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了两日。
大军差不多休整好后,图海怕夜长梦多,终于动手了。
这天清晨,整个世界还处于一片黑暗中,离天亮半个时辰,图海叛军就整军拔营,小心翼翼的向扎目喀河而去,准备悄无声息的渡过扎木喀河,直攻抚顺县。
虽然扎木喀河,是一条浅水河,图海并不怕和坤派人来阻挡他们渡河,但是总归麻烦。
图海却不知道,就在他们刚刚准备拔营时,和坤派去,盯了图海叛军几天的朝廷探子,就立即将消息传回到了和坤耳中。
和坤当即派了常南风和赵雷风,领着他们麾下的三四千人心腹,带着早就准备好的上千桶桐油,用马车拉着,往扎木喀河上游悄然而去。
躲在暗处的朝廷探子,接连不停的,将图海叛军距离扎木喀河有多远的消息,传递给常南风两人。
而在这之前,和坤和常南风,已经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通过简单的计算,算出了图海叛军距离扎木喀河多远,他们往河中倒桐油刚好。
可不要小瞧这些准备,如果没有这些精心的准备,桐油倒早了,会被对方在渡河时发现蹊跷,功亏一篑。
桐油倒晚了,人都过了,倒再多都没效果。
等图海叛军距离扎木喀河,差不多还有两里左右的距离时。
“倒!”
“倒!”
在上游十公里处,带着一大堆装着桐油的木桶,站在河岸两边的常南风和赵雷风,同一时间对自己手下的心腹挥手下令。
这些士兵,听从命令,打开木桶盖子,将一桶桶气味刺鼻的桐油,全部倒入了扎木喀河中……
另一边,图海带领着自己的麾下十七万人马,经过快速奔袭后,终于来到了扎木喀河前。
只见扎木喀河,在黑暗中,河面波光粼粼,宛如一条耀眼的蜿蜒玉带,横亘在前方。
“全军渡河!”
图海在前方下令。
不过他想到,朝廷大军很有可能,会在扎木喀河对岸设伏,他又道:“将人马分成两批,等一批渡河,确认安全后,另外一批人在渡河。”
他的手下也诺然答应,首批过去的可能会遇到危险,图海当然不会亲身涉险,所以他并不准备第一批过去。
很快大军分成了两批,第一批人马全部踏入了河中。
所有人一只手举着自己的武器,另外一只手拉着其它人,防止被河水冲走,忍受着冰冷刺骨的河水,就这样淌过了扎木喀河。
“看样子朝廷大军,并不知晓我们会今夜渡河。”
眼见自己过到对岸的手下,并没有被突然蹦出来的朝廷大军攻击,图海顿时放下心来。
接着,图海又让他的第二批人马渡河,他是大蒙国的皇帝,当然不会和这些士兵一样,淌着冰冷的河水过河。
而是被八个强壮的壮汉,抬着一张翘椅,被整个大军保护在中间,向扎木喀河对岸而去。
别人都需要涉水,而图海却连水碰都不会碰一下。
十丈也就是三十米宽的扎木喀河河面,说宽不宽,说窄不窄,图海很快就来到了扎木喀河的河面中央,眼看自己全军就要过了扎木喀河,图海内心顿时更加放松下来。
想到自己刚才竟然,觉得朝廷大军可能会在扎木喀河对岸埋伏袭击,图海摇了摇头,心中道:“看来是本王想多了,和坤一个从来没有领兵作战经验的文官,那会懂得伏击谋略之策?”
“你们闻到了没有?我怎么感觉这河水中的气味乖乖的?”
“你也闻到了?我也有这样感觉,这气味好刺鼻。”
“也有可能是我们的错觉,据说这扎木喀河上游通向蒙古,蒙古人放牧时,通常会让牛羊在河中饮水,顺带在河中排、泄,就算河水味道难闻些,也实属正常。”
……
图海也听到了,周围普通士兵,传来的议论声。
图海心中一动,以他谨慎的心态,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如果这是巧合的话,绝对不会在同一时间,这么多人都这样觉得。
就在这时,对面的河岸上,出现了星星点点,好似萤火虫般的数百个火星。
这些火星同一时间,向他们这边激射而来。
距离越近,图海等人越看得清楚,那那是萤火虫呀?
分明是拉着长长星尾的火矢。
“不好,中计了!”
想到刚刚周围普通士兵的议论,图海瞬间恍然大悟。
然而他现在明白却已经太晚了。
火矢是用弓箭所射,速度极快,几乎转眼就到。
那些火矢射、到河面上,整个河面被瞬间引燃,瞬息之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而在火海中的数万图海叛军,纷纷被大火点燃,烧成了一个个火人,在河面上凄厉惨叫。
刚刚一片平静的扎木喀河上,突然间变成了修罗地狱。
不时有人被大火烧的受不了,扑倒在河水中,然后站起,又被燃起的大火继续灼烧。
相比别人,图海就幸运的多,在整个河面起火亦始,抬他的那八个壮汉就被烧到了。
命都没有了,这些人那还管他呀!
顿时立马将肩膀上的翘椅扔掉,带着满身大火,自顾自的河水中扑腾,希望可以减轻身上的痛苦。
而图海从木椅上摔下,落到河水中,顿时让他清醒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对方之所以能在河面上放火,肯定是在河面上倒了能够燃烧的东西,这样的话,他只要待在河低不出来,就能暂时保住性命。
不说,灵机一动的图海,还真在必死的绝境下,找到了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