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第271章朱家父子穿明末5

反军即将攻入北京的消息南京早已听闻,再得知皇太子离京之前皇帝勒令后妃自尽殉国,自己也在乾清宫内自焚,下再无迟疑,旋即拥立皇太子南京继位,践祚登基。

朱家的天下,自该是让朱家的儿郎宰,若皇太子与定王此时被堵在了周国丈家,南京六部该商议着迎立哪位藩王继位了,但现下皇太子在这儿,嫡出的定王也在这儿,那其余八竿子才能一的藩王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别踏马搁跟前儿碍事!

胡洋、苏倘、符旷三人被定了罪,汪『吟』青的父亲得以洗清冤屈出狱,加上他后剩下的三名尚书是张北上迎还皇太子的,战略张与朱棣趋一致,现下没了内敌、剩下的拧一股绳,再行事时,自然事半功倍。

借着汪建一案与三位尚书倒台的东风,朱棣初入南京虽然仅仅一,百姓听闻他名号却是如雷贯耳,开口称“就是那位断案如神的青天爷!”,还有人赶紧反驳:“什么青天爷,先帝已经去了,该叫皇爷了——皇爷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洋、苏倘、符旷三人的罪名已经定下来了,首恶三人剥皮萱草,满门抄斩,旁系一律送去服役,为即将来的战『乱』增添几分微薄助益。

朱棣刚从福王处敲了近百万两银子,转头又抄了三个户,腰包立即就充盈来了,而他率军仗多年,深知钱这玩意儿单纯放着是不能生钱的,立即海量的撒了出去,张贴布告征军。

南京固然有常备军队在,然而派系林立,他一时之间难以接手,其余各处地方部队也不在少数,是这是王朝末年了,朱棣不会天真的觉得自己一举旗各地立即响应听从。

福王这样的宗室心怀鬼胎、图谋不轨,更何况是别姓之人?

好在他要的也不是各地军队将领如臂指使,消他们顺从南京朝廷,听从天子诏令,哪怕阳奉阴违也没关系——给他一点时间,要“阳奉”就足够了。

朝廷近年来税赋征收不畅,军饷发放更不及时,南京虽是应天府,情况稍好一些,但军备上也难免隐隐有废弛之态。

朱棣背靠刚鼓来的钱包,下达征兵令的同时,也明确了军饷的发用制度——有违必斩,贪污必斩,冒功必斩!

经历了小冰河期的末世王朝,活不下去的人太多了,有心趁『乱』博个出身、封妻荫子的也太多了,这三道条令公布出去,从军者如过江之鲫。

朱棣亲自制定了选拔标准,又令心腹和南京官员一持兵饷和各项军备的筹备与发放,期间铁腕处死了几名参与贪污军备的官吏,顺带着抄家填补了一下自己腰包,由是南京各处敬畏,再无人敢往此处伸手。

胡洋、符旷、苏倘三人罪在不赦,朱棣御笔朱批赏了扒皮揎草,事毕之后南京六部尚书空置了三个出来,不乏有官吏上疏请求再填补三人上去,然而奏疏递上之后,皇帝却始终留中不发,一心扑在整顿军备上。

官吏们明白了皇帝心中所想——皇帝年轻,又初南京,无甚根基,是算观量几个可用之人,收为心腹,再赐尚书衔。

现下北方反军虽然来势汹汹,又有鞑子作『乱』,然而明国祚二百余年,南京众官吏倒不觉得明有衰亡之像,再见新帝少年英豪、天纵英明,谁不想奋勇直前,博一个荣华富贵?

新帝今年不及弱冠,若真了他的肱股之臣,明不亡,家族码还可以富贵三代!

萝卜吊在眼前,以胡洋三人为首的害群之马又被除掉,勤勤恳恳一心为国的想着再加把劲儿让皇爷看在心里、谋个前程,此前与胡洋三人有些首尾的想着赶紧弃暗投明、从头再来,一时之间,南京六部这个从前的养小朝廷,倒有些春雷过后、万物复苏的欣欣向荣景象了。

这也正是朱棣想要的结果。

自福王处得了近百万两银子,抄了那三家之后,又得了百二十万两银子和无数田亩,听来是个天文数字,然而他既要兑现承诺分发军饷,又要筹措军备粮草,人吃马嚼,消耗同样也是个天文数字。

若换寻常人,这时候眼见花钱如流水,库存缩,料想早就萎了,朱棣却不怕,招揽了十万人马、训练整顿之后,亲自率军北上,直欲还京。

张煌言、史可、汪建等人听闻北京失陷贼手,如何敢让皇帝前去冒险,倘若有个万一,定王年岁尚小,哪里支撑得这天下?

