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可是我们曲阜孔家才是孔家祖宅所在之地!”
孔希学仍是一脸不信。
“还有,父亲,那为何您是当代衍圣公,而那衢州孔家什么爵位都没有!甚至,那衢州还有些默默无名!”
“唉”
听罢,孔克坚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无奈。
“士行,你可知道,在那元庭之时,我曲阜孔家遭受了多少的欺辱?”
闻言,孔希学好似明白了些什么,神情难堪,“父亲,那元朝之时,我汉人儒学之士地位,被那元朝贬为娼妓之下。而我孔家,虽然因为是孔圣人之后,没有被过多欺辱。
但是,我孔家仍是时时刻刻,都在被那元朝,监控着!
一众族人,都处于煎熬之中!”
“正是!”
孔克坚微微叹了一声,“那衢州孔家先祖,早已预料到此种情况。早在元人入住中原之前,便跟着高宗南下,只留下我们这些支脉看守祖宅。甚至于,那衢州孔家为了能尽可能的低调,还将衍圣公之爵,让给了我们这一支脉!”
“父亲,所以我们便是他们衢州孔家的挡箭牌?”
孔希学不由的满脸愤怒。
“唉!”
孔克坚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声,“虽然我们这一支脉,是被留下看守祖宅的。但是,也正是那衢州孔家南下,我们这一支脉,才能享受到先祖嫡脉的待遇!”
“可是”孔希学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好了,士行。此事,你迟早都得清楚。我借此机会告诉你此事,只是想要让你明白,虽然元朝已经破灭。但是,还有衢州孔家的存在。”
孔克坚一脸肃然的看着孔希学,道:“而且,我曲阜孔家底细,皇上都知道。现在,衢州孔家才是我曲阜孔家最要提防之人。我曲阜孔家好不容易熬走了元朝,之后的日子,便是我曲阜孔家享受孔圣人嫡系后代的时刻。因此,一定要警惕那衢州孔家,谨防他们回来!”
此事的重要性,孔希学很快也都想通了过来。
一脸肃然,朝着孔克坚郑重道:“父亲放心,孩儿明白。”
“只要那皇上与太子的要求不那么苛刻,就算是损上一些族中利益,孩儿也会满足他们!”
“如此,我便是放心了!”
闻言,孔克坚满意的点头说道。
此事,还真是如此。
曲阜孔家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其底蕴深不可测,甚至就连孔克坚父子,都不知其库房银两到底有多少。
仅仅只是十万两白银,十万石粮食,对于曲阜孔家来说,只是稍微心疼一下而已。
只有那十万亩良田,才会让孔家一众族老与各房长房,会感到一些肉疼。
不过,也仅仅只是十万亩良田而已。
只要能保存衍圣公的爵位,就算是再给十万亩良田,孔克坚与孔希学都觉得不是不能接受。
“李善长,杨思义!”
而在孔克坚与孔希学父子二人离开之后,朱元璋带着一众吃饱的大臣们,又来到御书房。
“皇上!”
李善长与杨思义连忙拱手行礼。
“有孔家义捐的那十万两白银,十万石粮食,十万亩良田,是否够赈灾所用?”
朱元璋问道。
听罢,下方李善长略微一思索,连忙说道:“回皇上,臣觉得足够用了!”
随后,想到什么,又连忙说道。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户部还得再拨一万石粮食,还有几万两银子,拿去赈灾。”
“皇上,臣也赞同李相国所言。”
一旁杨思义也连忙拱手行礼回道。
“如此,便是按善长所说之事赈灾。”
朱元璋点头说道。
“皇上英明!”
李善长与杨思义等人,连忙拱手赞道。
“二哥,我怎么觉得,今天我要的有些少了!看那衍圣公的神情,好像只要十万石粮食,十万亩良田,还有十万两银子,就像是从家中的库房,往出拿一些不要紧的东西而已!”
而在一侧,趁着朱元璋与李善长等人讨论赈灾之事的时候,朱标好像想到什么,神情竟然有些后悔。
听罢,朱子安一阵无语。
“殿下,那你觉得该要多少何事?”
