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银甲打前锋,
龙庭天卫左右分,
穿山过河生灵避,
无穷杀气惊鬼神。
漫空祥光生华彩,
大地起伏飘烟尘。
金花乱坠降金莲,
原来是张横大帅出连云。
却说张横召集了一彪人马,唤来大殷朝三百龙庭天卫,命人将打造好的马车拖出,牛自耕、安天成、铁钵僧等人左右护持,备了礼物,安排好城中诸多事项,这才一声吩咐,走出四方城,直奔朝阳帝都。
他今时不同往日。
昔日只是一介白身,说好听了,是四方城民团教头,说不好听,只是一个江湖厮混的屠狗杀猪之徒而已。
纵有本领,却也难登大雅之堂,当地官员即便是忌惮他,但也私下里看不起他。
地方官什么时候高看过黑社会?
区区一个民团教头,有什么了不起的?
再有本领,再厉害,也不过是下里巴人。
是以当初四方城的知府对张横很不以为然,地龙翻身后,对张忠等人的提议也不当回事,他们乃是朝廷命官,背负王命,治理地方,不认为张横有胆子对他们做出激烈举动。
但是现在,随着尸潮席卷大地,张横趁机扩大地盘,威望与日俱增,手下精兵无数,良将过万,更将整个连云洲都囊括在手中,而大殷朝廷也只能默默忍受。
到了这般地步,天下再无人敢小觑张横半分。
更何况他背会有地龙撑腰,本人又来头惊人,无论是朝廷命官还是宗门修士,都对张横多生敬畏之情,几乎没谁再敢主动招惹他。
现在张横车驾走出四方城,整个连云洲都为之震动,沿途官员纷纷拜见,各地英豪频频现身,宗门修士进献丹药灵草,各地豪强送来明珠美人,都被张横一一婉拒。
这些人都是生存在连云洲的人,或者在连云洲讨生活的人,自然要巴结张横,他们的礼物张横自然不会收,也严禁手下人收他们的礼物。
这个口子一旦开了,给他们三分薄面,日后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张横是個有大志向的人,自然不会收人东西,以免乱了纲领纪律。
他出了连云洲后,沿途各州府之人知他威名,纷纷拜见,如同黑道小弟,参见偶像一般。后来张横不胜其烦,不再大地上行走,腾起云彩,半云半雾,赶往朝阳帝都。
他这马车乃是自己亲自打造了一番,用了地龙的几枚龙鳞炼制了车身,用地龙的涎水和海妖鱼胶炼制了车胎,打入了佛道两家的符文,将这马车炼成了一件法宝,不惧水火刀兵,有上天入地之能。
为了配得上这辆马车,星鉴专门去了东海走了一趟,喊来了六条金龙,请了地龙祝福之后,化为六匹龙马,专为张横拉车。
驱使神龙拉车,那是神圣才能有的手段,张横此时虽未曾以神圣自居,但地龙和星鉴却知道他的来历实在太大,漫天神圣见了他也得低眉垂目,躬身参拜。
以他的身份驱使龙族拉车,那是瞧得起龙族,此乃星鉴与地龙特意为龙族安排的一场造化机缘,他们两个都是龙属,自然有好处要先想着龙族。
这六匹龙马,头生双角,遍体龙鳞,俨然麒麟模样,只是少了点祥瑞气息,多了点赫赫龙威,
“老师,这车里好宽敞!”