若再迎立藩王——胡洋三人就死之后,福王与南京官员结下私仇,若他得以入南京称帝,怕不是立时自『乱』阵脚,献弱与敌!

若是立别的藩王,怕好容易被这位新君终结的党争立即就要故态重发。

几位尚书准备了一肚子说辞,朱棣却无心听,抬手止住,震声道:“诸位爱卿不必再讲,朕意已决!”

前世南明朝廷内部诚然有过内斗,有过降臣,但也的确不乏忠耿之士,为国尽忠,呕心沥血。

三位尚书见皇帝已然下定决心,愁眉苦脸的对视一眼,却也不拖他后腿,或去筹措军粮,或去组织粮草输送,安稳后方,彼此配合,同舟共济。

是年四月,皇帝御驾亲征,率军抗贼。

朱棣前世了半辈子仗,太明白如何增长士,招揽人心了。

所谓率军抗贼——直接去北京对上李自是抗贼,路走的偏一点,找个被反军攻占的城池也是抗贼。

他麾下十万军,听来倒是赫赫,然而多未曾经历战火洗礼,立马叫去对上跟随李自几年身经百战的精锐,那也不现实。

朱棣没有北上,而是选择西进往湖广一带去,身在帅帐指挥麾下将士排兵布阵,战时又披挂上阵、身先士卒冲在最前。

既克此城,他旋即下令开府库赐将士,功奖过惩,亲自前去探望受伤士兵,又下令厚赐阵亡将士,由是将士敬服,军心尽收。

与此同时,又传令将士不得扰民,严明军纪。

李自的军队之所以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很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给牛种、分土地”的口号,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对一无所有、备受压榨的底层百姓来说,其吸引是无以言表的。

是李自的口号喊得山响,然而真正了落实的时候,难免有所偏差,穷怕了的人一朝得志,未必舍得践诺,又因为是个草台班子,行政效率不。

可朱棣舍得。

土地比不过人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义军既兴,各地反抗不断,朱棣在南京能宽恕那些首尾两端的三尚书走狗,现在又有什么理由不宽恕这群被『逼』的走投无路、不得不奋反击的百姓?

入城之后,朱棣以国朝天子的身份下罪己诏,痛陈己过,又下令免除反军占领此地时百姓的附从罪过,同时,又亲自在县衙坐堂,允许百姓前来告御状,申诉所遇不平之事。

百姓们原本还惴惴不安,唯恐王师抵达之后对他们加以清算,又怕他废黜反军在此时商定的分田,现下听闻皇帝不仅没有问罪的意思,还要将反军没有兑现的土地马上分发给他们,岂能不为之感激涕零?

再听闻皇帝亲自坐堂审案时,百姓们心中难免有所意动,这时候有些人抱着手臂出现在街上,言之凿凿道:“皇爷可是青天爷,断案如神,初在南京……”

“包青天一样的人物,专为咱们百姓撑腰!”

舆论如此发酵之后,终有人第一个去县衙吃螃蟹,状告某某乡绅『逼』良为娼、强抢民女,占人田亩,又纵容家丁死家中弱。

朱棣满脸威仪,神情震怒,对着面前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和专门筛选出来用来做例的乡绅,毫不犹豫的下令问罪该士绅,斩立决后再抄家,还死者公道,清除隐藏在百姓中间的毒瘤。

那乡绅在本地小有名,坏的头顶生疮、脚下流脓,反军攻占此地之后虽然杀了朝廷派遣任命的官吏,但还是须得依靠这类乡绅控制地方,这时候皇帝将那混蛋抓来明正典刑之后杀了,这现实而爽快的例子,比贴多少布告有用。

一时之间,遭逢冤屈、申诉无门的百姓几乎要把县衙的门槛踏破。

湖广之地又不是朱棣的基本盘,本地乡绅跟他也无甚交情,什么名门之后,什么世代乡绅,不趁着天下『乱』赶紧把这些脓血挤出去,还等着以后他们跳来恶心自己吗?!

再说,不干掉他们,军费从哪儿出!

死道友不死贫道!

朱四这笔账算的明明白白。

继续!

柿子捡软的捏,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完湖广四川,完四川陕西,陕西完了还有河南,完一圈儿,这支军队也历练的差不多了,子调转枪口回头去搜刮南京!

什么,南京的是勋贵之后,八辈祖宗开始就跟着朱家混了?

朱家的嫡系子孙踏马要混不下去了,谁还管你祖宗是谁?

