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景阳宫内。
今日照例来景阳宫问安,不出意料的殿内气氛有些压抑。从前惠贵妃来之前殿内热闹得很,如今倒是显得冷清不少,还有些死气沉沉~
嗯……也不全对,至少乔贵妃那儿倒是还围着几个人在说话。
她看着倒是没有刘贤妃那样面色凝重。
这下便是能说通了,从前我们这些零散的人闲聊,便属刘贤妃和乔贵妃这两拨人聊得最欢。而且刘贤妃又是个性子直爽、嗓门儿稍大的,便显得更加热闹。如今她突然安静起来,也难怪让人觉得殿内没人说话~
不过现下也能理解,毕竟刘贤妃估摸着这几日见到都不会太爱讲话了~
刚与吴忺分开,落座之时,赫连悠便凑过来:“你听说了吗?”
其实我是知道的,但是为了满足赫连悠我便一言不发,用眼神示意她告诉我。
“昨儿西秦使臣提了,说是要来和亲啦!”
与赫连悠激动的神情不同,我面无表情看着她只“噢”了一声,着实是让她很是泄气。
“噢?你便只是这个反应?”赫连悠惊呼道。
“那不然呢?”我又故意反问。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扫兴呀?!”只见赫连悠微微瞪着眼睛看我。
见她如此,虽如今不太合适,但是我还是想要逗逗她,于是我赶忙换了一副神情,装作十分关切的样子看着她:“哟,西秦派人来求亲了!”
“正是呀!”我态度上的改变一下子让赫连悠也重新燃起了情绪。
话说,赫连悠也是真好哄呢~
“这……不合适吧,淑云大长公主尸骨未寒,他们就意图再求娶位新人过去?!”
“哼!说的是呢!”
“那……西秦可是指定了哪位公主嫁过去呀?嫁的又是谁?”我问向赫连悠,见她没回答于是我又问道,“陛下可答应了?何时行六礼?”
接连的问题让赫连悠不知如何回答,只见她眼神乱动,时不时懵懂的看着我,又低头看看地。
见她如此我不禁心中暗笑起来。
就在赫连悠愣神的工夫,惠贵妃出现了。
落座之后,惠贵妃神情也略深沉重:“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吧。前日,西秦使臣觐见,除了商讨淑云大长公主丧仪,还有就是……为两国和平,西秦打算再求娶一位公主。”
“不知公主和亲所嫁何人?”齐文妃问道。
“还能是谁?!为显看重自是不能许嫁旁支,当今秦王又无子嗣,所以自当是嫁与秦王了!”乔贵妃不声不响接过话来。
齐文妃对此很是不悦,但没过多久脸上便只有忧愁,许是可怜和亲的公主吧。
“不过现下也都还未商定,西秦也只是有这个打算,而陛下又向来舐犊情深,所以……陛下已经和西秦使臣说好过几日再宴请一番,到时再答复也不迟。”这时惠贵妃看向吴忺,“至于宴席之事,未免疏忽,还是妹妹从旁协助。”
“是!”吴忺站起身行礼应道。
“只是虽是这样说,但既然人家都提了,恐怕不答应也不太可能吧。”乔贵妃语气中稍有些傲慢,“毕竟这魏秦结有姻亲早有旧例可循,虽说如今咱们大魏与西秦关系不如从前好,但是这联姻的规矩一直也未曾中断过。其实若是西秦不提此事咱们也可顺其自然,但人家提了,要是突然不嫁了,怕是……”
“旧例?所以贵妃的意思是只要是从前遵循的旧例如今便也要遵循?”齐文妃忽然开口反问,“妾才疏学浅,不过依稀记得从前魏秦两国和亲可是不论男女、不论身份地位的,而且还是两国各派一个人联姻。贵妃所言的乃是遵循了惠帝之后的旧例,便是较先前更早的旧例所改的。那时势弱,如今又是什么光景?怎的陛下便不能按照更先前的旧例?”
只见乔贵妃半眯着眼睛咬牙看着齐文妃,片刻之后便又道:“不管依着何例,终究是要派人和亲的!如今既是西秦先提了,总是要有个答复才是,其他的到时再议!不过不管如何,怕是一定要嫁位公主才是了!”
……
在景阳宫待了半日,除了吴忺其余人便都出来了。
正好我、赫连悠还有齐文妃一同出来。
这时赫连悠不禁开口问道:“你说你又何必掺和进来,本这其中也没你的事儿,立陶和临安都还小,陛下肯定是不会让她们嫁过去的!”
“我只是看不过乔贵妃的态度,这和亲便是一辈子与父母、故土老死不相往来,她也是有女儿的人,如何能把和亲之事说得那般轻巧?!虽说公主和亲乃是自己应尽之责,但也并非只有公主,皇子也是呀!更何况,凭什么西秦派人来求娶魏国便一定要答应?!从前惠帝时势弱,这才不得自己做主,听之任之。如今魏国早已势强,凭什么还要由着西秦做主?!”
原以为齐文妃只是品行清高,不想她还有如此气魄。听她说完这番话,我当真是对她另眼相看。
“姐姐气魄,非我等可比!”我夸赞道。
见我如今,齐文妃忽然会心一笑:“妹妹未免言过其实了,我并非妹妹说得那般!”
但转过头齐文妃又有些忧愁:“说来我也只是个后宫妇人,国家大事或许用不到我来操心。但……我终究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们正是我要操心的。或许此番立陶和临安不用操心,可之后……我也不知她们会有如何结局?看见贤妃那样子,我实在是感同身受。她好歹也是出身大族尚且如此惶恐,何况是我……”
“一切自有定数,姐姐切莫现下便为未来之事担忧。”我安慰道。
我和齐文妃正相视一笑,谁知这时刘贤妃不知从何处走到我们身边。
“几位妹妹原来在这儿呢,当真是让我好找!”刘贤妃大步走了过来。
我们相互行礼之后,我便主动问道:“姐姐是找我们有何事儿?”
“这个……”
刘贤妃欲言又止,随即眼睛瞟向齐文妃和赫连悠。她们二人自是识趣于是主动离开。
见她二人走远,我这才又问道:“姐姐现在可愿明示?”
刘贤妃少有的有些害羞,纠结许久之后这才抬起头难为情起来:“倒也没什么事儿,只是,不知妹妹可愿帮姐姐一个忙?”
我正疑惑之时,刘贤妃便道:“可否劳烦妹妹在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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