沈南溪陪着张横一起进入马车之后,便发现这马车内部自成一个空间,外面看着也就比普通马车大个两三倍而已,但入内才发现,里面空间竟然比一个院子都大,里面放着桌椅板凳,书架和大床,甚至摆着盆栽瓷器,俨然一个大大的客厅。
穿过客厅之后,里面竟然还有一个花园,花园上空悬挂着两枚龙珠,如同日月一般,东升西沉,循环往复,内中花草散发出幽幽清香,蜂蝶飞舞,微风轻拂。
置身这花园之中,根本就想不到这竟然是在一辆马车里面。
“容身之所,自然要宽敞一点,若是翻身都难,那还算什么车子,直接叫棺材算了!”张横斜倚在短榻之上,伸手捻起一枚灵果,递给沈南溪:“出门在外,要对自己好一点。
沈南溪使劲点头:“嗯!我以后也要学老师,弄一个大大的马车,抓几条神龙拉车,又威风又实用。
张横哈哈大笑:“那你可要努力了。”
他这人受不得太过清苦的生活,但也甚少奢靡之举,在吃喝享受方面,不拘小节,但休息之地,却一定要舒适安稳。
为了炼制这辆马车,连地龙和星鉴都亲自出手相助,才得以成型。
沈南溪此时在车中看到的空间这是冰山一角,其实这辆马车远比沈南溪想象中要大得多得多。
先前兵家洞天倾塌,是星鉴手持张横赐予的先天灵蜕,将兵家洞天收入壳中,交还给了张横。
在炼制这辆马车之时,张横特意将兵家洞天融入马车之中,因此这马车在外人看来,只是辆豪华的大车,但实质上却是一座洞天世界。
星鉴为何会找来六条金龙拉车,一是想为自家老爷装门面,二则是这车子太大,一般牲口根本拉不动,也就龙凤麒麟这等神兽才有力气拉的动。
沈南溪不知其中道理,不知天高,说以后也要打造这么一辆车子,那她起码得到了神人境界之后,方才有能力做出这般神器。
不过自家徒弟有此雄心壮志,张横自然是要对此进行鼓励,哪怕沈南溪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目标有多远大。
如此半云半雾,穿州过府,不消一日间,便到了朝阳帝都朱雀门外。
且说在那朝阳帝都,司天监监正范正刀正在推算大殷朝国运,忽然心中一动,急忙忙跑到院外,看向东南方向。
只见在东南方位,紫气浩荡三万里,映照的漫天紫红,云气浩荡,虚空生花,半边天空都被映照成紫红之色
“这.这是神圣现世啦!”
范正刀心神巨震,急急忙忙上殿见君,向新君朱华凤汇报今日所见。
朱华凤刚批阅完奏折,正欲跟随孙怀恩学一些工作事项,听了范正刀的禀报之后,又惊又喜:“真有神圣来我帝都?”
范正刀躬身道:“微臣望气之术虽未必算的上精通,但也不会太差,自古神圣与道相映,行动间自然引发种种异象,我观那紫气发自东南,径直前来京都,方位不曾有丝毫偏移,当是来咱们朝阳帝都无疑。
朱华凤喜道:“若此事为真,连神圣都来监见证登基大典,那么朕继承大统,当再无人再敢起什么心思!’
她喜笑颜开:“你们赶快派遣人手,去硬接这出山或者下凡的神圣,万不可怠慢了!旁边秉笔大太监孙怀恩急忙阻止:“且慢!”
朱华凤扭头道:“孙大伴,有何不妥?’
孙怀恩凝视范正刀:“你说紫气发自东南方位?”
范正刀点头道:“不错,确实源自东南!”
孫懷恩转向朱華凤:“陛下,咱们给张横送请帖的使者,可曾到了四方城?”
朱华凤道:“已然过了两日,那使者骑着火龙驹,一日万里,如无意外,当已经将请帖送给了张横:
她说到这里,猛然反应过来:“什么?是张横?”
孙怀恩缓缓点头:“除了他,还能能引发如此异象?”
他喃喃道:“人家可是连妖族大圣都当坐骑的主呐!这东紫气,非他莫属。”
朱华凤有点不太相信:“张元伯何德何能,能生出如此异象?他又不是圣人!况且真要是大圣境界的大妖,誰会甘心做别人的坐骑?孙大伴,你当时可能是眼花了。”
孙怀恩不敢反驳,弯腰低头:“陛下说的是,可能真的是老奴看错了。”
朱华凤沉吟片刻,对范正刀吩咐道:“密切关注此事,不可兴师动众,看清来人身份后,再来汇报于我。’
范正刀颤声道:“陛下,那可是行走在大地上的神圣啊,若是对他不敬,怕是会削气运的。”
朱华凤脸色一沉:“胡说八道!朕身为人君,也是圣人!他们如何敢削朕的气运?还不赶快退下!’
范正刀退下之后,朱华凤有点心神不宁,问孙怀恩:“这动静真的是张横弄出来的?”孙怀恩不敢与朱华凤对视,只是低头道:“刚才老奴也只是猜测而已,陛下不必当真。”朱华凤道:“你这老滑头,嘴里说是猜测,怕是心中已经笃定了是张横。嘿嘿,若真的是他搞出来的,那朕当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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