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越听见声音,连忙回头。
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看什么看?过来帮忙啊……”
蒋旭东像没看见一样,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卞越暗吸了一口气,三步并两步的追上他的脚步:“给我解开!”
蒋旭东跟看笑话一样的看着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卞越咬牙:“好,你不帮我。那我就喊怜惜,我想她一定不会拒绝我!”
蒋旭东背对着他,做了一个深呼吸。
“进去。”
两人重新回到洗手间,蒋旭东俯身有些笨拙的开始解开卞越的裤带,动作很粗鲁,并且带着不耐烦。
卞越一边抖着身体,一边催促:“好了没有,我很急。”
蒋旭东抬眼看了看他:“很急?”
“废话!”
撕拉……蒋旭东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裤子撕开了,松垮的病号裤子直接落在了脚踝处。
卞越:“????”
上完厕所以后,卞越刚把裤子提起来,门就被人拉开了,何怜惜醒了,看见卞越跟蒋旭东都不在,当即吓了一跳,连忙翻下床到处找,听见洗手间的声音后,她毫不犹豫的拉开门。
原本惺忪的眼睛在看见卞越拎着裤子以及蒋旭东绷紧的面庞时,瞳孔倏
地放大。
“你们……”
眼前这幅景象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联想到的。
——卞越盯着鸡蛋大的肿眼泡,双手拢在腰间,而蒋旭东则衣冠楚楚的站在他身旁。
卞越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满是慌乱:“你不要误会……”
何怜惜连忙甩了甩头,把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从脑海里甩去。
“要不要我帮你们叫个服务铃?”
蒋旭东哼了哼:“用不着。”
卞越急忙摇头:“不需要。”
三人重新回到病房,蒋旭东指了指空出来的床位:“你躺会儿吧,我已经睡醒了。”
卞越盘着腿,像一尊佛似的坐在那儿:“别推搡了,明天我就换房间。”
何怜惜瞬间无语:“不用换了吧,你们两个在一块儿,我也方便照顾。”
卞越傲娇的别过头:“省省吧,我可不敢劳烦你照顾我。你看好那个瘸子就成。”
何怜惜摇摇头:“渴不渴,我去倒杯水给你。”
她越是这样不温不火,卞越心里就越来气,为什么不能干脆一点?哪怕对他不闻不问,也好过现在这种样子。
卞越懊丧的咒骂了一声:“何怜惜!”
蒋旭东跟何怜惜都被他的怒吼吓了一跳。
“在你心里,我到底
算什么?”
这个问题,卞越不止问过一次了,是朋友?还是熟人?亦或者精神上的伴侣……
“你是我的家人。”何怜惜不假思索道。
卞越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我……我怎么成了你的家人呢?”
“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把你的当成家人。”
她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任何问题都想自己扛起来,这可能跟从小生活环境有关系,她很怕成为别人的负担跟累赘。
对于卞越,她起先也有不好意思,后来渐渐变得理所当然。这种变化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吃惊。
很久之后,她才明白,这种安全感来源于信任。
就好比她想约姜小米她们出来,但是约之前会思索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有空。
但对于卞越,她从不会考虑他有没有空。
蒋旭东眯了眯眼:“看来你们这几年相处的并不是那么愉快?”
卞越立刻反击:“我们怎么相处关你什么事?”
“你们够了吧!都闭嘴!”何怜惜忍无可忍的站起来:“看你们这个样子应该是康复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你们两个慢慢吵!什么时候消停了,我再进来!”
说罢,何怜惜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
见何怜惜真的走了,卞越责备道:“你满意了?”
蒋旭东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翌日,卞越背着所有人,在护士的带领下悄悄摸摸的去了一趟生殖科。
他怕被人认出来,不光带着口罩,还带了墨镜。
小护士把卞越送到地方,挂完号后,在一旁耐心的等待着。
等检查结果出来后,卞越被医生单独叫进了办公室。
“一切正常,先生。”
卞越道:“正常?”
医生年纪蛮大了,是这家医院的权威:“没错,仪器检测显示您一切都是正常的。”
卞越纳闷,既然是正常的,为什么对何怜惜没反应?
为了搞清楚原因,卞越决定跟医生坦白。
“医生,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女朋友,我很喜欢很喜欢她,可是昨晚我准备跟她那个那个的时候,我竟然……”
医生摘下眼镜,又重新戴上:“嘶,还有这种事?”
“要不你再替我检查一遍呢?”
医生盯着报告看了许久:“先生,我觉得您不应该看生殖科,您应该去心理科室看看。”
卞越一愣:“你是说我心理有问题?”
老医生道:“可以这么说,心理科就在楼下。我可以介绍你过去。”
卞越一心
想把自己的‘病’治好,也没有想那么多,在老医生的推荐下,跑到楼下去就诊。
等了大约半个多钟头,终于轮到他了。
“请问先生从事什么职业?”心理医生是个女人。
“这跟我不举有关系吗?”卞越反问道。
这家医院对隐私特别注重,所以不用担心消息被泄露。
面对这个问题,女医生笑了笑道:“我只是想排除一下是否因为您工作压力太大的原因,导致了您生理障碍。”
“这个请放心,我现在闲赋在家,没有任何生活压力。”
医生一副了然的样子:“那么在您发现这种情况之前,有没有固定的伴侣?”
卞越道:“固定的没有。”
“那就是说,不固定的有咯?”
卞越不满道:“我现在是想让你帮我解决不举的事,不是让你来挖掘我的隐私的。”
医生赔笑道:“对不起,这其实也是治疗的流程。先生您一周多少次X生活?”
卞越不假思索:“已经很久没有了。”
“多久?”
“五年吧!”
“您确定?”
“你到底是心理医生还是八卦记者?”卞越忍无可忍的质问道。
站在他面前的其实不是医生,而是带着变声器的蒋旭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