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华见天启老人拒绝得如此干脆,心中暗道:“还真让金玉瓜说中了,这几人定是知道什么秘密,天启老人害怕他们走露风声,所以才要想方设法将他们留住。看来要想知道这个秘密,首先得把他们救出去。”
于是微微一笑,对天启老人道:“圣者,我们苗家人讲究有恩必报,这位公子刚刚帮过我们,因此他的事情我们不能不管,还请圣者网开一面,今日放他们一马,小女子这里先行谢过。”
天启老人道:“这些奸诈狡猾之徒在此处鬼鬼祟祟地偷听,还出手打伤我们的人,于公于私老朽都必须将他们拿下,特使还是不要阻拦为好。”
宝珠华道:“若是我非要带他们走呢?!”天启老人冷笑道:“特使若执意如此,恐怕就难以回去向赤月大王复命了!”话音刚落,那五名黑衣人已各持兵刃围了上来。
宝珠华心道:“看这架势我要是坚持带走白衣少年这几人,天启老人怕是要痛下杀手。”看了看周围,算上这白衣少年,己方共有八人,现在三人负伤,自己和银玉瓜苦战之后,气力已消耗殆尽,唯一有战斗力的也只是白衣少年他们中的三人。再看天启老人这边,除他本人和这三个姓候的之外,尚有黑衣人十二名,敌我双方实力差距可谓悬殊,若是硬拼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这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旁边的银玉瓜忽然用苗语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宝珠华一听娥眉轻舒,面露喜色,玉手伸入怀中,拿出一个十分精巧的小竹筒。
天启老人见状警觉道:“特使,你要干什么?”
宝珠华莞尔笑道:“大王此次派我们几个前来,就是想看看圣者到底有没有诚意与我们合作。我方才稍微试探了一下,没想到圣者竟然如此不讲情面,既然这样我看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我这就把这个消息通知大王。”
说完便要将小竹筒的顶端打开,天启老人急忙右手一挥,一股强劲的掌风将竹筒打落,摔在地上裂为两半。
宝珠华讥笑道:“就算合作不成,圣者也不必这般粗鲁,此举实在有失身份!”
天启老人嘿嘿冷笑了几声,暗想道:“既然已经把你们得罪了,若将你们放走,想来在赤月王面前也不讨不到什么好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你们灭口,我再亲自去找赤月王游说,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不信劝不得他动心。”
想到这,向那五人一招手,五名黑衣人纵身而上,各拿兵刃将宝珠华等人围在当中,只等天启老人一声令下。
潘素玄刚与这五人交手,知道若是阵法一成,凭己方这几人是万难逃脱,如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搅乱敌方阵势,趁乱而逃方有一线生机。于是趁宝珠华与天启老人对话之际,缓缓向西北方向走去。
那五行阵法一展,恰巧一名使刀的黑衣人来到面前,潘素玄未等其站稳,左手双指一立,向其胸口点去。面前那人也非庸手,将怀中单刀向外翻转,反削潘素玄的手指。潘素玄左手未动,右手看准他单刀走向,后发先至,向其手腕抓去。
那黑衣人大惊,撤刀向旁一闪。潘素玄趁此空档,飞身跳出阵外,大喊道:“珠华姑娘快跟我走!”
话音刚落,便觉脑后恶风不善,正是石天御的大锤到了。潘素玄知道此人力大无穷,不敢硬挡,急忙上步闪身,躲过此招。身形刚刚站定,眼前寒光一闪,一柄钢刀已到了胸前,潘素玄并不闪躲,右手伸出,抓住那人手腕,向上一举,将另一柄刺向肩头的长剑挡开,抬起一脚,正中使刀那人小腹。
那人虽然吃痛,但仍十分顽强,手中钢刀拼命舞动,硬是将潘素玄逼退了两步。这时石天御与其他几名黑衣人已围了上来,兵刃齐举,未出十招,潘素玄左肩已然中剑,鲜血直流。
潘素玄心中叹道:“看来今日我们是难逃一死。”想到这,不由得向断墙旁的赵念彤望去,只见她面色苍白、双眉紧皱,身体倚靠在院墙上,勉强站立。陈墨在她面前手持长剑上下挥舞,凭一己之力,力战四名黑衣人,纵然他轻功卓绝,剑法精湛,但以一敌多也是力不从心,此时长袍上已然斑斑血迹,不清楚哪儿里受了伤,却仍在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不知为何,见到陈墨拼死护卫赵念彤,潘素玄竟会感到些许释然,此时心中涌现的却是那个娇小犹怜的身形。
“我若这样死了,也不知她会不会难过?恩,她一定会的!她是那么善良仁爱,莫说是我,哪怕是个陌不相识的路人她也会为之伤心的。
一边想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天启老人在旁瞧见,心中纳闷,暗道:“这小子死到临头,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正疑惑时,忽然闻到一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再看宝珠华、金玉瓜等人,无不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好!莫非这香气有毒?!”想到这,急忙屏住呼吸,身形向后急退,同时口中连发三声呼哨,那五名黑衣人闻听,当即抛下潘素玄,撤到天启老人身后。
潘素玄见五人突然撤回,大感惊讶,提鼻轻嗅,空中充溢着花草的香气,与此同时,耳边隐约响起了嗡嗡的响声,像是从西南方的茂林深处传出。
天启老人也察觉到了声响,放眼向树林望去,只见天边升起一片土黄色的薄雾,仿佛人马奔驰扬起的尘土。天启老人心中一惊:“难道这些南蛮子在树林里设有埋伏?若是这样,为何我在林中埋下的探子并未报告?”
正想着,忽见林中冲出两个黑衣人,大声喊叫着:“圣……圣者,大事不好,全……全是马……”
天启老人道:“别着急,慢慢说,有多少人马?”
那两人齐声道:“不……不是人马,是马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