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样,这回也出了一颗极品灵石,悬赏榜很大很显眼,只片刻而已,便有人过来找她,不过有个人更快,是上回给了她很多帮助的元婴期修士。
他让她把榜取了,他免费告诉她,因为上次只随口传授了一些经验就拿一颗极品灵石,太轻易了他心里过意不去。
玄朱犹豫片刻,没有拒绝,将榜摘下来,和他神念沟通。
道友先问了她几个问题,床上有没有放什么刺激的东西?
和小狐狸相处的怎么样?
她一一回答,床上什么都没有。小狐狸也开始接纳她,愿意从自己的地盘走出来,到她身边玩,后来睡在她怀里,爬她身上,已经很熟悉她,日常没有半点障碍。
最近都在她怀里睡,不过太娇弱,几天下来反反复复风寒,好不容易养好,又开始落枕,便想着让他回床上困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
每次送回去他都会自己回来,继续睡她身上,她想知道为什么?
明明以前都可以随意在小床上打滚。
道友说,可能床上没有她的气息?
狐狸已经习惯了她身上的气味,她在哪他就在哪,她待的越久,气息越浓烈的地方对他来说安全感越足,窝里没有她的气味,所以不愿意待了。
倒也好解决,将她常穿的衣物搁在他床上就好。
他闻到熟悉的,让他安心的气味,自然就愿意睡了。
道友人挺好,还教授了她一些养狐小技巧,玄朱学到了满满的本领后从天下壁里退了出来,低头望向又在她怀里睡的狐狸面上微微发怔。
原来是她现在不入船舱,里头没她气息,他才不愿意待的。
她突然想起刚接回来的时候,她经常进去帮他整理被子枕头,挂帘子,越是次数多,他越是不睡,因为她的气息会吓到他。
眨眼间便恰恰相反,没有了她的气息,他反而睡不安心了。
玄朱犹豫片刻,没有脱身上的法衣给他,而是将一开始她歇息过的几床被子枕头拿出来,铺在床上。
狐狸现在一天天都在她肩上挂着,她做什么自然瞒不过他,可能是觉得有古怪,好奇的跳到上面踩了踩。
精致的鼻子耸了几下,闻到了她的气息后果然像那个修士说的一样,倒在上面翻了个身,滚到有阳光的地方,眯了眯眼的时间罢了,已经没什么心思的睡了过去。
玄朱有时候很羡慕他,他好像永远没有烦恼一样,既来之则安之,仅防备了她几天便安然的在她船上待着。
一开始每天都要威胁她放了他,要不然会多惨多惨,现在每天一睁开眼就是吃小鸡。
好几天没听到他说‘放过他’之类的话了,现在也已经放弃挣扎,懒得勾引她,天天一副狐狸的模样,日日相见,也没瞧见他变化过几次人形。
只有吃饭和抓小鸡的时候才会认真钻进被窝,穿好衣裳,匆匆扎上绸发在饭桌前坐好等着吃小鸡,抓小鸡也是他唯一一个肯庄重对待的事。
每次要花很久,用那双白净修长的手挨个比对哪只小鸡最肥,肉质最鲜嫩,然后拿出来给她。
她接到手的功夫,他已经变成了狐狸模样,顺着她的衣角爬上她的肩头,蹲着跟她一起进空间处理。
因为生病已经好了,脖子扭伤不严重,不影响他吃小鸡,现在每天花样卤小鸡,酱小鸡,荷叶鸡,炖小鸡,什么都要尝一尝。
早上刚吃完叫花鸡,今天一天心情都很好,在床上睡觉的时候脚趾头又不自觉分开。
他很享受时便会如此,身体本能做出来的动作,他自己都不知道。
落枕还是没有好,玄朱瞧见他在睡梦中微微蹙了眉,想抬手摸一摸,狐狸形态爪爪拐不过去。
他那只前肢在空中举了举,忽而熟练的朝角落抓去,探到法力球后‘砰’的一下烟雾大起,他在其中化为了人形。
中午小歇,加上脖间的三昧真火,他已经不怕冷,现在每次睡觉都是直接躺下,不盖被子,今儿也没有。
玄朱几乎眼瞧着一个全身光净的人蓦地出现,窝在柔软的被子上,侧伏着,两只脚丫子叠在一起,无意识的动了动。
粉嫩的脚心张开,脚趾头展了展又合上,腕脖处还挂着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小小的响了响,很快便是大响。
阙玉迷迷糊糊抬手往脖间揉去,又捏又锤还是不太舒服,勉强睁开眼,发现了自己光着身子。
他脸皮厚,也没有不好意思,拉了拉被子,将自己藏在下方,继续空出手按摩自己后颈。
自从落了枕之后便时不时发作一回,往一个地方躺就疼,平时都是玄朱给他揉的。
他化为狐身,到玄朱怀里,蹭一蹭她的手腕,她就知道了。
阙玉滚到床沿,探出头瞧了瞧船头上坐着的人,在犹豫要不要变成狐身,让她给他揉揉。
他很快否决,狐身方便是方便,但是脖子太短,她摁不到关键地方,所以每天还是疼,梗的难受。
阙玉仔细衡量了一番,决定就这么喊她,刚张了张嘴,她反而先开口。
“把衣裳穿上……”顿了顿又道,“我帮你揉。”
阙玉挑了挑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早就被她关注着,脖子又发作了她也晓得。
他撑起身子,刚要去穿衣裳,又觉得不对。
她是从什么时候观的?才开始?还是将刚刚的那一幕也瞧在眼里?
