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梨沉默了一会儿：“你说的没错，我并没有那么讨厌你，但是要我和你像从前那样相处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陈春之不解地问。
“陈春之你应该早就意识到了吧，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春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既然我已经不再是姜春梨，又怎么可能像从前那样对待你呢？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也一定是骗你的。”
她早已无法回到过去，也从来不想回去，所以不可能答应陈春之的请求。
“是么，”陈春之淡淡一笑，“春梨你果然改变了很多呢，如果放在从前我这样求你，你早就心软答应了。”
春梨没有说话，因为陈春之的话并没有错。
“那么，只能拿出我原本打算藏起来的C计划了，”陈春之落寞地望着她，“如果春梨你执意要忘记过去的一切，拒绝承认自己是春梨，那么我尊重你的决定。那些你不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我陪你一起忘掉，那些你不愿意再听到的事情，我可以不再提起。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会把你当作姜澄来看待，然后我们以陌生人的身份重新相遇，然后重新开始好不好？”
春梨愣愣地看着他，也许这是最好的方式也说不定，只是她没有想到陈春之能够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有些迟疑地试探道：“真的么，你不会再提起从前的事情，也不会告诉陈暮野他们？”
“是。”陈春之沉重地点点头，那些春梨希望遗忘的过去，对他来说却是最珍贵的东西，天知道要他试着忘记是一件怎样痛苦的事情。
“那么……一直当陌生人不好么，”春梨忐忑地望向他，“既然可以忘记过去成为陌生人，那么就此……结束，会不会是最好的方式。”
“结束”两个字，像一把刀子用力刺进了陈春之的胸口，若是从前的他早就跳起来大发脾气地骂她得寸进尺，然后直接把人打包带走了。可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忍住了。
“春梨你真的很残忍呢，”他低沉的笑声像在春天里无法融化的冰雪一般，“明明对所有人都那么温柔，却只对我一个人残忍，我明明什么都不要了，你却连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都不给我。”
春梨的目光黯淡了一下，却还是硬下心肠：“你刚刚不是说我不想回忆起的事情，你会陪我一起忘掉么。可对我而言，陈春之你也是属于过去的一部分。”
“那我也和春梨一样，变成另一个人就好了，”陈春之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讨厌的缺点我会慢慢改掉，我也从喜欢春梨变成喜欢姜澄的人，和刚才站在文艺部门口的那个胆小鬼现在处于同一段位。如果就算这样你还是没办法把我看成另一个人，大不了我就去整一下容，或者改个名字就好了……”
“别说了！”春梨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退让，就越是让她想要逃离，“刚刚还说不会咄咄逼人，现在不又开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