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刚从噩梦中醒来,还没缓过劲儿呢,紧接着就又挨了一记暴击!
当真是时光匆匆,转眼就又要过生辰,仿佛上次过生日还是前不久的事儿。其实过生日原本该是人生中稀松平常之事,可一加上岁数,这每个生日给予人生的含义也就不一样了。
记得我刚穿越的时候才刚二十出头,然后穿越到这个时代等再嫁到魏国也才二十几。当真是没想到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到了三十而立的岁数了!
说起来我并非是不喜欢这个岁数所以才会这般在意,毕竟人终有一死,衰老是这世间万事万物都要经历的。若说我真的在意什么、不喜欢什么,恐怕也只是不喜欢这个年纪的自己、这个年纪还一事无成的自己~
这里的成就也并不是世俗意义中的那些,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想有什么成就,又或是想要领悟到什么。
不过现在这些也都不重要了。
或许从前我有什么困惑不解,我可以安慰自己说可以再等等再去想,等到三十以后的。可现在,我似乎再没什么借口了,我真的需要成熟了,改变了。
我总归是对今后的生活有所期许的,我希望自己能够在今后对自身、对周围有不一样的领悟,希望可以换种活法儿。
不过至于要怎么转变心态,怎么以全新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我仍旧迷茫。
或许,我的人生就是离不开“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过也不要紧,我估计我也就担心这么一会儿。我不是个会难为自己的人,所以这些困惑、迷茫我也不会就在这一天把它想明白,慢慢来呗~
正想着呢,妙莹已经将我的头发盘好。正准备给我上妆的时候,我不禁察觉到镜中的妙莹眉眼处上有一丝忧愁、手部动作也有一些停滞。
“怎么了?”我好奇问妙莹。
“奴婢原是不该在这样的日子说这些的,可……回宫前的病竟拖到了现在才好,这气色还没恢复呢!”
见妙莹为此挂怀,我便乐观安慰她:“至少在今日生辰前我病愈了不是吗?病去如抽丝,虽说现在看着气色不好,但是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和寻常人无异了。”
“不过你说得也没错,就这般气色即便是我也不愿多看,更何况旁人?不过其他人也就算了,若是让亲近之人看见也难免让他们担心。”这时我转头看向妙莹,“还得拜托你帮我好好遮盖一番,至少别让贵嫔他们今日担心。”
“奴婢定竭尽全力!”
瞧见妙莹承诺得如此真诚,我不禁笑道:“稍稍用心即可,你的能耐我还是知道的。”
就这样,除了刚开始对年纪的震惊,在之后的一天里,也就和从前过生辰的时候没有差别了。
一套流程下来,一样拜寿的人,一样拜寿的话,一样拜寿的礼,然后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原本这一天不该过得这么的,这不是因为西秦和燕国因为一些贸易上的事儿闹矛盾了,魏子煜本想从中调和,于是最开始想着借我生辰这日把主要的人拉来办场宫宴缓和一下关系。谁曾想貌似过程不太顺利,总之就是两国的人始终凑不到一块儿去。
这事儿也只能就这么搁置着,不过好在魏子煜说他还在努力撮合。不管撮合的怎么样吧,至少没有在生辰当天听到有关两国再起冲突的事儿来,也算是对我的慰藉。
是否会好奇,为何魏子煜会对其他两国的事儿如此上心?
虽说看似此番西秦和燕国闹矛盾与魏国无关,可实际上……和魏国关系大着呢!
据听说,西秦与燕国之所以冲突,魏国的商队“功劳”不小。具体的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搞清楚,不过总归都是生意上的事儿。再简单点儿说就是因为有魏国的介入,西秦与燕国就连表面和谐也做不到了,不仅如此,燕国为此貌似吃了很大的亏。
原本也是不想闹大的,毕竟事情还发生在西赵,这个各国贸易最密集的地方。两国闹矛盾终归传出去不好,可一方面燕国先前就因此吃了亏,再之后听说是魏国得寸进尺,西秦变本加厉,燕国也是逼急了才奋起反抗的。
毕竟现在虽西秦战力在各国声名远扬,可这几年燕国也早已经恢复元气,或许战力仍比不得西秦可也不可小觑。燕国商队更是如此,或许换做其他小国碰到西秦这样的也就算了,可到底也是出身大国,即便是中途软弱了些,可白白受了损失和委屈如何能忍?加之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气,于是就在西赵当地和西秦硬碰起来了。
听说事情在当地还在发酵,而西秦和燕国各自国内也在议论纷纷。不过直到现在两国都没有正面做出回应,是战和和,尚不可知。
不过这样也是好事儿,没有结果就意味着一切还有得商量。
只盼着魏子煜的介入能给这个事件带来好的结果吧。
……
晚上,盈华宫主殿寝殿内。
“……怎么样呀?”看着魏子煜聚精会神的样子,我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时此刻,我俩都坐在茶桌两侧,我伸出双臂摊开在桌子上,而魏子煜则是将双手各自搭在我的手腕处把脉。
“到底怎么样呀?”
魏子煜眉头愈发皱的厉害,我也有些心虚了。
“话说……双手把脉,妾还真是没怎么见过……”
我本是想缓解气氛,谁知魏子煜突然打断:“别说话。”
那语调温柔且严肃,让人不感到紧张却又很是管用。
唉,其实我也知道大夫把脉的时候不能说话,毕竟久病成医嘛~
可我也是怕魏子煜查出什么毛病来,我虽不怕死,但是他魏子煜……他要是为此做出什么来我是把控不了的。
也不是我自己看得太重,只是到底是有元懿皇后的“容貌加持”~
就在这时,魏子煜忽然长舒了一口气,随之收手,我便知道他已经诊完脉了。
这时我便双臂也受了回去,弯曲在胸口,我凑近问他:“所以……没什么……?”
魏子煜瞥了一眼我,随后看向一侧:“现下这风寒倒是痊愈了。”
听到这话,我便松了口气:“妾就说了没什么大碍~”
只是我这笑容没持续多久,偶一瞥见魏子煜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顿时也有所收敛,不敢再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