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姨依旧坐在收银台前,她手里拿着两根银针在织着毛线。
“丫头。”
陆清猗刚刚走进店里,温姨刚巧抬起头,看到陆清猗的那一瞬间,她笑了。
“温姨,你在做什么?”
陆清猗走到温姨面前,她笑着开口问道。
“天气准备冷了,我在给这对父子俩织毛衣呢,外面买的总归没有自己织的暖和。”
温姨柔柔一笑,她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跟陆清猗说着话。
她手上的动作特别的熟练,仿佛做过了千百次一样。
陆清猗看着眼前这个被岁月洗礼过的女人,明明家世显赫却愿意屈居在这种小地方。
洗衣做饭织围巾毛衣,她都会。
“丫头呀,要不要给男朋友织一条围巾或者一件毛衣。”
觉察到陆清猗炽热的目光,温姨抬头问了一句。
她心甘情愿的做着这些生活上的琐事,而且还觉得特别的开心。
“温姨,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陆清猗问,她每次见到温姨的时候,温姨脸上从来都是甜甜的笑容。
除了提及自己闺蜜的时候,表情有过变动之外。
陆清猗心里不会觉得有钱有势有权的时候才是幸福的,但是她挺好奇顾老板和温姨之间是这么想的。
“枕边躺着自己爱是人,有一个孩子,生活不需要奔波,每天都在忙碌着,充实而又幸福。”
温姨停下手里的动作,她嘴角噙着笑意。
发自真心的笑容。
“我可以学吗?”
陆清猗特别自觉的走进了收银台,她走到温姨的身边,看着那团毛线问道。
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虽然她会的东西挺多的,但是毛线这种东西还是真的没有去尝试过。
“可以呀,我教你。”
温姨从抽屉里面重新拿出了一团毛线,还有两根银针。
“我们首先要学会起针,像这样,看懂了吗?”
温姨自己做了一遍,然后抬起去看陆清猗。
陆清猗:“”
她没有看懂,真的。
她有点懵的去看温姨,内心一片一群曹尼玛飞过去。
“一次没有看懂没有关系的,你跟着我学一遍。”
温姨笑了笑,她再次从抽屉里面取出一团毛线和两根银针递给了陆清猗。
温姨倒是没有觉得陆清猗看一次不懂会有什么的,但是陆清猗的心里却不是那么想的。
她陆清猗的一世英名难道就要毁在毛线上面了吗?她很多东西真的只是看一眼就会了的,起针她居然看不懂!
陆清猗拿起银针,她看着温姨给她做示范,她自己动手模范着去织。
可是,可是抱歉她好像学不会。
“多学几次就会了,这样这样再这样。”
温姨笑了几声,她手把手的去教陆清猗。
陆清猗:“”
她好像还是不会。
“我还是不学了吧。”
陆清猗把手里的银针和毛线都放在桌子上,她内心一片涌动着。
她陆清猗,居然学不会起针!
“真像她。”
温姨突然伸出手去摸了摸陆清猗的脑袋,刚刚碰到就又缩了回来,她轻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她?
陆清猗看着温姨。
“我闺蜜呀,什么都好,学什么都特别的快,可是却对这一小团毛线无能为力。看丫头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子,还真的是和她当年有几分相似。”
温姨把毛线团和银针放在桌子上,她一眨不眨的盯着陆清猗看。
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不爱笑,但是一笑起来却特别的美的女孩子。
她学东西都很快,几乎是看一眼就已经差不多学会了,可就是那么聪明的她,学织毛衣却学了一个星期都学不会。
笨手笨脚的样子,她当时觉得特别的好笑。
陆清猗现在的这副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她。
“是吗?”
陆清猗笑了一声,她说得有些不经意。
她伸手去拿温姨衣领上掉落的头发,“衣服上有头发。”
她的手里攥着一张纸,背过温姨的时候把头发抱进纸巾里面,然后塞进了口袋。
温姨和顾老板的头发她都弄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就还差顾言思的了。
不,她应该回锦城,把陆耀和姚美淑的样本都收集起来,还有陆嘉月和陆嘉豪的。
“突然间发现你和言思挺像的。”
温姨伸手去把陆清猗掉落在一边的头发别到耳朵的后面,她不经意的说道。
可能只是巧合吧,温姨她不相信有那么多的巧合,陆清猗怎么会和顾言思相似呢?
这真的是有点天方夜谭的说法。
“巧合吧。”
陆清猗缓缓的开口说道。
巧合?
不,她不相信的。
“你男朋友今天没有陪你过来吗?”
温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他忙,我没有告诉他我要过来。”
陆清猗回答,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只要跟许博言说了,他一定会放下手里的工作陪她过来的。
和许博言在一起,她倒是有点像祸国殃民的杨贵妃一样了。
许博言会放下手里所有的工作,只是为了陪她,只是为了让她开心。
“那孩子是叫许博言吧?”
温姨问,她的语气没有多大的惊讶,她自然认识许博言的。
陆清猗点头,“嗯。”
“嫁入豪门必然要有可以相匹配的家世。他父母纵然不在乎,也抵不过外面的流言蜚语。不是说,不理会就可以消散的,特别是许博言的这种身份。”
温姨注视着陆清猗,她突然特别认真的说道。
“要么你有足以匹配的家世,要么你有足够强的能力。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讲究两情相悦,只要相爱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可是,真的可以不在乎吗?”
温姨嘴角含着一抹苦笑,她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
她曾经也天真的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的,可是到最后她发现那些只是她天真的想法。
顾老板的学历虽然高,但是家世却摆在哪里,他们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执着的和他在一起,父母也是没有意见的,外面的流言蜚语他们一开始是不理会的,可是他们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她可以接受别人说她的不好,但是却不能够接受别人说顾老板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