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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在变大,海浪与雨的声音转眼间就被呼啸声盖过。高空之上的黑影一个呼吸前还只是一个小点,不过下一刻,黑影如同半空巡逻的超重型战列舰级飞空艇般,虽对比天空也不过一块微不足道的虚影,但随着黑影的来临,四下的雨滴似也受到影响降低了落下速度。
空气里满是暴戾气息,巨大压迫力充斥黑影周围大范围空间。风压来临已是黑影即将落下的事情,冻结的这块海面当即崩裂,无数细密纹路瞬间展开,雪白寒气四溢之下,一头翼展数百米的巨龙轰然落下,直接让冰面整个下沉。
奇怪的是如此力量下,冰面并未以凹陷的形式瞬间崩裂。冰面一直保持着完整性,裂纹似乎在接受着寒气源源不断的修补,而巨龙落下的瞬间,也有力量在其下方抵消着巨龙毫不留情面的下落冲击力。
巨龙这时抬起自己的前爪,正要一爪拍下,无数雪白寒气已经从他身下的冰面上弥漫出来,似要将之包裹。巨龙轻轻一展双翼,升起的寒气如同轻烟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来。
“摩尼可罗亚,这就是你的绅士风度与待客之道?”巨龙前方的冰面突兀融化开一块,如同一块小湖面自然而然就那般生成。一颗边线足有百米的三角形蛇类脑袋从小湖面中心探出,黑青色细密鳞片虽然比不得摩尼可罗亚身上的黑鳞那般耀眼,但闪烁的寒光依旧刺眼。
巨蛇脑袋朝前靠近,接近冰面时张嘴巴,猩红色中,其喉咙就是深渊的入口通道,黑暗深邃。一名穿着夏季服装的女子缓慢从巨蛇口中走出来,下落在冰面上,就地盘腿坐下。因为身高关系,女子平视的目光只能看见摩尼可罗亚前爪上锋利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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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蒂希娅,你再不说话,你这条小蛇被养得这般壮实,可是我理想中的口粮了。”摩尼可罗亚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你不在自然协会呆着,跨越如此距离到我的领地中来,我不认为只是单单路过拜访那么简单。一百多年了,除了你才成为我这样的生物时来过这里一次,还没有与你正面相对的记忆。”
“看来是我的错了,非常抱歉。”利蒂希娅笑笑说,当即承认自己的过错,“我以后会常来的,毕竟仅是大陆间的距离,对我来说还不是很远。”
“不用了,只是客套话。”反悔的话语里根本没有一点抱歉的意味。
“什么事情?”摩尼可罗亚没有多大耐心,“诺威萨斯与斯坦特,还有你自然协会的接替者呢?你是你们四人的代表?”
“算是吧。”没有反驳,也没有正面承认,利蒂希娅说话总显得不慌不忙,不知是否与自然协会所处环境有着关系,“他们三人都还有各自的事情,属我最为悠闲,正好到处转转,于是就过来这里一次了。”
“直接过来就直接说,你知道我最为讨厌你们人类这一套。”
“哦,你早就不是人类一百多年了,是我疏忽了。不过还是没有丢下这些属于人类的东西。”摩尼可罗亚满满的嘲讽意味,只是利蒂希娅不为所动。两者虽不是经常接触,但有联系,自然清楚摩尼可罗亚的风格。
“对不起了。”利蒂希娅道歉,可单纯走过一个流程的味道异常明显,“你知道我过来一次并不容易、、、”
“所以我让你直接说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摩尼可罗亚将利蒂希娅的话语打断。
利蒂希娅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她看向身后快要缩回冰面之下的那颗巨蛇脑袋,一道口哨声响带来数秒的停顿式沉默,随后数道不属于蛇类的声响从巨蛇的口中传出。那更像是巨蛇体内装下的高功率录音设备所放出的声响,因为带着不算明显的电子音。
是龙类语言,经过录音设备的转化,还是能感受到声音中的古老感。声音很短,前后不过四五个呼吸,便归于沉寂。
“只有这一次而已,过后我们间的所有协议依旧生效。这是我与诺威萨斯等人共同的决定。另外,也遵循了你几位老朋友的意见,他们表示赞同,认为这不会影响什么来。”利蒂希娅轻缓着说,声音很细,但扩散范围却有不相称的宽阔。
“你们是真不知道极海漩涡下的那头龙是谁,还是说你们自认为自己有能力处理世界限制完全消失后,从囚笼中出来的它?”摩尼可罗亚直接提高音量,一层层半透明纹路撕裂空气,从上方传下来,让已经四溢寒气的冰面出现数道蔓延开的巨大裂缝。
“当然清楚,你知道作为人类的优势。”
“你此次前来这里就不像是清楚情况下做出的决定!不要忘记了,自然协会与神圣十罗国之所以能延续你们这样的力量,全部是因为它。已经超过千年时间了,我没有看到过你们有摆脱这种束缚与轮回的能力迹象。”
“只要说答不答应便行了。没有时间,对于此问题,我们绝对谈不出一个融洽的结果。对比极海漩涡下的它,摩尼可罗亚,世界树残骸的影响,你独自也承担不下来的。大家在某些方面有想通性,就不要多说了。”利蒂希娅依旧有着耐心。
“对于艾琳诺,我不会答应。至于这片森林深处进来圈养龙类、、、我可从来没有将那些人类孵化的东西当做自己的同类。那些人驯服什么,骑着什么在天上飞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还有,你和诺威萨斯可以绝对放心,即使这里是我的领地,我也不会出手帮助与偏袒任何一方。但有些话你最好传递给诺威萨斯,利蒂希娅你也可以好好想想。我活了接近五千年,极海漩涡不可能没有去探索过。那里的底细我比你们更加清楚。不会是好事情,追求永恒生命的方法可不是这样去做的。漫长时间里,巨鲸群族一直守着那里仅是因为寿命太长无聊了,所以为自己找点乐子?”
“除了艾琳诺,其他事项都算默认状态下的态度吗、、、”利蒂希娅沉吟,像是根本没有听进去摩尼可罗亚后面的话,“我知道了,这里我代表我们四人表示对摩尼可罗亚你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