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京城的百姓早就进入了梦想。
如今京城城门的守卫兵士增加了四倍有余,三步一岗,将城门处守了个严严实实。
突然,一阵异香飘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守城的兵士们就开始一个个的软倒在地,很快,所有守城的兵士俱都倒地不省人事了。
京城的城门被悄然打开,一队队兵士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进了城,朝着皇城而去。
轩辕澈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元岐风和霍栎修会在半夜发起了进攻,而且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攻破了京城的城门,在他还在睡梦中的时候,锋利的刀锋就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处。
他怎么都没有想明白,京城的大门不说严防死守,也是安排了不少兵士把守的,就算元岐风他们半夜进攻,也总要闹出点儿动静来吧?
可是,没有任何动静。
几万兵士就这么静悄悄的进了城,进了皇宫,直到被擒,看到东粹宫中一片片倒地不省人事的宫人侍卫,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一锅端了。
轩辕澈是太子,元梓忧几人倒是没有为难他,只将他带到了勤政殿中。
此时,齐文帝也已经被带到了勤政殿,父子二人对视一眼,俱都苦笑不已,知道彻底没有希望了,心中不免悲凉,而齐文帝更是悔不当初,早知道会有今日的结局,当初他就应该再果决一点儿,弄什么证据?直接下令将元家抄家处斩,也就没有如今的这些事情了。
想到这里,齐文帝狠狠的盯着元岐风几人,那目光恨不得将几人凌迟殆尽。
元梓忧看着齐文帝狠戾的眼神,心底冷笑,纵使看在太后和临阳郡主的面子上,她不会要齐文帝的性命,但是也不会就此轻饶了他,他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对于太后、宣皇后和临阳郡主,元梓忧倒是没有为难,只令人将她们请到了勤政殿中。
看到完好无损的齐文帝,太后心中松了一口气,感激的对元梓忧说道:“元家丫头,谢了。”
元梓忧笑了笑:“太后言重了。”
太后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称呼,以后就别喊了。”
太后心中叹了口气,她一辈子深居后宫,虽然不涉朝政,却是个通透的,如今他们的境况,若是能留得一条性命被终身幽禁,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个,就不是我决定的了。”元梓忧闻言,便笑了笑说道:“太后一向与人为善,说不得就是个福泽深厚的。”
“哼。”轩辕澈冷哼一声:“元二姑娘,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要怎么处置我们,给个痛快吧。”
霍隰飞上前一步,将元梓忧挡在身后,冷冷的看着轩辕澈:“要如何处置你们,就看新皇的意思了。”
轩辕澈愣了一下,继而冷笑道:“怪不得你们突然半夜起事,原来是有了决定了。”
说完轻蔑的说道:“说吧,你们谁来坐那个位置?你,还是你爹,或者元岐风?总不会,你们要推个女皇出来吧?你们就不怕这个位置,你们坐不稳?”
说完,轩辕澈一脸鄙夷的看着霍隰飞身后露出了一角衣裙。
霍隰飞冷冷的看着轩辕澈:“轩辕澈,新皇不管是谁,都会比你们父子二人强,一个自私多疑,一个卑鄙阴暗。”
“你……你说什么?”轩辕澈咬牙怒问道。
“我曾经真的以为你将来会是个好皇帝,可如今看来,我真是看走了眼,你爹之前的行事,倒也算间接做了件好事儿,也算是让咱们大历朝的百姓免于将来的水深火热,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没暴露出来就没人知道。”霍隰飞冷笑一声说道。
“你……”轩辕澈闻言心头暗暗惊了一下,面上却发怒道:“霍隰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如此说不就是为了抬高你们自己吗?”
霍隰飞懒得与轩辕澈争吵,只淡淡的说道:“你派人暗暗囚禁的那些百姓,我已经让人都放了,你的心思,别以为别人不清楚,不就是想着到时候用这些百姓的性命威胁我们吗?一朝太子,为了自保竟然枉顾百姓的性命,你可真是齐文帝的好儿子啊!”
“哼,没错,你真以为你这么坐了,就能坐稳皇位了吗?”元梓忧从霍隰飞身后探出身子来,不屑的看着轩辕澈。
这轩辕澈和宣少卿真的是天差地别。
“澈儿,你……”太后和宣皇后都没想到轩辕澈会有此举动,俱都惊讶不已。
“你们根本就是无中生有。”轩辕澈坚决不肯承认。
“敢做不敢认,你还真没品。”对于这样的轩辕澈,元梓忧更加瞧不起了。
“你……”轩辕澈欲痛骂元梓忧,但看到霍隰飞看着自己的眼神,不自觉的就怂了,如今他只是个阶下囚,自然是懂得要识时务一些的,想及此,轩辕澈不甘心的咬了咬嘴角,把头扭向一侧。
齐文帝做了将近一个月的阶下囚,对元梓忧一行人的愤怒与日俱增,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让他备受煎熬。
见轩辕澈吃瘪,便冷哼一声:“你们又好到哪里去,之前还一副假惺惺的衷心模样,如今还不是露了本来面目,哼,你们也别说朕当初冤枉了你们。”
元梓忧反唇相讥道:“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一心就只想着那个位置?”
“你们没想着?”齐文帝冷笑道:“那倒让朕看看,新皇在哪里?朕就不信了,你们辛辛苦苦围城在先,又逼宫在后,愿意将挣来的东西让给别人?说啊,新皇是谁?”
齐文帝话音未落,一个声音便从殿外传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