寒主这只肥羊留给以的子孙代宰吧。

每个阶段都有相应的对手,子孙代能不能成仙就靠他们了。

极寒地其实是六界刻意留下的历练地,极寒主也是其一。做人不能太自私,一股脑打杀了代就没有磨刀石了。

阙玉将其中缘说玄朱,玄朱点点头打消了念头。

俩人收拾收拾残局,将打斗过的痕迹尽量清除,否则有人路过,修为低的会被留下的剑意通抹杀。

没必的牺牲。

阙玉狐火尽量烧的仔细一些,处理完有的没的,才准备去追海无涯舟。

还没来及出发,海无涯舟自个儿寻了过来,感觉他们一直都没有走,就在附近隐藏着,战斗一结束便奔了过来。

阙玉挺不爱跟他们交流,瞧见他们过来,打个哈欠化为一只狐狸,被玄朱抱在怀,塞进胸前的布包中,还用披风挡着。

本来想睡觉来着,结果大家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夸赞玄朱,就没闲过,叽叽喳喳太吵了睡不着。

他撑着下巴,正昏昏欲睡间,忽而听到有人提及他。

“师叔,跟您一并肩作战的那个人是……”

“不会是那只狐狸吧?”

“他不是妖族吗?不可能帮我们吧?”

“他还被咱们押送,对咱们肯定只有恨,没有恩吧,是师叔收服了他吗?”

“话说回来,他的修为居然没有被封……”

“肯定不是他,是师叔别的朋友对不对?”

阙玉念放,清晰的瞧见玄朱摇了摇头,“是他,他没你们想的那么坏。”

她一语激千层浪。

“居然真的是他,他竟然会帮我们?”

“所以他的修为……”

“在半路上他便冲破了束缚,恢复了修为。”

“那他……怎么没有跑?真的被师叔收服了吗?”

玄朱眉头微微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

不晓阙玉为什么没有跑,他应该走掉的,那是他费尽心机,不惜牺牲身子都干的事。

没离开她也很意。

也许一路行来,她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喜欢日渐递增,阙玉对她也有了些心?

不愿意走了?

他那些趁她智倒退说的话,她都还记,如果是真的话,那阙玉似乎也离不开她了。

玄朱忽而感觉胸前有些异样,阙玉在用他『毛』茸茸的脑袋蹭她。

耳边有念传音响。

“因为你做小鸡太好吃了。”

玄朱眉梢微挑。

其实他这个身份,想让人给他做小鸡,花样百出轻而易举,只需养几个厨子收几个徒弟便是,所以绝对不是这个原因。

他一向口是心非,从来不肯暴『露』自己的心意。

玄朱闭上眼,脑海瞬间浮现俩人一委身泥做蘑菇时的情景。

他说他自卑,胆子小,被伤害怕了,只有很确定很确定才敢暴『露』自己的心意。

那天他说了很多很多,多到她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

“我知道,”玄朱手在披风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你就是因为小鸡太好吃才不愿意跑的。”

阙玉‘哼哼’了一声。

玄朱不愿再回答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带着阙玉回到海无涯舟的顶层,到了熟悉的环境才将阙玉放下调息。

用了太多真元,现□□内没多少灵力,若是有人趁这个时候偷袭,有可能会逞。

玄朱没有大意,又布下一层结界安然打坐。

阙玉一只狐无聊,蜷缩在她怀,闭上眼睡觉。

他的修行方式跟玄朱不一样,睡一觉来什么都好了,有伤的地方复原,真元妖力自个儿恢复。

阙玉打个哈欠,在玄朱令人安心的气息下沉沉睡去。

再醒来是被面的敲门声吵的,阙玉睁开俩眼,在玄朱怀挨个蹬了瞪腿,才慢悠悠的下来,走到门边,打开问面的人,“作甚?”

那弟子瞧见一只狐狸,惊了一下,下意识拔腿就跑,过了一会儿,又怯怯的回来,藏在柱子,指了指他携来的托盘道:“长老怕师叔……你……”

他本来只想说师叔,临时拐角加了俩字。

“真元用的太多,特意给你们准备的灵酒。”

有两壶,确实是给俩人准备的,只不过他以为见到的人会是师叔。

师叔跟狐狸系好,就算全交给师叔,她肯定也会分给狐狸。

所以下意识只喊了师叔,没想到接酒的人会是狐狸。

他可是化期的修士,实力强的可怕,连极寒主都打退了,当然师叔也有功劳,他亦出了把力不是吗?

这样厉害的人,还曾经当过极寒地的邪尊,容不他不害怕。

“哦。”阙玉回答的漫不经心,凑近闻了闻,发现确实是好酒才提一丝精,还是不太满意,啰嗦道:“太清宗可真抠门啊,救了你们就这待遇?连小鸡都没有。”

弟子呆了呆。

阙玉仰脸看他,“去弄些小鸡来,我怎么说都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招待救命恩人连下酒菜都不准备,说的过去吗?”