朱棣发出了明皇二代的嚣张叫嚷。

我爹是朱元璋!

不服下去找他杠!!!

……

“兄弟们,看见了吗?就是他,沂王——这狗东西不知是吞了多少民脂民膏,吃的脑满肠肥!”

朱元璋收刀入鞘,沐浴着周围崇敬而惧怕的目光,扬声道:“我朱是过惯了苦子的,吃不饱穿不暖,家人死了没地埋,惨啊!可这些藩王,他们不事生产,天天山珍海味吃着,美女歌姬陪着,还要去搜刮民脂民膏,为非作歹!这种人让他活着干什么?早点死了痛快!”

话音落地,周遭立时响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催酒声与说笑声交织在一,鲜活而强烈的涌入现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朱元璋提着一坛酒,没用酒杯,举来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完事儿之后用袖子一抹嘴,神情豪爽,哈哈笑。

不间断的有人近前来向朱将军敬酒,朱元璋总能很快说出他的名字,拍着对方的肩膀,亲切的寒暄与关怀,换的对方感激涕零,情愿为之赴汤蹈火。

两名跟随他出来造反的武将木然站在一边,看看坐在上首口吃肉、口喝酒,通身匪的皇爷,再看看不远处尸首两处的沂王,情不自禁的抬衣袖擦了擦汗。

……怎么感觉最近的走向越来越不对了。

皇爷,那可是你的堂弟,太/祖皇帝下令恩养的宗室啊!

清醒一点啊皇爷!!!

恰在这时候,某个将领说了个荤笑话,明的太/祖皇帝拍着腿笑的山响,空里充斥着快活的息。

空间里刘彻长长的“噫”了一声,阴阳怪道:“朱,你可真狠得下心来,论辈分,这可是你的重重重重重重孙呢!”

朱元璋镇定自若的撕了一条肉吃:“你还少说了几个‘重’。”

刘彻:“啧,真忍心啊?”

朱元璋同样阴阳怪道:“怎么的,你没『逼』死过儿子?”

刘彻:“……”

笑容慢慢消失。

朱元璋继续阴阳怪:“你什么时候白莲花了?”

刘彻:“……”

笑容继续消失。

朱元璋还在阴阳怪:“乌鸦站在煤堆上,看见别人黑,没看见自己黑?”

刘彻:“……”

笑容彻底消失。

朱元璋冷笑一声:“杀了又能怎样?这种为祸一方的狗东西,杀一万个我不心疼!我懊悔搞出来什么优待宗室,以至为此,难以收场,生生拖垮了明!”

有子我,然后才有明,再之后才有这群藩王,这时候明要没了,他祖宗借他人头一用怎么了?

明要亡了,还扯什么淡呢!

不服?

先在地府等着!

等子我下去了,亲自跟他杠!

……

相对朱棣在南京的一家独,北方地区这时候要把狗脑子出来了。

李自挺进北京之后,其踌躇满志自然难以言表,先使人往攻皇城,却发现内城守军早已不知何处,胆的内侍和宫人们偷盗宫中财物四散逃命,而他最想索拿的崇祯皇帝,却在赐死后妃诸人之后自焚而死。

再问皇太子等人去往何方,却得知那一行人昨南下奔赴应天去了,算一算时辰,即是发军去追,怕也来不及了。

李自听罢心下难免懊恼,再一想自己曾经不过明朝一小吏耳,竟能将朱家人『逼』这样,倒也真真算个青史留名的人物了,又得意来。

毕竟也是持续了两百多年的王朝,百姓心中所残留的烙印难免深重,为了尽安抚人心,稳定北京,李自下令不得侵扰百姓,掠夺财物『妇』女,违者杀无赦,又做为崇祯皇帝和一众后妃收敛遗骸安葬。

——说是遗骸,实际上因为崇祯皇帝在乾清宫放的那把火,里边的人烧焦了,压根认不出来谁是谁,能根据内侍们指认,挑了个身形差不多充作崇祯皇帝了。

这时候李自的姿态还是非常和蔼的,然而就在北京官吏百姓将将要松一口的时候,酷烈而残忍的劫掠开始了。

各级官员按照级别被索取钱物,如果有所推诿,又或者是拿不出来的,倾家之祸旋即来,初这还是针对官员,再后期,发展为对全程官民的一场劫掠。

为敛财计,炮烙、碎骨,种种酷刑,不一而足,昔皇从上下,个个苦不堪言,家家惨不忍睹。

从前崇祯皇帝在的时候,为了筹集军费,几乎要给这群臣跪下了,最后却没求出来几个子儿,这时候换李自暴催收,绩效立马就出来了。

内阁首辅魏藻德,崇祯皇帝请求捐款的时候出了五百两,在李自手底下受了五天酷刑,最后交出去万金之数,还是脑裂而死。

国丈周奎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宁肯坐视妻子被杀也不出钱,宁肯坐视儿子、儿媳被杀也不出钱,最后的奄奄一息的时候,终舍得松口了——钱就是他的命,钱没了,没几天他也跟着去了。

