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险恶,什么事都能遇到,娄杰锋在娄天钦最自负的年纪,给他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课。
——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你。
陷入困境的娄天钦明白,想把公司运营下去,靠他一个人是不行的。所以他拉来了蒋旭东,蒋旭东这人城府深,行事缜密。其次是封珏,封珏点子多,应变能力强。至于完颜嘉泰,纯粹就是看中人家口袋里的票子了。
完颜嘉泰加入进来的第一天就把银行的坑给填上了。
娄天钦问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人家回二楼一句:“谢什么,两年零花钱而已。”
就这样,四人组合正式的成立,最初的时候公司几乎没有进账,全靠完颜嘉泰的零花钱过日子,后来赚钱了,以为可以松快一些,娄杰峰却突然东山再起,新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明里暗里的,跟他们对着干。
娄天钦那天回家,愤怒的问娄杰锋为什么要这样做。
娄杰锋说:“不觉得你很蠢吗?居然问对手为什么要打压你?”
娄天钦气不顺的又说:“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儿子。”
娄杰峰说:“如果你不是我儿子,你连问我‘为什么’的
资格都没有。”
这是第二课。
——别人想要宰割你,是不需要理由的。
姜小米啊了一声:“公公这是……要灭了你的架势啊。后来你怎么翻身的?”
“先是靠完颜嘉泰卖车救急,然后模仿地产前辈的运营模式,等到有突破之后,再开始创新。”娄天钦仅用寥寥数语便把曾经创业的低谷期给描述完了。
而实际上,完颜嘉泰也快要顶不住了,否则怎么可能把心爱的车给卖了呢?
别看环球鼎盛现在风光,在当时,差一点点就破产清算了。
娄天钦那晚把自己喝的伶仃大醉,坐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从眼前路过,他觉得迷茫,觉得不知所措,觉得这个世界太特么可怕了。
他问自己,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第二天,娄天钦没去公司,陪娄杰锋在家下了一会儿象棋。
因公司的事,娄天钦心不在焉,一直都在输。
“不玩了,总是输。”
娄杰锋点着面前的棋盘说:“你输,是因为你不懂得牺牲。如同棋盘上的棋子,它们的价值按照能力区分,有些需要重用,而有些,却是要舍弃的。”
娄杰锋执起一
枚炮,吃掉了娄天钦的一个兵,娄天钦立刻用马踩死了刚才的炮,还没来得及得意,娄杰锋移动一枚棋子落在中间,声音一沉:“将军!”
这是第三课——关键时刻,要懂得适当的牺牲。
娄天钦受到了启发,回去后立刻大批量裁员,有些员工已经在环球鼎盛干了半辈子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了将成本降低,娄天钦还是把他们踢出去了。
这个行为在元老的眼里,无疑是自取灭亡。
清理完内部问题后,娄天钦又让蒋旭东去别的公司做卧底,偷学别人的东西拿回来自己用。
封珏管理的营销部全都跳槽到别家公司,封珏一个人撑起了整个部门,每天忙得跟狗一样。
娄天钦这个在背后运筹帷幄的老大也没闲着,他陪客户喝酒吃饭,说一堆不走心,却能深入人心的奉承话,哄的客户高兴了,给个三瓜两枣。
而完颜嘉泰那会儿没车可卖,开始打他妈首饰的主意,他爸一怒之下,断了他的经济来源,自此,完颜嘉泰正式晋身为打工仔,陪着娄天钦一块儿去外面拉赞助。
姜小米道:“其实有个关键点你没说出来。”
娄天钦:“什
么?”
姜小米:“要想成功,得先认识一个有钱的大傻子。”
娄天钦:“以前我跟你想的一样,觉得他除了有钱之外,一无是处。不过后来,我发现自己看走眼了。”
有一回,完颜嘉泰用环球鼎盛的名义,在国外斥巨资拍了一个花瓶,然后带回东亚,无偿捐赠给了当地的博物馆,第二天,东亚报纸就刊登了这条新闻。
记者来采访完颜嘉泰,完颜嘉泰对着镜头义正言辞的说:“我只是做了一个东亚人,该做的事。虽然我们环球鼎盛负债累累,但是能把老祖宗的东西带回来,破产也值了。”
报道一经播出,业内不少前辈,纷纷向他们投来了橄榄枝。
濒临破产的环球鼎盛,一朝之间,被这些爱国的大佬们给盘活了。
“之后,你们就开始吃香的喝辣的,走上人生巅峰了吧?”姜小米猜测道。
娄天钦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纹:“真正的巅峰,是我带着文件,去我老爸公司,签收购协议的时候。”
擒贼先擒王,娄杰锋在地产界是龙头老大,他的一句话,就是圣旨,娄杰锋让环球鼎盛喝汤,环球鼎盛连咬一口肉的资格都没
有。
这是最后一堂课——能让人听话的,永远不是道理,而是身份。
大家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剑锋直指娄杰锋。
签协议的那天,他们四个都去了,娄杰锋敞开大门,热情的迎接了他们,搞得大家挺不好意思的,完颜嘉泰还说,要不给你爸留一条生路吧。
娄天钦凉凉的回了一句:“想想你卖出去的跑车。”
太子爷立刻扭头对财务道:“一会儿清算的时候,一次性水杯都不能落下,听见没有。”
解决了娄杰锋,环球鼎盛才算是真正的步入正轨。
发家史说完,瓶子里的酒也喝空了,姜小米撑着酡红的小脸儿:“说了老半天,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品酒呢。”
娄天钦又重新开了一瓶,盯着她讳莫如深道:“品酒,当然是用喝的。”
“倒酒啊!”她戳了戳面前的杯子。
娄天钦却栖身上前,将她从椅子上抱了下来,贴着她耳朵,缓缓的吐气:“跟我回房间,我慢!慢!的教你。”
说着,把酒瓶往她怀里一塞,打横抱起就往二楼走。
姜小米勾着他的脖子:“你是不是在给我下套啊?”
“怎么可能呢,我是真心想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