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希尔的演出

我叫卡马尼希尔,今年23岁。

当马加特叫出我的名字的时候,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年前,如果有人告诉我,我会在德国杯的决赛上替补登场,我想我一定会扣爆他的头。

那时候,我还是校篮球队的绝对主力。每天晚上做梦梦到的,都是自己坐在NBA的小绿屋里,接受大卫斯特恩亲手给自己带上洛杉矶湖人的鸭舌帽。

然而现在,在球队争取三冠王的重要时刻,在球队主力前锋受伤的时候,我的名字被主教练叫了出来。

‘这算不算临危受命?’我的脑海里飘过一个念头。请无视球场边记分牌上的3:0的比分。

我一丝不苟的做着拉伸的动作。

格拉菲特的前车之鉴犹然在目。

我觉得,格拉菲特之所以刚刚摔倒,除了天气和草皮的原因之外,还有一部分因素,就是中场休息的时候,他没有做一些热身运动。

从极静到极动,很容易用力不当,而出现伤病。

我结束了拉伸,在第四官员举牌示意之后,慢跑着上了球场。

格拉菲特已经被抬了出去,并没有人和我做交接。

登场后,充沛的体能让我在球场上表现的比较积极。

我的第一次跑动,并非是参与进攻。

而是作为一个前场回防人员,去积极的盯防不莱梅11号。

不莱梅的11号是个土耳其裔的德国人,本赛季,在德甲赛场上表现的非常活跃。去年的金童奖评选,还入选过40人的大名单。

不过,我并不怵他。

首先,要赞美今天的天气。这种下雨天,对于这种盘带技术好的球员本身就不友好,球员多多少少是会受到一些影响的。比如不莱梅的10号核心迭戈,今天他的表现可不咋地。

其次,我也要赞美陈青。陈青在前几次交手中,针对如何防守不莱梅这位11号,言传身教了很多次。在身体对抗这一块,这个眼睛就像鱼泡一眼翻起来的土耳其裔就是个渣渣。

最后,则是要赞美马加特。马大帅虽然在其他方面遭人诟病,但是体能训练这一块,却是公认的大师级人物。虽然我在球队的出场并不多,但球队的日常训练,却是半点没落。经历了两年的魔鬼式训练,我的体格这一块,和此前刚加盟球队的那种空架子完全是两个概念。

“嗨,小弱鸡。”我挤了上去。同时,秀了一口祖安方言。

就和陈青所说了一样,这个叫做厄齐尔的鱼泡眼,的确对抗能力有些弱。

挤上去事,我竟感觉毫不费力。

当然,湿滑的草皮也帮了忙。

鱼泡眼被挤了一下之后,一脚踩滑,差点摔倒。不用说,皮球自然也从他的脚下溜开。

遗憾的是,不莱梅的弗林斯追上来又将球截了回去,这让我到手的一个抢断没了。

这不打紧。

时间还很长。

虽然我上场的位置是前锋,但除了体格之外,半路出家的我和这帮子从小就打磨熟练度的队友们比起来,其他方面还是相对平庸了点。

因此,在球场上,我也乐于在防守上付出的更多一点。

毕竟,我跑的很快,力量也练出来了,对付别人不敢说,但对于眼前这个鱼泡眼,貌似够了。

“该死的黑鬼……”在比赛的71分钟,土耳其人本该有一次追到禁区打空门的机会。但我的一挤一拉,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皮球从自己面前滚过,滚出了底线。

快要气疯了的土耳其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但这个蠢货不该在我面前提及这个单词。

“你个长着死鱼眼的小垃圾。”我一把将土耳其人推坐在地上,骂了一句。在政治正确的灯塔国,尽管很多白人心理是这么想的,但他们也不敢这样说出来。

主裁判追了上来,对于我们的各执一词,主裁判也无从分辨。但是他看见我拉人了。

最终,主裁判给了我一张黄牌,但却口头警告了土耳其人,并且,没有判罚定位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各打五十大板吧。

我看着气到抓狂的土耳其人,得意极了。

陈青的确是个非常棒的队友。

在队内训练中,作为替补的我,鲜少有机会和他同队。

但今天一起踢球,却是让我感受到了为什么中国人会这么受其他人的欢迎。

不说其他,光只是这脚准到离谱的长传球,就让人受益匪浅。

眼看着主裁判已经频频抬起手腕,确认时间,我忍不住就往禁区的方向多跑了几步。

一抬头,皮球竟是横跨了半截球场,径直往我身前的空挡飞了过来。

在德国杯的决赛上打进最后一球的诱惑,瞬间让我变身成为一辆刚刚完成保养、邮箱加满的拉力赛车。

当我的右脚砸在皮球上的时候,不莱梅门将范德尔那无助的眼神,我感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这应该是我23年的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了吧。

我想,即便是能和阿德里亚娜利马一起滚床单,那种快感,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我的脑海中,翻滚出无数种姿势。

不要瞎想。

我想的是庆祝进球的姿势。

就在我还没有选好一种庆祝进球方式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铲倒。

我似乎听到了“咯噔”一声脆响。

紧接着,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倒地的时候,我看见了自己的左脚,和小腿折出一个奇怪的角度。

土耳其人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他的脸上充满的凶戾,残留着一种病态的潮红。但在看到我已经变形的左脚之后,这种红色迅速变得煞白。

看台上,有些带了孩子的女人,用手蒙住了孩子的眼睛。同时,她们自己也在尖叫。

我意识到了什么。

‘好像没必要想庆祝动作了。’很奇怪,这个时候,我居然在想这个。

但是很快,撕扯一般的疼痛,突然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覆盖了我的整个脑海,让我几欲昏厥。

弥留之际,我隐约看见穿着10号球衣的身影,一只手将地上的土耳其人提了起来,如砂钵大的拳头,直接砸在了土耳其人的脸上。

‘真解气!’我咧了咧嘴。突然有些想念在伯克利的爸爸妈妈。

重生从狼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