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燕含笑看着老太太：“怎么，你觉得我爸会因为我这样对你而生气？”
说着看向齐宴：“刚刚我爸送来的东西你看了，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你觉得他会不知道？”
老太太沉默了。
瞪大了眼睛看向齐宴，眼里满是不敢相信。
她的儿子竟然如此对她！
看出来了她眼神里的不甘和指责，乔燕轻哼了一声：“别说我爸不孝顺，不应该这样对你之类的话。”
人们总是习惯用亲情和血缘去绑架无辜的人，让他们做违背内心的事。
老太太气得差点晕过去，然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眼神表达的东西也传达不到乔燕那里去，因为她已经移开目光看向赵洁。
“我以为之前在电话里我说的话已经十分清楚了，如今看来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而且还我行我素。”
赵洁看着她，她还想试图用亲情来感动她，然而看到坐在她旁边的沈斯年，以及现在捂着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老太太，她害怕了，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最终没有说出口。
乔燕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怎么，断绝关系的确认书对你来说只是摆设吗？”
赵洁摇头，随着她一步步靠近眼神变得逐渐惊恐。
她不知道乔燕要做什么，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好吓人。
乔燕走到她的身边。
“我说过不要打扰我爸的生活，更不要打他的主意，你为什么不听？”
赵洁咬唇：“我是你妈，我是他的前妻，我之前没有得到的东西为什么其他女人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
“为什么？”乔燕轻笑。
“在你出轨我爸的时候你就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了”
赵洁还是不甘心：“那我出轨之前呢？如果没有他对我的冷漠我会出轨？”
“所以你在给你出轨找借口？”
乔燕表情愈发冷：“即便他对你冷漠，他不爱你，可是你做的有哪一点对得起他了？”
“你们两个都是婚姻的失败者，都有错，你们彼此彼此，我爸起码还肯承认自己的错，而你呢，却把你的错归结在别人身上，真可笑。”
赵洁摇头：“你不懂我。”
“我是不懂你。”乔燕说道。
乔燕深吸了一口气：“我给过你不止一次机会，你没有一次珍惜过，这是最后一次。”
她的规矩在赵洁这里一次次被打破，一次次变成空话，乔燕有时候也讨厌对赵洁心软的自己，然而这一次，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赵洁害怕了，尤其迎上她坚决的眸子，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会做出来什么可怕的事。
乔燕突然靠近，清冷的眸子直直落在她的身上。
“你不甘心，你想站着虞夫人的位置不放，你得不到的东西和人你也不想让别人得到，那好，我成全你。”
赵洁面上一喜：“你愿意帮我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乔燕颔首：“不过我有条件。”
赵洁心里高兴：“你说。”
果然是亲生母女，无论乔燕之前说什么，只要她表现出来对她的一点好乔燕就会向着她。
赵洁心里这样想着，不由有几分得意。
血浓于水，无论再如何周芸还是比不过她。
然而乔燕的下一句话，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甚至成了她的噩梦。
“留下一只手，我帮你重新当上虞夫人。”
赵洁惊骇，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乔燕竟然让她留下一只手，太血腥了！
“你……”
乔燕冷笑，朝着齐宴伸手：“刀子。”
齐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刀子，递到了乔燕的手里。
乔燕抚摸着刀鞘，视线却落在赵洁的身上：“想好了吗？”
赵洁摇头。
乔燕含笑：“是没准备好，还是不想砍掉一只手？”
赵洁吓得后退几步：“你别乱来。”
“不乱来，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我这人很好说话的。”
赵洁摇头：“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妈，你怎么能……”
“要手还是要虞夫人这个位置，只有这两个选择，别拿亲情来绑架我。”
乔燕打断了她的话，迎上她冰霜一般的眸子，赵洁这才知道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幼稚。
乔燕简直就是魔鬼，她可能会因为亲情一时心软，但是只要碰到她的底线，她绝对不会顾及亲情。
赵洁脸色惨白，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我……”
“想好了？”乔燕挑眉看着她。
赵洁摇头：“你让我再想想？”
乔燕颔首：“好，再给你十分钟时间。”
说着慢悠悠在一旁踱步，缓缓把刀子从刀鞘里拔出来，随手砍在了一旁的绿植上，一颗半人高的绿植被拦腰砍断。
赵洁吓得脸色更白了。
乔燕含笑看向齐宴：“你这刀子比之前更锋利了。”
齐宴笑道：“开过刀了。”
乔燕摸了摸刀锋的侧面，不由感叹：“喝过血的刀子就是不一样。”
赵洁浑身冰冷，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可是手脚像是不听使唤，软软地根本动弹不得，而且牙齿都在打颤。
乔燕突然看了过来，赵洁赶紧摇头：“别砍我的手。”
“决定了？”
赵洁使劲点头。
乔燕挑眉：“刚刚你也看见了，刀子很快的，手起刀落，保证不会让你多受罪，不试试？”
赵洁吓得都快哭了：“不了，我不要了，虞夫人这个位置我不要了。”
乔燕冷笑：“不是你不要，是这位置根本不是你的，你在这个位置上不会幸福的。”
最后一句话语气沉重，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情绪。
说着把手中的刀子送回刀鞘里，扔给了齐宴。
“今天的话都记住了。”
看向老太太，顺着她又看向赵洁：“再说一遍，今天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谁想试试后果，尽管随便。”
赵洁摇头：“不敢了。”
乔燕冷冷看着她：“以后别往虞家打电话，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赵洁怔然，就听见她淡淡嗯了一声：“做不到？”
赵洁赶紧点头：“做得到做得到。”
乔燕冷笑：“再出尔反尔，下一次可就不是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赵洁蹲在地上，动弹也动弹不得。
乔燕太可怕了，她就是魔鬼，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她了。
如此想着赵洁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扶着东西跌跌撞撞离开了。
乔燕视线落在老太太身上，四目相对，老太太眯了眯眼，愤懑哼了一声，然后也起身离开了。
连人都杀过的她根本不害怕乔燕对付赵洁的那一套，她不服气，但是现如今的她什么也做不了，正如乔燕说的，离开西山别墅或许她的生活会更糟糕。
大厅里清静了，乔燕做了一个深呼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