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咬牙切齿地笑着，“你去挨着苏沐清坐才对吧。”
“才不要。”白雪姬吐了下舌头，耍赖地抱住春梨不放，“我跟春梨都说好了，今晚男生跟男生坐一起，女生跟女生坐一起，这样才有一家人的感觉。”
谁跟你是一家人，陈春之瞪了她半天，却毫无办法，只能在陈暮野身边坐下来。
不过随着一道道年夜饭端上桌，他最初的那点不愉快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无论是他还是陈暮野，都是第一次参加平常人家的新年聚会，而这种被亲人朋友围绕着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于是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充满了新鲜感，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每一道菜肴，脸上写满了开心。他今晚甚至都忘记缠着春梨，不停地向春梨妈妈撒娇，仿佛找到了心里缺失的那块东西。
而陈暮野的心事就沉重多了。
他从开始吃饭，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春梨的父母看。看他们恩爱对视，看他们互相敬酒，看他们给彼此夹菜。
他想春梨妈妈所说的，就是这样的家庭吧。
可惜这样的情景，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父母身上见到过。
“暮野，你快帮忙劝劝啊。”
听到苏沐清叫他，他才发现春梨和白雪姬互相搂着肩膀一杯接一杯地碰，越喝越欢乐，苏沐清则忙着去拉白雪姬。
“你们两个别喝了，忘记之前在酒店喝醉的事了？”
“我当然没忘，”白雪姬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脖子，“还好那天我喝醉了，所以现在我们才能这么幸福地在一起啊。”
就这样，桌上的其余三人被猝不及防地喂了一口狗粮，春梨也悻悻地放下了酒杯。
他们在热闹欢快的氛围中结束了这顿年夜饭，春梨的父母累了一天早早休息了，白雪姬留下来跟春梨住，苏沐清则去陈暮野的房间睡一晚。
春梨怕陈春之失望，主动提议道：“反正时间还早，不如我们一起打牌吧，或者看春晚也行啊。”
而陈春之的回答却出乎意料，他微笑着摇摇头：“算了吧，不要影响伯父伯母休息，你和白雪姬也早点睡吧。”
不仅是春梨，另外三人也呆若木鸡，陈春之是不是拿错台词了，这怎么看都应该是苏沐清会说的话吧。
陈春之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但他可不想把珍贵的除夕夜用来和闲杂人等打牌，而是另有打算。
一个小时后，他发了一条信息给春梨：
“春梨，现在到天台来吧，我有惊喜给你。
PS一定要一个人来。”
他穿上外套到了天台，内心紧张地等了十分钟，把想说的话练习了一遍又一遍。
看到春梨的身影出现，他笑着向她招手，然而下一秒手臂却僵直在空中。
因为春梨身后，还跟着一大票人。
苏沐清，白雪姬，还有陈暮野都来了。
“春梨，你怎么把他们也带来了？”他幽怨地看着她。
“呃……”春梨尴尬地看向白雪姬，后者得意洋洋地冲他摇摇手机：
“那要怪你自己了，我正借春梨的手机打电话，你的信息突然发过来，所以我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