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令他难忘而绝望的女人,另一个是为自己心碎难过的女人,眼前的两人都让卫他感到莫名的害怕。
在徘徊忐忑中,房门终究还是开了。
“魏妈”没有过多的话语,不知道是因为生分了,还是觉得抱歉,他低着头,不敢看那双满是泪水的双眼,他怕流泪。
“孩子,呜”声音变成哭泣声,“你们怎么这么狠心,两年了都不肯来看魏妈一眼,”语气似乎在埋怨,语句也因为哽咽而断断续续,伴着哭声,带着哽咽的残音。
卫知的眼睛还是红了,泪水终于划过眼眶,“妈,对不起,”这么多年了,那个魏字终于还是被他去掉了。
泪水冲淡傅嫣带来的紧张和荒唐,也冲淡了嬉戏时的欢乐。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也许男人两行泪,两行皆为情,一行为亲人,一行为情人。
魏菩嫍看着相拥的两人,豆大眼泪砸在门前土黄色的地面上,激起点点的泪花,她知道眼前这一切她要负上不少的责任。
过了好阵子,哭声才渐渐停止,“妈,老头和他怎么没来吗”卫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喉咙中如鲠在肉不吐不快,声音也不知不觉中变得低沉。
魏菩嫍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握了一下,随后松开。
“那个死老头,瞒了我这么久,我不放着他几天,他都不知道马王爷长几颗眼,”张婉瑜雌威立刻发作,继而声音不咸不淡地说道,“至于另外一个,这是我儿子的家,他来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魏家人都不怎么喜欢赵浮生,即便赵浮生对二老从来都是毕恭毕敬,谦恭温和,礼物也是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贵,但是张婉瑜从来没给过好脸色。
在她心里,她一直认为是他把他们家拆散了。
以前卫知还在魏家时,张婉瑜几乎把他当宝一样来宠,宠到没边,连卫知自己都有些诧异。因为张婉瑜虽然也心疼水月那丫头,但似乎也没那么过分,有几次他想问,但是最终都没好意思开口,而这个答案最终更是被带入坟墓。
卫知因为赵浮生离开魏家,一头高智商,有文化的母老虎发飙的情况足以让任何人噤若寒蝉,甚至连带魏菩嫍也没好日子过。
而魏菩嫍与赵浮生似乎也因为这个原因,结婚两年两人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回娘家。
“妈,我们一起去看滩涂吧,”卫知紧紧地拉着张婉瑜走出屋子,他怕那个人难堪,只是出乎他意料的,她的神情似乎没有半点的变化,笑容依旧那么耀眼和迷人。
滩涂,她也许没有沙滩的唯美浪漫,在这里看不到比基尼,更看不到两点一线。如果你想在这里拥有一场华丽而完美的邂逅,那只能告诉你大约在下个冰河世纪。
眼及青色之美,鼻及海腥之味,口及虾蟹之鲜,是对她最好的写照。红黄的礁岩,黑色的泥土,浑浊的海水,富饶而美丽,是对她全部的概括。
红黄的礁岩,是你微风拂面时的惬意和舒畅;黑色的泥土,是虾蟹的天堂,是鲳鲈的圣地,更是旅客大快朵颐时的畅快淋漓;浑浊的海水,是承接夕阳光辉最好的器具,多了份柔和,少了份刺眼,是游人观景时的那份赏心悦目。
晚霞下,四人的身影随着金辉渐渐地拉长、走远。
海面上水波粼粼,鱼儿潮跳,仿佛在告示幸福的降临。
在这美丽的景致中他们足足沉醉了三天,这片他们并不陌生的滩涂,这几天里却多了一种味道。
而被“放养”的魏老头此刻终于熬不住了,电话那头传来魏老头熟悉的声音,不过此刻却带着一份小心翼翼,“卫知,你魏妈在你那吗!”
“嗯,妈在我这,你要过来吗”
“哦我打来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市政府想借用你的葡萄园”此刻在办公室的魏老头听到卫知的回答,神情微微地愣了愣,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
“好的,等会儿我们去吃饭,你来吗”卫知听也没听直接回道,似乎在他看来吃饭的价值远超过那片葡萄园。
“哦,好!我们一家人也很久没有聚一聚了”
华灯初上,始足街绚烂的色彩,又一次成为这个城市的主题。在街边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厅里,浮雕、土墙、白瓷,淡黄色的座椅,镂空屏风的遮挡下,卫知一行人正坐在一张餐桌前。青黄相间的桌布,一尘不染的环境,以及古典优雅的壁画,都能带人一些愉悦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