弟子被打发走了,临行前面上还呆愣着,许久回不过。

阙玉没有管他,酒带走,门上,窝回玄朱怀,狐爪捧着酒壶喝。

其实太清宗还是挺上道的,这酒算珍藏的宝贝,叫他这个级别真元都恢复了些,被灵气冲刷,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很是劲。

没多久小鸡也送了进来,玄朱还在打坐,他一个人趴在凉亭下又吃又喝,好不惬意。

感觉没过瘾,又招呼人做小鸡,完了果子『奶』,以前脸皮薄,不好意,现下都是救命恩人了,使唤太清宗的弟子不太溜。

玄朱真元恢复,睁眼时阙玉正在跟面的弟子吵架,那弟子被他呼来唤去,一会儿拿这个,一会儿那个,憋的一肚子气,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叫阙玉逮住好一顿说。

什么不尊救命恩人啊,对待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

那弟子说他还不是沾了师叔的光,以师叔是不他,他一个邪道,多惨多惨云云。

阙玉也不生气,大摇大摆承认,“你放心吧,玄朱这么喜欢我,舍不不我,她会一直陪着我到地老天荒的,你就别『操』心了。”

那弟子憋的一张脸通红,“不脸。”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恃宠而骄!”

阙玉眨眨眼,突然便觉这个词语用的好啊,可不就是恃宠而骄。

“这你就怪你师叔了,她不宠我怎么恃宠而骄?”

那弟子气急,“狐媚子!”

“只有好看的人才配上狐媚子的称呼,我就当你夸我了。”

阙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叫那弟子气的跺脚。

玄朱喊了一声,“阙玉。”

本意是想让他不欺负人了,谁知阙玉一对狐狸耳朵动了动,听到召唤几步跑到她跟前,跳到她怀,下巴搁在她手腕间,挑衅的看着门的弟子。

弟子:“……”

玄朱『揉』了『揉』他的脑袋,“别闹了。”

可能是在船上太无聊,最近也许久没有出去过,日子过枯燥,他嫌无趣,于是闲着没事找人吵架。

玄朱捏了捏他的耳朵,小声告诉他,“待会儿找个地方逛一逛吧。”

她又示意那弟子,“他脾气怪,跟你闹着玩的,无需放在心上。”

那弟子了然,朝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也没有介意,就是吵不过而,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前辈。

嘴太能说了。

玄朱颌首,“委屈你了。”

那弟子连忙摇头。

委屈肯定是没有的,就是一时话赶话对上了而,他也没少说那只狐狸。

师叔不这么讲还好,一说他仔细回味了一番,感觉自己也蛮过分的,什么话不该讲什么,亏师叔狐妖大度,没跟他一般见识,换个人他早就小命不保了。

弟子弯腰,恭恭敬敬朝俩人行了一礼,到同意才离开。

他前脚走,脚两道光彩无声无息瞒着所有人下了船,在山林中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歇息的同时,欣赏欣赏美景。

无人踏足的林中,哪哪都是人间仙境,玄朱的一寸方船展开,一只雪的狐狸沿着边缘行走,最一屁股坐在船头,抬着『毛』茸茸的脑袋,看不断落下的枫叶林。

不远处还有一条很清很清的湖,不算大,但是一眼能瞧见底,深处的水草看的一清二楚。

阙玉是个爱享受的狐狸,看到这样的湖根本走不动路,玄朱一会儿没注意,他经跳进水,将『毛』打湿,迈开四肢游动,只『露』出一颗脑袋在水面。

偶尔累了便干脆翻个身,『露』出『奶』『奶』的肚皮朝着天。

玄朱没下水,盘膝坐在岸边看着。

狐狸两只小脚脚蹬了蹬,周身登时了波澜,一圈一圈的水波以他为中心『荡』开,他也因着推力,朝前滑了滑。

游着游着远处忽而『荡』大波澜,一层一层朝这边扩散。

玄朱抬目望去,才发现湖的对面有人。

一个人坐在小船上,戴着蓑帽,手举着杆子钓鱼,那船在往这边飘,每动一下便有涟漪浮来。

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们居然没有注意?

阙玉似乎也意识到有古怪,从水游上来,甩了甩身上的『毛』,干几下跳到她膝盖上,遥问对面。

“什么人?”

那船越行越快,没多久便到了他们不远处。

那个坐在船首的人抬头,蓑帽扬,『露』出全貌来。

是个老头,穿着灰蒙蒙的衣裳,年纪很大,一脸的褶子,发,样貌十分熟悉。

阙玉眨眨眼,倏地直上半身,“老头?”

很久很久前,他的母亲死了,父亲对他不闻不问,有个老头经常来看他,一次又一次的劝说他,放弃九尾狐那边的血脉,太清宗会倾尽全力培养他。

他没肯,但是那个人他记住了,并且印象深刻。

玄朱当即身,双手抱拳,恭敬低头行礼,“见过宗主。”

他就是掌管太清宗的一宗主,传闻是个不弱于她师父的人,虽从来没见过他出手,但是她如今这个修为,依旧看不透宗主的修为,足以说明他的强横。

他此次来的还不是本体,只是一具身化身而。

宗主一双老态龙钟的眸看向因为她站来,跑去她肩上的阙玉。

“我听说你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