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叔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你有了春梨,以后逢年过节终于不会来烦我了,没想到还是摆脱不掉。”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陈暮野咬了口牛肉,一脸不爽地说。
“到底怎么了,从进门就臭着一张脸,”王叔把他爱吃的东西推得离他近一些,“该不会是春梨找了新男朋友,把你甩了吧。”
明明是开玩笑的话,却直戳陈暮野的心事,他瞬间感到口中的美食索然无味,悻悻地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竹签扔到盘子里:“什么甩不甩的,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再说女人不就那样,水性杨花,朝三暮四,见到有钱的更好的马上变心走人,我那个妈不就是这样的么,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王叔沉默着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抬手猛得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好痛!王叔你干嘛?”陈暮野捂着额头叫道。
“我干嘛?”王叔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我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你才多大就在我面前谈女人,什么水性杨花朝三暮四,这些词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而且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春梨不是这样的女孩子。”
“哼,她也好不到哪里去,”陈暮野忍不住吐槽道,连丢脸都不顾了,“你没见到她今晚的样子,在那个陈春之面前开心地跟什么一样,根本看都没看我一眼。”
“所以,这就是你吃醋的原因?”
“是啊……不对我才没吃醋!”陈暮野恼羞成怒地看向他。
“是么,”王叔云淡风轻地耸耸肩膀,“不过暮野啊,虽然我是应该站在你这一边的,但我还是不得不说,如果春梨不理你,真的是你自己活该啊。”
“什么?”陈暮野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王叔会这样说。
“我可是亲耳听见的,一个月前你在店门口对她说的那些过分的话,就算我是春梨也会被伤透了心,”王叔严肃地看着他,“你知道么暮野,不要怪任何人,因为是你亲手把春梨推向了别人。”
陈暮野怔怔地看着他……是他自己推开春梨的么?好像的确如此,那天的她,后来的她好多次怯怯地把手伸向他,却被他一脸厌恶地推开。
他知道自己很残忍,却觉得推开她,和她一刀两断是最好的方法,她不会被他束缚,他也不会被她叨扰,而且他们两个本来就没必要绑在一起的,虽然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但这种习惯本身就是危险的,不如就此解脱来得痛快。
他一直是这样想的,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是明明如此,此刻他还是一阵莫名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