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渝抬头望天花板,很迟钝地想起了自己似乎是中毒了。
中毒之后,他先是看不见,再是听不见,然后又是哑巴了,最后就昏迷了。
昏迷之后呢?
他现在,能看见东西了。
解毒了?
江北渝动了一下身子,发现下半身处于一种麻痹的状态,没有感觉。
他瘫了?
身上的人似乎是在酣睡。
江北渝试探性张口,发现自己还是说不出话来,他小声地干咳两声,还是说不出话来。
江北渝:“”
不仅瘫了,还哑巴了。
完了,他想。
但他的触感没有显示,手掌下光滑的触感尤为清晰,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其实触感很舒服。
小姑娘身上,热热的。
抱着像个小暖炉。
江北渝从前就很羡慕她身边一圈的女孩子,明目张胆地拿着小姑娘的手去取暖。
江老师的冷只有他一个人懂。
江北渝把手伸出来了。
这便宜不是不想继续占下去,而是不应该。
但要伸出来的那一刻,江北渝又偏偏想起了被自己解开的扣子。
做事有始有终。
应该给人家扣回去的。
然后他摸索着那分开的带子,努力用手指去探索其中的秘诀。
但是,江北渝发现这玩意儿解起来简单扣起来难。
23岁未满就读博毕业的江某人在这里惨遭滑铁卢。
他也没有机会再努力一下了,身上的人醒了。
“你在做什么?”猝不及防胸膛上响起一道女声。
江北渝的动作僵住。
一时无言。
身上突然一轻,小姑娘起来了,甚至还非常自然而然地在旁边揉眼睛。
江北渝:“”
“你怎么样了?”苏南栀说着,干脆就伸手去给江北渝把了一下脉。
毒还没解。
苏南栀的脸色凝重起来。
她之前给江北渝塞了一颗药,按道理来说那颗药就算是没什么效果,江北渝也能自己把毒给逼出体外。
我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人醒了,但是毒没解。
“江老师,”苏南栀坐床边问道,“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江北渝眨了一下眼睛,随后取了一下自己的喉咙还有腿。
“不能开口说话?腿也不能动,是这意思吗?”
江北渝点头。
苏南栀看着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封了他的主要筋脉,这个时候可能毒素都堆积到身体某一处去了。
而她自己,因为刚才一直蹭江北渝的温度,现在身体里面的火都暂时乖了。
一些伤口也痊愈了。
苏南栀从床上下来,走了两步之后发现不太对,她本来往门口方向的脚步顿住了,手往肩膀的位置碰了一下,果然,肩带松垮垮的。
苏南栀:“”
刚才是刚睡醒没反应过来,现在,她缓缓转身,看向了床上躺着的人。
江北渝:安详去世jpg
他想开口解释,但突然觉得当个哑巴也挺不错的。
毕竟这个口开了,他也解释不清楚。
甚至还想问问,为什么小姑娘刚才趴在自己身上睡觉。
不过苏南栀没有开口问他,直接又转身了,双手移到身后探入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