肉食者鄙,不能远谋,然而平民百姓何辜,要遭逢这等不幸?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自能够下今这番基业,自然非泛泛之辈,享受帝繁华,暴征收兵饷的同时,也不曾被这花花世界眯了眼睛。

他还警惕着戍守山海关的吴三桂。

仓皇南逃的朱家太子李自完全不放在眼里,不二十岁的黄『毛』小儿,他子崇祯走投无路自焚而死了,他难道会有什么子令明死回生?

反倒是手握重兵、驻守要处的吴三桂,更应该警惕和拉拢。

关外还有满洲人虎视眈眈,李自不想跟吴三桂火拼一场,最后却让鞑子捡了宜,接连数次遣人致信吴三桂,希望能够招降他。

平心而论,吴三桂是很想投降的。

前局势下,他北边有狼、南边有虎,他就是可怜巴巴夹在肉夹馍中间的那片肉,进退两难。

投降满洲人吧,丢了列祖列宗的脸,被天下汉人所嗤笑,显而易见的要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满洲这时候自称什么?

后金。

哪个“金”?

金国的金。

他们承袭的是完颜氏的金朝。

作为宋元两个朝代之后的明朝的臣子,本朝的育使然,他太了解时人和青史对叛降异族汉人的评价了,一个不好,兴许就得与秦桧为伍,遗臭万年。

投降李自呢,名声稍稍好听那么一点,不算是汉『奸』卖国贼,能骂做贰臣,不忠不义。

此外还有最现实、也是最要紧的一个因素横亘在他面前——他的家人现下正处在别人的掌控之下。

天杀的朱家小儿!

自己跑就算了,还带上子全家人一去了南京!

我现在算是拉裤子里边儿了,投降满洲,家人要死,投降李自,家人也要死,吴某人倒是想忠贞为国,报效朝廷,可现在这个实,哪里能做得?

你朝廷要是能再回来,我咬紧牙根坚持数也罢了,可崇祯皇爷绝望自焚了,你皇太子这个『毛』儿没长齐的还能翻什么浪出来?!

倒是玩的一手好阴谋,带走吴某人家小,陷我水火之中!

吴三桂有心投诚,却又舍不得家小,父慈爱,手足兄弟,还有他的儿子们和心心念念的爱妾陈圆圆……

非他拘泥儿女情长,天平一端放置的筹码是全家人『性』命的时候,谁又能等闲视之?

李自几次三番使人招降,满洲那边儿舅舅祖寿也送信劝降,吴三桂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头发把把的掉,正左右为难之际,却听属下回禀,道是门外有人求见,口称可以解他眼前困局。

吴三桂心说放屁,肯定是不知道那边儿派来劝降的,挥挥手正准备吩咐把他赶走,临了了却又停顿一下,迟疑着说:“罢了,且听听他说些什么。”

出乎吴三桂的预料,来人做道士装扮,倒不像是那两方派来的人。

他心下微动,却见那道人行个礼,含笑道:“还请伯爷屏退左右,山人才好为您出谋划策。”

侍从们面『露』踌躇,吴三桂则摆了摆手,等人退了出去,方才道:“说吧。”

那道人却自袖中取出一封明黄帛书,沉声道:“臣奉皇爷旨意来此宣旨,平西伯,接旨吧。”

吴三桂脸『色』顿变。

奉皇爷旨意而来!

顺和满洲在争取他的时候,朝廷竟也送了旨意前来。

眸光闪烁,他没有急跪地,是咳嗽一声,温和了语:“敢问来使,是奉崇祯皇爷之令,还是……”

那道人自若道:“臣奉行皇帝皇太子、新帝之令前来向平西伯宣旨。”

南京的小皇帝!

吴三桂下颌不易察觉的紧咬一下,顺从的跪了下去:“臣吴三桂领旨!”

