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整顿前夕

杨远进入沧羊城后,除了第二天去了一次驿站见刘志,其他时间一直呆在军营中没有出来。

这让很多世家感到非常遗憾。

一些人认为这位郡尉太过保守,“王都的令使不到,这位郡尉是不会出来了,大家都散了吧!”

也有人认为杨远想要在接到任命之前低调一些,免得被人抓了马脚,影响以后的仕途。

“看来在上任之前,这位郡尉不会管事了,你们的速度快一些,一定要赶在他上任之前把所有的痕迹都给我清除干净。”

也有一部分世家之主在一片平静中看到了危机。

“让下面的人都停手吧,把拿到手的东西都藏好了,首尾处理干净,剩下的东西我们不沾了。”

“家主,还有很多良田和店铺都是无主之物,现在不收下以后可就没机会了,新的郡尉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家主如此重视他,是不是有些过了?”

管家不明白一项贪婪的家主为何在这个时候选择退却,要知道只要家主吃饱了,他才能喝饱,所以他非常不想看到家主停手。

家主听到管家的话后非常生气,“让你停手就停手,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私下动手,别怪我不顾情面,打断你的爪子!”

“是,家主息怒,小人不敢!”

管家看到家主大怒,立即跪下请罪,口中连称不敢。

一时间,因为杨远的不露面,沧羊城的水反而变得浑浊起来。

“水浑了好,浑水好摸鱼啊!”

杨远放下手中的情报。

这几天他虽然没有离开军营,但对外面的情况比谁都了解。

斥候营加上黑翼一共有七八百人在为他收集信息。

“也该出去会会他们了!”

通过几天的观察,杨远已经确定了谁是敌人,谁暂时还不能动。

这不完全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不能动的那些世家等到以后会更难对付。

不过没有放过跳的欢的,反而去绞杀那些听话的道理。

所以杨远只能选择放过一些世家,先把跳的欢的打下去。

“沈泉,沈泉,走,陪我去城里转一转!”

“主公,营长被你派去参加绿林大会了,我陪你出去吧。”

杨远习惯性的喊了两声沈泉的名字,但等到另外一个熟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时才想起来沈泉原来已经被他派出去了。

习惯的力量是如此的可怕。

怪不得很多大人物身边的人做了很多坏事而他们还愿意相信他们,时间才是最大的骗子。

现在代替沈泉成为杨远近卫的人也是一名帝国士兵,叫做杨闯,还是杨远的本家。

“你也行,杨闯啊,快去收拾收拾,换身衣服,跟我去体验生活。”

杨远说完立刻返回房间,找出一套相对破旧的衣服穿上,然后出门等着杨闯回来。

杨闯虽然不清楚主公为什么要换衣服,但是既然主公有吩咐,他只要执行就好了。

而且他也不可能真的只一个人跟着主公,所以又多耽误了一些时间。

就在杨远准备派人去叫杨闯的时候,他终于出现了。

没有辜负他耗费的时间,他的装扮比杨远更像一个底层苦力。

杨远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突然觉得自己的装扮有些业余,他很想回去让杨闯帮他再打扮一下,但看看头上太阳的位置,他默默放弃了这个念头。

“哎!走吧!”

杨远最终只能发出一阵叹息,然后带着杨闯一起离开军营前往城内。

其实军营就在西城,也能算作是城内,只不过军营和城内众多建筑之间还有一块空地,所以城墙虽然在军营以西,但还是习惯性的说成进城。

杨远两人没有走正门,谁知道那里有多人盯着,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不是自投罗网?

两人装作给军营送菜的菜农从大营北侧出去,斥候们已经确认过,这里没有任何监视的人。

或许曾经有过,但是杨远说过要有一条隐秘的出营之路,那么这里也就没有人监视了。

“杨闯,你放松一些,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一个刚刚送完菜一身疲惫的菜农吗?”

进入城区之后,杨闯时刻警惕着周围的环境,好像随时有人会出来袭击杨远一样,这种紧张的表现反而更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杨闯的眼睛观察着四周,用只有他和杨远两个人的声音说道:“主公我这样才像一个刚刚买完菜的菜农,我这不是在保护你,是在保护怀里的菜钱。”

“”

好吧,杨远竟无言以对。

能够把主公怼的的无话可说,杨闯,你真他嬢的是个人才!

走了一段路之后,杨远看杨闯还是没有放松,再次说道:“我不管你在保护啥,现在给我放松,过犹不及你明不明白?

像你这样,瞎子都知道你怀里有宝贝,给我正常一点!”

杨远的话终于让杨闯收敛了一些。

但是经验丰富的人还是能从他的眼神和细微的动作中发现他的异常。

这也不能怪杨闯,沈泉离开之前特意嘱咐过他,一定要保护好主公,这也是他必定要做到的事情,当然不能马虎。

而杨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白龙鱼服,除了他之外,最近的护卫也在几十米之外,杨闯怎么能不小心。

谁知道沧羊城中有多少人不想看到杨远这个郡尉,如果知道杨远正准备重整沧羊城的秩序后,这些人会成倍增加。

所以这个时候小心无大错。

但杨远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想在开始大扫除之前感受一下底层人民的生活,看看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更好的活下去。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杨远很希望把沧羊城彻底清洗一遍,让它成为中州上最干净的城池,但是他目前不能这么做,因为沧羊城经不住,沧羊城百姓经不住这样的剧痛。

“唉!慢慢来吧!”

走在沧羊城的东城和北城,看着满目疮痍和在街上艰难讨生活的百姓,杨远心中很不舒服。

他虽然来自一个山村,但却从来没有因为吃喝而忧愁过,就算是一些灾年,因为随身空间的存在,他也没有为了粮食而发过愁。

而沧羊城的百姓们则不同,他们需要一天不停得劳动,需要每天都有收入,否则就买不起今天的粮食。

储蓄,那是什么?

很多沧羊城的百姓都没有见过银子是什么样子的,他们手里最多只有几百文,而现在连几百文都已经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