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笼罩着城市的夜晚，在繁华的都市中，星星亮不亮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在漆黑的山上，星辉是唯一的光。
东方瑶便是借着这一缕星辉，看到了南宫耀无比认真的脸。
她张着小嘴，红润柔软的双唇轻轻颤抖。
“你……你说什么？”
南宫耀深吸一口气,声音比之前更大了：“我喜欢你，师姐。请和我交往吧！”
这一次重复的时候，南宫耀的勇气仿佛开了闸的水坝，一泻千里，话虽然是说出口了，但是脸色却红了许多。
东方瑶眼眸颤抖,刚刚还满是害怕和愧疚的小脸一下子便浮现出来了盖过星辉的甜美笑容。
“你、你是认真的啊？”
她小手背在身后，偏着头,眼睛却不断地往南宫耀那里瞄。
这不是苦尽甘来,所以没有所谓的喜极而泣，东方瑶时不时踮脚，心脏跳动带起的节奏似乎已经到了喉咙。
她第一次觉得心跳声原来能有这么大。
南宫耀此时也是勇气散尽，再度变得害羞了起来，他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当、当然是真的。师姐，我真的……”
还不等他说完，一道身影已经冲了过来，东方瑶微微一跳，双手搂住南宫耀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哈，表白的是你哦！”
南宫耀被东方瑶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差点拉的摔倒，听到东方瑶说的话，他脸更红了一些，不过在看到东方瑶那充满着欢喜的笑脸时,他的紧张和害羞又消散了许多。
“嗯，是我。”
“嘻嘻。”
东方瑶松开他的脖子,轻轻抱住他，她的个头要比南宫耀矮上不少，头一低，顶在他的胸口。
“我答应你哦。”
她的声音轻若蚊蝇。
“嗯？你说什么？”
南宫耀似乎没有听到。
东方瑶抬起头，一瞪眼：“我说，答应你！”
南宫耀微微一怔，虽然早有预料师姐喜欢自己，但是在真正听到师姐答应之后，他还是不禁失神。
他伸出手，用力搂住东方瑶娇弱的身躯，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抱家人之外的女孩子，身体出乎意料的软，像棉花，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淡淡香味，令人沉醉。
“真好。”
他轻声道，声音在东方瑶的耳边回荡。
东方瑶同样抱着他，听着南宫耀的心跳，似乎比自己跳的还要快。
两人相拥许久后，东方瑶闷闷说道：“小师弟,你前面说什么实力不够天赋不够的,我还以为你要离开我了。”
“不会的。”
南宫耀的脸贴着东方瑶的头发，柔顺的黑发稍显冰凉，与面部接触，触感出奇的好。
也许，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那她身上什么都是好的。
南宫耀认真的说道：“南宫家虽然配不上东方家，但是我会努力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配得上你。”
东方瑶嘴角弯弯，笑容有些控制不住，但还是故作生气的说道：“啊？你说在说我不够优秀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会努力变得优秀！”
南宫耀连忙补救。
“哼！”
东方瑶的娇哼声从他的胸口传来。
“小师弟。”她小脑袋轻轻撞着南宫耀的肩膀，一下……两下……三下……
说道：“我家里人应该不会支持我们的。”
“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勇敢。
为什么南宫耀明知道东方瑶的身份却不去揭穿，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东方瑶在自己心中的分量，那绝不是只是一个师姐的身份那么简单。
所以他装傻，想着努力修行，先等自己变强之后，再和师姐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但是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破了他的计划，师姐的身份被诸葛军师亲自说明，甚至那位军师大人还打量了自己好一会儿。
在这种时候，他只剩下两个选择。
当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就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是什么。
所以，他告白了。
很害羞，很担心，但不后悔。
东方瑶皱着小鼻子：“知道你还告白？”
南宫耀低头，愣愣的看着她：“那你不是也答应了吗？卧……”
一声痛呼，是东方瑶用头顶了南宫耀的下巴一下。
“我不一样，我、我是看小师弟可怜，才、才答应的啊。”
东方瑶眼睛圆溜溜地转动，说胡话也不带脸红的。
“这样啊，师姐真温柔。”
南宫耀干脆的将下巴顶在东方瑶的头顶，笑着说道。
“嘻嘻！”
被喜欢的人夸赞，东方瑶得意的不行。
南宫耀继续说道：“就算不支持也没有关系，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抓着东方瑶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会一直修炼下去，十年，百年，千年，总有一天，我会变得比东方家所有人都强。那个时候，我会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让小汐、小影她们给你当伴娘。”
东方瑶眼睛一亮，露出两只小虎牙：“真的？”
南宫耀笑着道：“当然。”
不过马上，东方瑶又有些愁眉苦脸起来：“不过这样的话，那伴娘岂不是比新娘好看了？”
虽然东方瑶自己长得也十分好看，但她自认为自己还是比不过云汐和影念绫的。
其实颜值这种东西，除非是差距明显，否则很难比个高低出来，但是云汐和影念绫和正常人不一样，她们不仅容颜出众，天赋和实力更是傲视同辈，在混灵界，这些都是加分的。
南宫耀道：“怎么会呢？在我眼里，师姐永远是最好看的。”
“才刚刚告白成功嘴巴就这么甜了，我才不信你呢！”
东方瑶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是半分也没有减少。
南宫耀不由得一笑。
情话这种东西，其实就跟喝水一样，不需要刻意的指导和学习，很多时候是能够无师自通的。
南宫耀并不是刻意在哄东方瑶，而是说着自己的心里话，谈过恋爱的人就会知道，一旦你的心里真的装进了一个人，那么其他异性只会于你如浮云。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东方瑶的，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或许是在自己第一次见到小师姐的时候就被她的古灵精怪给吸引了，又或者是自己在意识到师姐喜欢自己的时候也开始关注起师姐来了。
