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好。”他没有握住她的手，只是别扭地把脸扭到一边。
而这是春梨第一次从他身上看到曾经的陈暮野的影子，看到那个性格别扭的叛逆少年。果然他在她和其他人面前都是逢场作戏，只有面对白雪姬才做回了真实的自己。
不过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当着白雪姬的面扮演成苏沐清的样子，绝对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刚才听暮野说他也是从蓝市回来的，”白雪姬似乎没有发现端倪，依然兴致勃勃地说道，“你们两个大半年都在同一个城市，却没有遇见过，还真是神奇。”
岂止在同一个城市，根本就住在同一个公寓嘛，春梨悻悻地想。原以为陈暮野会先她一步吐槽，见他半天没有动静，只好硬着头皮开口：“是么，那还真是巧啊……大概是我们没什么缘分吧。”
“那你们两个的学校离得近不近，”白雪姬顺势问道，“暮野说她在蓝大做交换生，那你……”
“那个……我看就不要聊我们的事了吧，”春梨讪笑着打断她，再这样下去早晚会穿帮，“好不容易期末考试结束从学校逃出来，实在不想回忆了，再说我们今天不是来讨论婚礼流程的么？”
“哦对，”白雪姬这才想起正事，倒也没有起疑，“本来是想直接去酒店商量的，但后来觉得在家会安静一点，一会儿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几个人来，我们估计还要等一会儿……”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白雪姬惊喜地看过去：“一定是他们来了！不过你们真是的，说好十点集合，都到的这么早。”
“谁像你一样总是迟到，上学的时候没少牵连我们。”陈暮野忍不住吐槽道。
“好啊，你终于把对我的不满说出来了，当年是不是偷偷骂我来着，”白雪姬玩笑着去捏他的脸，“不过你被牵连了，也是活该，苏沐清也就算了，谁让你非要一起等我的。”
因为他喜欢你。
因为他也梦想着某一天，你能开心地笑着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
春梨心里默默地替他回答，只可惜这同样是永远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她忽然觉得同样是梦想破灭，自己似乎要比陈暮野那么幸运一点。尽管那封被展出的信件形式极不光彩，又给所有人都造成了伤害，但至少苏沐清明白了她的心意，而陈暮野，似乎到最后都要怀揣着这个秘密。
虽然她很同情他，但看到白雪姬捏着他的脸，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她心里还是不舒服起来，下一秒竟从沙发上弹起来：“我去开门。”
“怎么样，”她前脚刚走，白雪姬就放开了陈暮野，“你不是说她完全不在乎你么，人家现在可是吃醋了。”
陈暮野苦涩地撇撇嘴巴：“她才不是吃醋，只是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罢了。”
白雪姬不置可否地笑笑，其实昨天傍晚陈暮野就来了，原本是帮她搬东西，结果聊起了天，结果一聊就聊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