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天空下，平静的海面上，遥遥的天际有一座黑色的城堡屹立在海面上，玉瑶等人是极目远眺，才看到了那一座城堡。
距离他们十分遥远，这个距离显然御剑已是不适合了，再者，这海里会出现什么，众人谁也不敢保证，因此他们纷纷看向云倾偲。
他们这一行人只剩七人，除了两位云家男修，其余全是女子，这一路走下去，还没到三个月便已经折损了这么多人，即便是玉瑶都没有料到。
若是跟叶老将，对方恐怕也难以相信。
云倾偲收起灵器，望着海面，目露沉思，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众人说道：“这海是苦海，佛家常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这就是佛偈里面的苦海，而且听家父说过，一旦进入苦海，无论是谁，只有淌过去，即便是金灵境之巅也不例外。”
她的表情说不上好看，但还算镇定，因此众人只是略微松了一口气。
云弎问道：“那我们怎么淌过去？”
其他人也看着云倾偲，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苦海的消息。
“不用灵力，因为越是使用灵力，身体便会越沉，若是沉入海里，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并且，我们不能借用任何外物，因为外物会增加我们心里的苦，简而言之，像平常人一般又过去。众生皆苦，谁有知道自己的苦是什么呢？”
云倾偲褪去了繁复的外衣，免得入了水，增加自身的重量。她将自己的三千青丝全部盘在脑后，整个人显得十分干练利落。
她下了海水，又回头看着众人，最后一次提醒：“进入苦海，莫要想太多，最忌讳贪嗔痴恨，一定要保守自己的本心！若是有谁想要后退，那就自行离去吧，莫要强求。”
说完整个人就往那个城堡游去，十分的果断，竟没有一丝犹豫。
然而，众人看到她与城堡的距离十分遥远，就算是御剑，可能都要飞行一个时辰，更不用说靠着自身游过去，这海中又没有停靠之物，简直是自寻死路。
当即，云家两位男修没有留下半个字，直接转身飞向来时的路，想来是放弃了接下来的历程。
“我们要不要试试看？”吴小小随时询问其他三位，但已经拿出了一把灵剑，在上面附灵力，手一挥，那剑刚飞在苦海的上空，便直线下坠，最后落在苦海中，溅起了一个小小的浪花。
游了一段距离的云倾偲听到声音，扭头看到，笑了笑又回头往前游去。
玉瑶见吴小小的面庞沮丧，便劝道：“你本就不是这个队伍里的人，不用过去也行，不必强求。”
若是平时听到玉瑶这话，吴小小指不定要反驳几句，但现在也只是苦笑了一会，就如云倾偲一般，去掉身上的负累，直接跃进海里，游动起来。
她也很想放弃，但那些炼狱般的日子常常萦绕她的脑海，甚至连一个好觉都不曾睡过，每次都是惊吓中醒来，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山洞里。
这种日子她过够了，若不除掉那人，她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既然对方选择这个地方，又用这个方式考验，说不定前方有更大的机缘等着。
玉瑶见吴小小跳了下去，朝云若点了点头，便也直接跳下苦海。
来时七个人，选择游过去的也只有五人，最后云若和杜如也跳下海。
不知二人心中的想法，又是什么念头支撑着她们，明知前途未卜，也要朝着那遥远的城堡游去。
可能是对实力的追求，可能是心里强烈的恨意，总之五女相隔倒是不远，但都没有交流，一个劲地往前游去。
最初，五人游的速度并不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速度便渐渐慢下来，吴小小和杜如已经落后其他三人五六尺远。
云倾偲的速度一直保持不快不慢，显然她一直保留着体力，并不像吴小小那般，一下水就使出全身力气游泳。
几人不知离岸边有多远，若是感觉累了，只是微微停顿下来，说来实在奇怪，即便她们停下来，也并不会沉入海底。
即便不停地休息，她们也感觉自己十分累，两只胳膊酸的更是快要断掉一般，但没人出声抱怨，毕竟这是一条自己选择的路。
玉瑶一直注意着几人，一旦发现不对劲，就会出声提醒两句。
然而，她却感觉自己身子越来越重，最后她也无暇顾及别人，一边抵抗着这莫名的重量，一边保持平稳的速度，不让自己脱离大部队。
这样游了半个时辰后，她感觉自己身体上的重量突然消失，身子陡然一松，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心里暗自奇怪，想要找出这重量的来源，却毫无头绪。
举目四望，却看到吴小小头顶被海水淹没，快要落入海底，玉瑶心里一惊，连忙几下，快速地游动上去。
一把抓住对方，让她的手臂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托着她，免得两人都掉下去。
“你怎么了？”玉瑶着急问了一句，其他人也听了下来，看着她们二人，面露关心。
吴小小甩了甩头，又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珠，有些虚弱和惊惧，“我也不知道，只感觉自己身体很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往下拽，但又没感觉什么东西。”
两人这样有些耽搁时间，等她缓过神，玉瑶就松开了对方，示意边游边说。
其他三人也转身继续朝前方游去，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降低速度等着玉瑶二人跟上来。
“我刚刚也有这个感觉，但过了一会又消失了。你能说说刚刚奇怪的第地方，我看看咱们有什么共同之处吗？”
吴小小迷茫了一会，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像是不相信低声道：“不可能啊！我刚刚只是想到了过去一些事情，这也会有影响吗？”
玉瑶停了下来，急忙道：“过去什么事？”
吴小小也停了下来，面色十分难看。
就连前面三人也停了下来，面对玉瑶二人，十分严肃地等着吴小小的回答。
“就过去那些不好的事，一些不愿意面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