那道人见状,反倒笑了:“皇爷说了,伯爷孤军奋战,戍守要处,是我明的栋梁之才、肱股之臣,行过礼也罢了,这旨意却无需臣来宣读,直接递交伯爷手中是。”

吴三桂勉强牵动一下嘴角,谢了皇爷恩德,心下却是冷笑——无非是想压我低头,以此观量我的态度罢了。

心头怒焰冲冲,他脸上神『色』反而愈发恭谨,双手接过那封帛书展开。

新帝的言辞颇为客礼遇,先讲城失守的突然,他为防忠臣在前守关、家小在后受难,方才将吴家人一带去南京,好生顾看……

吴三桂看此处,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再看下去,不禁眉头微动。

新帝说能够体谅他现在的左右为难,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他勉支持,若是实在撑不住了,或可与李自部虚与委蛇,换取喘息之机,平西伯的难处他明白,也能够体谅,若真倒向李自,他不怪他,是有一点,万万不能投降后金,做民族的罪人……

吴三桂将这封书信看完,心绪微松。

这新鲜出炉的皇帝虽然看来像狗,但好歹也算个人,一来给他指了明路,没有『逼』迫他跟满洲又或者李自同归尽,二来还给他留了保命符。

这封奏疏由他亲笔所写,加盖玉玺,若真是投了李自,来再行反水,有这封旨意作证,他乃是奉旨投敌,而非自己品行不端。

吴三桂将这封不算长的奏疏从头尾看了三遍,终长舒口,再度跪下身去,南面叩首,以示恭敬。

道人见状,知此事了一半,向吴三桂行个礼,飘然离去。

吴三桂率军坚守半月后,李自再次遣人前去招降,这一次,吴三桂没有将人赶走,沉默半晌之后,传令将其请进门来。

长达数个小时的磋商和拉锯战之后,吴三桂面『色』颓然,宣布倒向顺。

消息传回北京,李自喜过望。

南边近来不太顺利,他还是太小看那黄口小儿了,竟连吃了好几个败仗,现下北边儿得了喜讯,也很值得庆贺一场。

遵从二人商议的结果,李自降旨封吴三桂为平西王,仍旧戍守山海关,防备北边后金,与此同时,又调遣麾下精兵良将前去协助,一来是防备吴三桂另有异心,二来么……

明的天下烂什么样子跟我没关系,但是这天下变我的囊中之物之后,就不能再让继续烂下去了!

还有北边杀千刀的鞑子,等子腾出手来,剿灭南明朝廷之后,再慢慢同你们算账!

吴家世为明臣,吴三桂这一代时,却做了顺的臣子,即知道这是政治交易的结果,可真正尘埃落定之时,吴三桂心头仍旧是百感交集,复杂难言。

暮时分,残阳如血,吴三桂独自立在城墙之上,晚风吹来,不胜唏嘘悲戚。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他的副将,声音不似往洪亮,带着些许萎靡与颓然:“王爷,李自……皇上派遣的援军来了,您要不要见一见?”

吴三桂很快收拾了心情,步迈下城楼:“走!”

一行精骑伴着滚滚尘土而来,身侧五米远时勒住缰绳,飞身下马,为首之人身量结实而挺拔,腰佩长刀,周身一股兵戈铁马的悍利之,渊渟岳峙,非同凡俗。

吴三桂为之所摄,心头暗道好个汉子,『露』出笑容迎上前去,身体却在触及对方面容之时猛然僵住!

这人的面容竟跟崇祯有六七分相似!

“平西王——平西王?!”

对方豪爽笑:“怎么看着我不说话?难道我与你哪个熟人生的相像?”

吴三桂回过神来,忙遮掩过去,一边与其说笑寒暄,一边偷眼量他身形仪表。

崇祯是个生富贵的皇家子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仪态出众,面前这汉么,身量似乎比他些,身形也更加魁梧结实,举止豪放而粗犷,与崇祯截然不同。

但是面容上的确是相似的。

近来李自与南边朝廷作战不顺。

这个顺贼子又与崇祯生的这般相像。

若是好生调训一番……

恍惚间一道闪电划过脑海,灵光乍现,吴三桂忽然间冒出一个意来。

……

“什么,让我假冒崇祯?这如何使得!”

朱元璋一掌击在案上,八尺男儿,眼眶通红:“我全家是因为崇祯那狗贼的『乱』政而饿死的,这时候让我学他,如何使得!”

吴三桂笑的宽慰他:“是一种尝试而已……”

朱元璋满脸抗拒,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两名一直跟随他的将领:“………”

来吧,毁灭吧!

已经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

我是朱元璋。

我穿了明末代天子崇祯皇帝。

我毅然投入轰轰烈烈的义军事业中去。

万万没想,他们居然让我去假冒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