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知道你什么呢，”春梨悻悻地看着他，“开始我以为我知道你很多，后来才发现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也许我唯一知道，现在又更加确认的是，陈春之你果然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呢。有钱就可以毫不留情地羞辱别人，没钱就陷入绝望一筹莫展，为了得到钱可以放弃原则放弃尊严，因为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看见的东西，是你评价自己评价别人的唯一标尺。”
“闭嘴！”陈春之恼火地打断她，“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我们只不过认识了几天而已，你凭什么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地判定我！”
“同样的话送给你，”春梨没有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反而理直气壮地回敬他，“我们只认识了几天而已，你又为什么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又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地判定我呢？”
“你……”陈春之被她噎得哑口无言，只能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放心吧，”她轻轻笑了起来，“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缺点也一大堆，但是好在我审美眼光不错。所以我可以向你发誓，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你这种人的，绝对不会。”
她的言语是那样尖锐刻薄，但如果仔细看她的眼睛，就会发现充满了悲伤。
因为这不是她给眼前的陈春之的，而且给十七岁那年的陈春之的答案。
五年前的圣诞夜，陈春之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出现在她面前，邀请她跳了一支舞。每当她回忆起那天，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因为也只有梦才能解释那本应不该属于姜春梨的奇幻经历。
而在那个梦里，陈春之向她告白了，他那样温柔地望着她，眼睛里充满了虔诚与爱慕，令她心动不已。可是喜欢着苏沐清的她，却没有办法回应他。
她一直在想要怎样回答才能不伤害他，结果还没有想到他就消失了，只是没想到五年后，她却用最糟糕最残忍的方式给了他答案。
十七岁的陈春之，你能听到么？
如果你听到的话，会感到难过么？还是心里鄙夷地想着，我竟把你逢场作戏的玩笑当了真，竟然真的会认真回答。
不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还是宁愿选择后者。
因为尽管那时的你对我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还是感觉到那么温暖，那么快乐，所以我情愿你完完全全是骗我的，也不愿意你的一丝真心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