“二哥,我觉得至少可以再多要一倍!”
朱标满脸兴奋。
这会,想到那朝着孔克坚索要赈灾之物的事情,便是满心愉悦。
甚至,不知不觉中,还有一种上瘾的感觉。
“殿下,贫道觉得,索要二十万两白银、二十万石粮食,还有那二十万亩良田,除了良田可以让那孔克坚心疼一下之后,让是没有什么区别!”
朱子安道。
“二哥?”
朱标满脸诧异,还有一丝不信。
“殿下,孔家可是千年世家,家中良田千万倾,这么多年年下来,那孔家的银钱,恐怕早已不知有多少!”
朱子安轻轻一笑,缓缓说道。
“刚刚那孔克坚满脸心疼,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甚至,贫道猜测,那孔家到底有多少田地与银钱,恐怕那孔克坚父子都不是太清楚!”
“这?”
朱标一愣。
但是,仔细想一想,还真有可能。
不由的更是满脸懊悔,“二哥,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一定要再多要一倍,不,要两倍”
朱子安
而站在一旁的汤和,额头更是直冒黑线。
同时,心中也隐隐有些明白了过来。
原来,一直暗中教坏太子殿下的无良黑手,竟然是子安。
想着,汤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有这样一位太子殿下,或许比之前那位浑身书生气的太子殿下,要好些。
“殿下,不能竭泽而渔!”
朱子安低声说道。
“嗯?”朱标一愣,随即满脸喜色,“二哥,我明白了”
“标儿?”
这时候,坐在上方的朱元璋也与李善长等人,讨论好赈灾的一切事宜。
随后,在看向朱标与朱子安的时候,却没想到,竟然看到朱标与朱子安两人,将头埋在一块,低声细语着。
同时,两人还在一直嘿嘿直笑,猥琐至极。
至于汤和,也只是面露诡笑,并不言语。
见此,朱元璋不由满脸好奇。
“父皇!”
听到声音,朱标连忙抬头,直接对上朱元璋那奇怪的神色,不由的神色一僵。
“标儿,你与武当小真人,在讨论什么?”
朱元璋道。
“父皇,儿臣在讨论不能竭泽而渔!”
朱标随口便是回道。
“竭泽而渔?”
朱元璋一愣。
随后,好似明白了什么,也是满脸大笑。
“此话极有道理,不能竭泽而渔!”
听罢,李善长与杨思义等人都不由的对视一眼,随即也是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接下来的两日,因为黄河决堤之事。
整个南京城,上上下下,都是处于一片繁忙之中。
所有大小官员,看起来都是忙忙碌碌。
同时,在一些不起眼的时间中。
总有几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溜出城门,在城外一片绿油油的甘薯地中,拿着一个小铲子,悄悄的王挖着一些东西。
“嗯?”
“汤鼎?”
“子安兄长?”
终于,这几道身影,碰在了一起。
朱子安手上提着一个竹篮,上面有一个竹盖子,盖的严严实实。汤鼎伸着脖子,仔细的看了好半天,都没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汤鼎,你为何如此神色慌张?”
朱子安疑惑的看着汤鼎,问道。
随后,目光不由的看向,被汤鼎藏在身后的一个竹篮上。
“嘿嘿!”
见此,汤鼎满脸尴尬一笑。
“子安兄长,汤鼎只是在家中无事,出来转一圈!”
“嗯!”
听罢,朱子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是没过多细问。
“子安兄长,你怎么也出城来了?”
对此,汤鼎也是满肚子好奇。
要知道,早在一个多月前,这位子安兄长,便是已经彻底宅在府上,很少出府。
因此,汤鼎每次去了,都是只能尴尬的坐上一会后,便是满脸无趣的回家。
“贫道只是闲极无聊,出来摘一些蔬菜!”
朱子安也缓缓说道。
“嗯!”
汤鼎也是同样的反应,缓缓点了点头。
随即,俩人便是直接往回走去。
“大哥,大哥!”
突然,路边的马车上,传出一阵兴奋的大喊声。
“大哥,你这次挖了多少甘薯啊?”
