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才说要重法处置这事的法家武神,立马大声出来反对。
”愚公千万慎言,这事需要重法处置,怎么到了公嘴里,还要陛下敕封其武庙之位,享人间香火,岂不荒谬,那我大夏朝纲何在?陛下威严何在?”
其他大能虽然觉得法家提议重典处理这事不太靠谱,但是愚公这个提议才真的让人想不通。
本来诸位在商量怎么处置那位,结果反过来还要敕封对方武庙香火神位。
而且文武双庙,可不简简单单是立一个金身像!
要昭告天下,享世人尊崇不说,其本身带来的香火之力,对他们这个境界的修行者来说,具有无穷妙用。
众生香火之力,能感受众生七情七苦,磨炼道心,并能从其中感悟诸多玄妙,证得不少大神通。
最重要的是,随着众生念力日积月累,可以帮助他们凝练出法身法相,这是体悟和突破天人的关键之处。
这对已证道果第七的修行者来说,是不小的机缘造化!
大夏疆域何其广阔,大小城池上万,百姓不知凡几,出世或隐世的陆地神仙境,虽然不多,但相对于数百年来文武双庙仅仅百余神位,还是算多的了。
一般陆地神仙境,无天大功德,难以登临此位。
“孤也不甚懂愚公的意思,请公细言!”
高台之上,武帝也是眉头一皱。
“陛下只需明白,此人乃一位真正大神通之士,又有功德在身,绝不能一言以蔽之,何不招揽为大夏谋福,总比重法行之兴师动众要好得多。既然陛下恼怒其违反天条,在云中百万百姓面前逞凶,又何不敕封其香火神位,以众生香火念力来约束其言行。”
说着,这位儒家大儒又转头,对身后的一众陆地神仙化身道:
“并且诸公都位列文武庙祠,想必都明白众生香火对突破更高境界有诸多妙用,即使那位道友是一位一心向道的苦修之士,想来也应该拒绝不了此等机缘造化!”
这位大儒一针见血,把事情的关键点讲了个明白。
蜀地那人神通广大,凶名远杨,如果武帝下旨,重典待之,兴师动众不说,结局还难以预测,怕是要引起一场轰动大夏的腥风血雨。
既然如此,干脆施以好处,敕封武庙,让众生香火约束其行为,为大夏谋福,为朝廷所用。
其一限制了对方出手,在其头上悬着一把标尺。
其二,也能为大夏朝廷再增一分臂助!
一举两得!
“而且,听闻此人乃道家之流,我大夏道家式微,因陈年旧怨,被三朝流放东海之地,自那以后修行苦难,日渐凋零,京中盛景,也难见几人。若是陛下能行此举,可又化解一段还陈年恩怨,开大世之言,岂不美谈。”
这位大儒帝师,又心生感慨,感叹了一句。
曾闻数千年前,道家辉煌,经言璀璨,只是如今已凋零。
而他这一席话,让武帝面色微微一变,随后一阵久远的沉默。
半晌,他开口,对着旁边一摆手。
“拟旨“
旁边马上有专人铺纸研墨。
黑底云龙纹布作纸,金粉作墨。
武帝下旨,召见李玄。
准备真依帝师大儒的建议,敕封李玄武庙之位!
“召苟寻!”
旨意已成。
武帝再召蜀地巡天使苟寻。
做完这些后,其看了看大殿里的诸公,略一沉吟。
“此次下旨,巡天使一人成行孤不放心,还需一位压阵,麻烦诸公,谁愿意前往?”
“吾愿往!”
却见刚才那位反对最激烈的法家武神反是站了出来,揽了这活。
“雷公你…”
武帝面色有些变化,迟疑了一下。
“陛下既已立下旨意,吾自不会再说什么,但此次下旨,还要以正天威,莫让那位仗着神通强大,轻视了陛下旨意。”
这位法家武神语气依旧肃然,言辞正当。
武帝一听,眉间闪了闪,最终点了点头。
“准!”
“那吾等就先行告退。”
已经拟旨,这事情就相当于定下了。
殿内几位当世大能便告辞。
武帝不言。
接着,便见这几道香火化身陡然收缩,化作一个光点,最后如泡沫炸裂般消散。
无声消失在大殿里。
而不久后,一道银甲人影又负归。
巡天使苟寻听召又赶回了大殿。
武帝下旨,命他快马加鞭。
只是这次下旨杏花山!
苟寻接过帝旨后,走出大殿,面色立马泛起一丝苦色。
这有点慌啊!
巡天使代天巡守,职权颇大,能见王侯不跪,并可先斩后奏,监察各地百官。
威风凛凛,一般人根本不敢惹。
但是听到要给杏花山那位凶人传旨,他心里实在有些忐忑。
只盼望自己顺顺利利传达旨意,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要说,多余的事不做。
反正不要招惹这位凶神才好。
心中想着,出了大殿,便在皇城司马监里重新换了一匹飞云马,踢哒踢哒地出了皇城,离了帝京。
到了城外,星光遍野,飞云马一声马嘶,仰身扬蹄,随后啾啾着直往星空踏去,上了天。
而不久后,帝都东边的天下山,一个虎步威严的身影,在月下下了山。
直往城门外走去,一步数百米。
帝京夜景繁华,此人穿行而过,无人知晓。
而此时,数万里之外的蜀地,杏花山。
青竹小院,灯火摇曳,窗边人影。
李玄正伏在案首,誊写着道藏经文。
笔下哗哗,写的正是道德经第四十二章。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人之所恶,惟孤、寡、不毂,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当以为教父…”
窗外夏虫吱吱,床边女娃在酣睡,两只狗趴在书桌下。
尽管外界对于他的风言风语依旧甚嚣尘上,但是小院岁月依旧静好。
而此时尚不知,有帝王因他在云中大闹而怒。
不是纠结事情真相或者对错,只是因他犯了帝王的忌讳而已。
戏剧的是,有大儒相劝,一封敕封召见的帝旨正随着巡天使,踏月赶路而来!
(ps:我看有人说十二重楼?武帝发怒根本不在意这些事,只是李玄犯了忌讳,听说过侠以武犯禁没,就是这种类似意思,感谢“长风明月在”老朋友的500点,继续求票,书评区被骂惨,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