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都没见过你孙女好不?
万一你孙女是个丑八怪,那将你孙女嫁给我,我岂不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和坤心中腹诽。
他正思考该怎么拒绝。
却被冯英廉冯老太爷看出了他的想法,冯英廉冯老太爷道:“状元公,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你可能并不清楚,你父亲常保和我儿祺祥曾是好友,他们曾经在你和我孙女未出世之时,便已经给你们定下了亲事,只是后来因为你父亲出事,未曾来得及写婚书而已。”
正准备拒绝的和坤,听到这话,顿时傻眼了。
他没想到,冯祺祥和他这具身体的父亲,竟然是好友。
怪不得上次在恩荣宴上,其它官员都不搭理他,唯有冯祺祥和他主动说话,原来是将他当做内定的女婿了。
“嗤!”
就在这时,旁边那桌上,一个三十八九岁左右,看模样比冯祺祥稍显年轻些,相貌看上去和冯英廉有七八分相似,但是眉目之间有些轻佻的中年人站起来讥笑道:
“和坤,别以为你是金科状元,我们冯家就巴着和你结亲,看你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们冯家求你呢!如果不是我大哥坚持,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状元郎,连我们这冯府的大门都进不来。”
哗!
和坤原本一脸平静的神色,瞬间变了。
他目光冷冽下来,压抑着心中的怒气道:“照你这么说,是我和坤在高攀你们冯家了?”
那人一脸的趾高气扬道:“那是当然。”
“祺林,你给我闭嘴。”
坐在上首的冯英廉怒道。
一听自己二儿子这么说,他就知道这下坏了。
和坤能依靠自己的能力,短短时间,走到这个位置,一定是有大才的,而这样的年轻人,一般最是心高气傲,受不得他人侮辱。
见自家老爷子发话,这个冯英廉大学士的二子冯祺林,顿时讪笑一声坐下,不敢在说话了。
“既然如此,那恐怕冯家我高攀不起。”
和坤直接站起,离开宴席,转身就往外走。
刚刚走到门口,他又退了回来。
“怎么?金科状元?干嘛走到一半又退回来了?不是说高攀不起我们冯家嘛?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口是心非而已?”
见到和坤又退回来,另外一个更年轻一些,穿着一身绸布劲衫,和冯英廉也长得有几分相似,但是身强体壮,长得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也站起来,讥讽道。
“孽障,你们胡乱说话,你相不相信,我今天把你赶出去?”
冯英廉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这个男子的头骂道。
这是他三子冯祺智。
顿时冯祺智也不敢说话了,低着脑袋,乖乖坐下。
“既然我答应了冯大人为冯老太爷写一副字帖做寿礼,那么我自然要说到做到。拿笔墨来。”
和坤目光平静道。
“这……。”
旁边有下人看着,将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家太老爷。
“哎,去拿给状元公。”
冯英廉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下是将和坤给,彻底得罪了。
和坤是满人,和坤是他的汉名和名字,他的姓是钮祜禄,这下他们冯家和钮祜禄家,两家联姻,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下人将笔墨纸砚拿来!
又有两人抬来了一张长桌。
和坤磨墨铺纸!
和坤当即在纸上写,笔走龙蛇的写道:
掷地刘郎玉斗,挂帆西子扁舟。
千古风流今在此,万里功名莫放休。君王三百州。
燕雀岂知鸿鹄,貂蝉元出兜鍪。
却笑冯府如斗大,肯把牛刀试手不?寿君赠图贴。
写完之后,和坤把笔一扔,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冯府众人,几下不见了人影。
“笑话,爹,您过寿,人家都是送翡翠、珍珠、宝玉等宝物,最不济也是银钱,他却送一副他写的字帖,他以为他是王羲之啊?”
和坤刚走,冯英廉三子冯祺智,就忍不住讥笑道。
啪!
啪!
冯英廉冯老太爷实在忍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步伐稳健的走到那冯祺智身前,抡起巴掌,直接扇了他两巴掌。
“混账东西,平日让你多读书你不读,就知道舞枪弄棒,弄得竟然连和坤的字帖都不知道。”
老爷子动手,冯祺智只能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受着。
虽然被打,冯祺智尤自不服气道:“我又没错,一张字帖能值几个钱?”
这时站在旁边,有个知道和坤字帖价值的人,一个长相俏丽的小丫鬟怯声道:“和坤被誉为书法界第一人,外界传闻他的书法,可以与晋唐时期的王羲之、柳公权相媲美,现在和坤的字帖,在外界一副最少可以卖白银二十万两,而且还有价无市。”
“白、白银二十万两?他随便写几个字,竟然就这么值钱?”
那之前说和坤一张字帖值几个钱的冯祺智,顿时目瞪口呆道。
“那当然,人家是金科状元,而且三元及第,文采惊天,诗书双绝,一张字帖就可以卖出二十万两银子,但你写得那跟鸡爬一样的字,估计卖二两银子都没人要。”
冯英廉气道。
看老爷子说话间气得脸色通红,冯祺智生怕老爷子在揍他,将头低下去,不敢在说话了。
“你们两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老二,你暗中跟纳兰珠茗不清不楚,还有你,老三,你暗中去给鳌贵府中送礼。”
“你们两人看和坤,和纳兰珠茗和鳌贵敌对,就不想和坤和我们家结亲,我跟你们说,他们太嚣张,终有一天会栽在嚣张上,你们离纳兰珠茗和鳌贵等人远一点,下次在让我知道,你跟他们来往,我就打断你们俩的腿。”
实在气不过的冯英廉,直接抄起放在旁边,一根专门用来教训两人的柳条,指着冯祺林和冯祺智的脑袋,教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