喜欢二字，哪有那么多理由，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内心的触动，情感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从萌芽到成长，快的让当事人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也许是见南宫耀的告白成功了，夜风终于再一次拂来，树枝轻响，落叶纷飞，围在他们身边，像翩翩起舞的蝴蝶。
南宫耀将东方瑶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的身子抱入怀中。
东方瑶缩着身子往他怀里靠，她不怕冷，只是想要他的温度。
“小师弟，我……是你的第一个女朋友吗？”
东方瑶冷不丁的问道。
南宫耀说道：“当然是了。”
修灵界一般只存在两类人，一种是生理欲望大于对修行的渴望，这种人往往年纪轻轻就开始搞暧昧处对象，以十六岁的低龄便荣获“老司机”的称号，比如他们当年杀死的张峰。
另一种则是对修行的渴望大于生理欲望，这种人则是完全不想寻道侣，只是一门心思的放在修行上，其中最显著的例子便是若华廷。
南宫耀家教很好，一直是将修行放在第一位，否则，以他的身份，别的不说，光云汐和萧泠鸢就足够他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嘻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东方瑶很是开心，甜蜜蜜的感觉一直在心里萦绕不去。
南宫耀见她没有再询问其他的，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还真怕东方瑶再来一句“那我是不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呢？”这样的问题，到时候他会有些为难。
良好的家教和性格能够很好的约束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但是内心的情感却不是能够用理性来控制的。
南宫耀从小和云汐萧泠鸢一起长大，任何一个人和那么漂亮的两个丫头玩久了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他自然也不会例外。
如果一定要南宫耀去思考自己喜欢的第一个女孩是谁，他应该会说出云汐的名字，但那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谁年少时没有懵懂的青春和感情呢，以前的经历是很美好的回忆，但他接下来将要迎接的人生也不会比以前差。
一个人就一生，哪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去计较，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喜欢的是师姐，他对她是真心的。
已经足够了。
“回去吧，天色很晚了。”
想完了那些后，南宫耀说道。
“嗯。”
东方瑶点点头，从他怀中离开，一蹦一跳地往山下走。
南宫耀露出笑容，连忙跟上，然后牵起了东方瑶的手。
以前，东方瑶只会偶尔挽着南宫耀的手撒撒娇或者说些悄悄话什么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
……
也许是刚刚确定了关系的缘故，南宫耀和东方瑶特意放慢了步伐，一路上磨磨唧唧的走着路，不一定需要聊天，只是这样牵着手，就已经让人觉得格外温馨。
等他们到达静铭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南宫耀将云汐她们那座房子指给东方瑶看，让她自己过去。
他现在还不好意思面对大家。
人都是这样，如果是和不同圈子里的人成为了伴侣，那巴不得告诉身边的所有人，但如果是同一个圈子的，那便有些害羞了。
南宫耀觉得自己今晚已经把过去二十多年的勇气都用完了，他需要睡一觉，再积累一点勇气。
东方瑶看看云汐住的屋子，再看看南宫耀住的屋子，笑嘻嘻的说道：“小师弟，你的房子好小。”
南宫耀笑道：“就我跟风未言、天烨三个人住，足够大了。”
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房子只是一个提供睡觉和修炼的场所，不需要多大多豪华。
东方瑶又说：“明天我们几点起来？”
南宫耀想了想：“晚点吧，好好休息一下。”
斟酌片刻，他又补充道：“反正师姐醒了就告诉我，师姐什么时候醒我就什么时候醒。”
东方瑶喜笑颜开：“好！嘻嘻！”
“那你今天晚上睡觉前记得想我。”
“好。”
“睡着了之后也要梦到我。”
“好。”
“明天醒来之后一切不会都是假的吧？”
东方瑶眸光楚楚，映着小区内的灯光，微微荡漾。
南宫耀笑着道：“不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真好！”
“嗯。”
“那……晚安！”
“嗯，晚安。”
两人再度对视一眼，东方瑶终于是转身，一步三回头地朝着大屋走去。
南宫耀站在院子外面，目送着她一路走进去，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那扇门后面，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等东方瑶走后，南宫耀才想到刚才师姐最后晚安时的那个目光，似乎带着一些希翼。
刚刚……自己是不是应该亲师姐一口？
南宫耀这样想着。
恋爱小说里不是常有什么晚安吻之类的亲亲吗？
不过仔细脑补一下，他又觉得自己还做不到，不是因为不够喜欢，主要是因为脸皮还不够厚。
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或许他就敢了。
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南宫耀忽然感觉好像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起头，看到前面大屋子的二楼某个窗户正打开着，有三个小脑袋正探出来，笑吟吟地看着他。
那是云汐的房间，看着她的正是云汐、萧泠鸢和叶念寒。
三人见南宫耀终于发现了自己等人，也伸出手来，冲着他挥了挥。
虽然她们没有说话，但是南宫耀分明从她们的眼睛里看到了调侃的意思，他嘴角抽了抽。
这三个家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看的。
他没敢再和云汐她们对视，连忙转身离开。
溜了溜了。
三人看着南宫耀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一笑。
叶念寒问道：“他这是告白了？”
萧泠鸢摸着下巴，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应该是。”
云汐呵呵笑道：“腰子这家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我还以为他得先矫情一会儿呢！”
萧泠鸢有些郁闷道：“没想到腰子居然成了咱们之中第一个脱单的了，真是失败。小汐，要不咱们也官宣吧？啊哒！！”
云汐送萧泠鸢吃了一个她最爱的爆炒栗子之后，没好气道：“官你个头的宣，别说的我们好像有什么猫腻一样！”
“小鸢总是自作多情！”
叶念寒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