虽然压低着声音。
但是,朱子安还是能听得见。
“子安兄长”
看到朱子安那疑惑的神色,汤鼎满脸尴尬,甚至有一种,暴打这两小兄弟的心思。
“甘薯?”
朱子安似笑非笑的看向汤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十分憨厚老实的小胖墩,竟然会撒谎。
“子安兄长,并不是我故意要隐瞒。此事是父亲特意交代,挖甘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能被人知道,我们地中,也是种有甘薯!”
汤鼎连忙解释道。
“嗯!”
朱子安缓缓点头,不过,眼中神色,却是直接盯着汤鼎手上的竹篮上。
“子安兄长!”
汤鼎被盯着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会,车上的两小只,也都早已等不及,直接跳下车。
“见过子安兄长!”“见过子安兄长!”
见到朱子安,两人连忙朝着朱子安打了一声招呼,便趁着汤鼎没反应过来,直接掀开竹篮盖子。
“大哥,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甘薯?”
“是啊,大哥,今天的甘薯长大了吗?”
汤軏与汤明两小只,看着竹篮的内的一颗颗硕大甘薯,满脸激动兴奋。
没有贫道的大!
看到竹篮的甘薯,朱子安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随后,再次看了一眼汤鼎,径直离开!
“子安兄长,这”
顿时,汤鼎一阵错愕,完全不知所错。
愣愣的看着朱子安上了朱府马车,走远之后,还是没想明白,朱子安眼中的意思。
“好了,汤軏,汤明,出来之时,父亲不是特意交代,在外人面前,不能说甘薯的嘛?尤其是,还告诉那些人,我们汤家有甘薯!”
汤鼎沉着脸,呵斥道。
“大哥,我们没有给外人说啊?”
“对啊,大哥,我们没让外人知道,我们有甘薯啊!”
汤軏与汤明连忙说道。
同时,一脸不解的看向汤鼎。
“那你们刚刚在车外,怎么就等着子安兄长的面前,将甘薯露出来了?”
汤鼎道。
“大哥,子安兄长不是外人啊!”
汤軏歪着头,瞪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满脸不解。
同样,一旁的汤明,也是一副同意的神情。
朱子安,在他们眼中,还真不是外人。
“这?”
听罢,汤鼎则是神情一怔,一阵愣眼。
此事,好像还真像俩小只所言那样。
怪不得,子安兄长,会是那种表情!
想着,汤鼎不由的打了一下寒颤。
“永叔,快追上去!”
“是,大少爷!”车外的汤永,朗声喊了一声。
随即,便是直接架着马车,追了上去。
幸好,朱子安并未着急的往回赶。
很快,汤鼎便是追上了朱子安。
“子安兄长,汤鼎再次向您道歉!”
下了车后,汤鼎满脸歉意的站在朱子安车前,满脸真诚!
“嗯?”
见此,朱子安一愣。
“汤鼎,你这是为何?”
“子安兄长,是汤鼎的过错,刚刚汤鼎不该瞒你!”
汤鼎连忙说道。
“嗯!”
朱子安眨巴了下眼睛,缓缓说道。
额!
汤鼎一愣,顿时有些不知所错。
朱子安这种冷淡至极的表情,直接让汤鼎摸不着头脑。
“贫道并没多谢,也没怪罪你。这事,只是你自个在思索而已!”
做回车上之后,看到汤鼎还是呆呆的站立在那里,朱子安不由的解释道。
“多谢子安兄长!”
听罢,不管朱子安是真心,还是客气之言,汤鼎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不论如何,总算是没有得罪子安兄长。
“好了,无事的话,我也要回家,做饭了!”
朱子安说道。
“子安兄长请!”
汤鼎连忙躬身回道。
“嗯!”
朱子安轻轻点了点头,车前石福便是直接驾车往前走去。
身后,汤鼎轻轻叹了一口气,连忙钻进马车。
不到片刻,汤永也是架着马车,往汤府而去。
同时,满脸馋意。
这两天,汤府上下,都已经吃过甘薯。
因此,同时,满脸馋意。
这两天,汤府上下,都已经吃过甘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