方才他可是没穿衣裳的。
但是他没穿衣裳的时候还少吗?以前为了勾引她,好几次八光自己,她都没反应,看都不看一眼。
遇到她这样的人,瞧和不瞧有什么所谓?反正是个怂货,又不敢对他做什么。
阙玉开始套亵衣亵裤,几乎前脚系好衣妗,后脚便听到甲板上有动静,玄朱起了身,慢慢地朝这边走来。
他重新躺好,背对着她,拉了拉衣口,叫颈部完全露出来。
期间碰到了阻碍,因为衣襟处被她缝过一次,不过难不倒他,将最边缘那块折起来便是,再勾一勾头,她会更顺手。
阙玉感觉床边重了重,她已经坐了过来,就在他身后,离他很近很近。
玄朱撸了撸袖子,抬起一只手,往他后颈处伸,到半空时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再度朝前,碰上他温热的颈部。
他很瘦很瘦,脖颈单薄纤细,低头的动作叫一排颈椎骨突兀明显,玄朱摁在上面,刚揉他便陡然抽了一口气。
弄到了他的头发。
白皙修长的手臂抬起,玉润的指头朝后摸了摸,将头发拨去一边,过程中不小心碰上她的手,猛地一缩,片刻后又继续,把所有秀发都拢去前面,仅余几根柔毛方罢手。
玄朱动了动手,顺着他脆弱的地方使了劲摁,刚落枕的时候去找医师,医师教了她几招,从哪下手,怎么揉?
平时他都是狐身,她上手自然许多,突然变成了人身,玄朱知道他不自在,其实她也有点。
阙玉的适应能力明显在她之上,很快便自在的趴伏好,享受她的推拿,偶尔还会提醒她,上面,下面,左边,右边。
因为他的轻松和惬意,不知不觉叫玄朱心里那点别扭也去了些,接下来越摁越放松,没多久便将他直接按跷到睡着。
窝在枕头里,侧着脸,长睫毛垂下,睡颜很安详。
玄朱停了手,没打扰他,给他盖了盖被子,便直接出了船舱,回到甲板上继续打坐。
莫约一个多时辰左右,床上的人幽幽醒来,伸了伸懒腰,化为狐狸到了她身边,看了看头顶,胡言乱语道:“玄朱,今儿天气这么好,不吃小鸡可惜了。”
玄朱跟着抬头望了望,傍晚的极寒之地乌云密布,冷空气一阵一阵,屏障上结了冰,其实并不好,他为了吃小鸡无中生有而已。
这两天每天都如此,出太阳了要吃小鸡,下雨了也要吃,脖子疼要吃小鸡补补,心情不好亦要吃小鸡,就是想吃小鸡而已。
玄朱没有起身,“小鸡不够了,我们下去买点。”
一天三顿小鸡,偶尔半夜醒来还要加餐,拿小鸡当零食,几天时间被他霍霍光,还余下十几只小的,巴掌大点,不够他一口闷的,搁进紫府空间里养着,没个半个月吃不上。
其实那些小鸡她打算放养来着,让它们繁衍,最好生成一大片,以后吃小鸡空间就能自供自足。
狐狸眨眨眼,不囔囔着吃小鸡了,刚要跳进她怀里的动作止了止,拐去一旁的挂钩上开始选布包。
这几日天天兜他去紫府空间寻吃食,跑来跑去,一天好几百里走动,他渐渐的觉得那个四角的布包不舒服,又换了一个稍稍倾斜的,这样他躺下后脑袋那边高一点,会更得劲。
后来嫌那个睡的腰疼,又做了硬的,还有个小篮子样的,方的、圆的,越来越多,挂了一排。
现在每次出门他都会自觉过去选对自己来说最舒服的那个,偶尔也会换一换,今儿卧这个,明天那个。
去紫府空间时,没别人,他喜欢浅的,出门在外喜欢深的,他可以整个埋进去,还有个可以让他露出小手小脚,像酒楼里专门给宝宝的座椅。
这回他选了一个长形四角篮子样的,全封闭的,上面也盖着,只有前方有个圆形的口子,他想看外面就伸出脑袋,不想看的时候缩回来,是一人一狐研究许久才弄出来的。
篮子刚拿下来,打开盖子他已经自己跳了进去,里头四面和底下都铺了软棉花,磕不着他,不硬。
玄朱将篮子上的吊布挂在脖间,底下两边为了固定,不摇晃,做了两个布条,拉开系在腰后,像围裙一样。
是每天穿围裙琢磨出来的。
准备做好,一人一狐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