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靠窗的头等舱坐席上坐着一个少年,眉目清隽,没有表情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清冷。
明明清冷,却总有种刻意营造出来的嚣张。
“景少,您要的咖啡。”小助理端着一杯温度不冷不热的咖啡过来,在时景的面前放好,“景少,我有个问题想问。”
时景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眼皮敛了一下,略过小助理,看向自己面前的咖啡:“问吧。”
小助理坐在少年身边,迟疑了一下,探头问他:“其实您早就有治疗您姐姐的方案了吧?”
知道小助理后面还有话说,时景没着急回答,只是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小助理舔了下有些紧张的嘴唇:“您不说话,我当您是默认了,但是既然有办法,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治呢?”
他想了想又换了种说法:“时央小姐这次被褚爷带去F洲,不就是因为身体问题吗?如果您有办法治好她,她就不用去这么远的F洲了。”
时景喝了一口的咖啡,被他小拇指抵着瓷盘,放了回去。
瓷杯和瓷盘间轻轻地磕碰出了一声脆响。
啧啧。
小助理看得眼热。
真不愧是三大家族之一的贵公子啊,就算坊间传言他不务正业,是个纨绔子弟,可是只有从时景最开始从医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的小助理才知道。
时景其实,是个相当有天赋,相当聪明的天才!
什么草包纨绔,这种词是绝对不可能被拿来形容时景的。
可是,他只有一点不明白。
就连当初褚淮泽那么凶险的手术,而且还是自家亲姐的心上人,他都能下起刀来面不改色的,怎么到时央这里,就变得畏首畏尾起来了。
“这能有什么理由。”时景笑了一下,手指在瓷杯边缘轻轻摩挲过,“我胆小,怕呗。”
一听到时景这话,小助理的第一反应是:哈???
然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才慢慢怔住,缓缓回过味来。
“您是怕……”
“怕我治不好她,更怕我手术过程中有什么掌握不好的东西,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怕我自己不敢,但是又怕交给别人不放心。”
时景的嗓音平缓,却藏着相当复杂的情绪。
小助理有一点说对了,却又没说对,这些年他一直在找治时央的办法。
但是其实他早就对时央的病有一个大致的方案了,只要细化过后,就能实践了。
可如果,病人是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甚至是自愿来做实验的,时景绝不犹豫。
可病人,是时央。
对于时景而言,只要他的治疗方案是针对时央的,那么,没有万全之策,没有百分百能成功无负面影响的方案,对于时景来说,都等于没有。
“与其在治疗过程中对她造成什么可逆或者不可逆的负面影响,倒不如让她暂时先保持这样,总归身体乏力,和时不时地嗜睡,暂时都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损耗。”
时景难得有对着时央之外对人说这么一长串的话的时候,小助理愣了一下。
然后,总算反应过来了……
全世界都以为大佬她没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