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什么玩意儿？”
猛地被整脸拖到化妆镜前，时央整个人都懵了。
化妆师过来快速地抠了两拖卸妆膏开始乳化，然后直接就往时央脸上一糊！
时央：？？？
“感觉有被冒犯到。”
化妆师听不懂中文，时央反应过来，也懒得再说一遍。
这卸妆膏都糊脸上了，再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时央没办法，只能任由化妆师手法精湛地帮她洗完妆。
“女士，眼睛闭一下，否则戳……”
话未说完，化妆师就感觉自己的背被人狠狠地暴击了一下。
他震惊地回过头，却对上了罗曼的眼神：“总监？你怎么对我这朵娇花的？”
“还你这朵娇花！”罗曼被他气得够呛，“好好记住你现在在摸的这张脸！”
她抱着双臂走到化妆师面前，见时央闭上的眼皮子地下不耐烦到疯狂打转的眼珠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那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罗曼浮夸的演技差点没给时央憋不住了。
见时央表情松动，罗曼总算轻咳一声，开始说出自己的一点点小建议：“你觉得，最后一件礼服，我们换个人走怎么样？”
镜子里的时央猝不及防地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看着罗曼。
罗曼心头一惊，倒吸一口凉气：“咳，那什么……”
知道找理由没用，罗曼索性直奔主题，开始甩锅：“是因为你要整陶嫣然，最后一件衣服改的小了点，她传不了！所以这事儿，你是不是得负责？”
时央挥了挥手，暂停了化妆师的动作：“所以你不会是想让我自己走吧？”
她毫不留情的，干脆利落地拆穿了罗曼的诸多铺垫。
“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罗曼脸色一变：“那不能啊！Yang啊！我觉得真没有人会比你更合适了啊！”
时央翻了个白眼：“要去你自己去！”
她入行两年，从来没有用真容在寸光发布会上出现过。
现在罗曼这一搞，怕不是嫌她马甲太牢固？
时央拒绝的过于坚定，一时之间，罗曼都被吓住了。
挨着时央过去，然后起身，缓缓沿着座椅滑下去，在时央脚边顿好。
那模样，别提有多委屈了：“我坦白。”
她搅着手指，弱弱地开口：“我本来以为陶嫣然虽然不被你喜欢，但专业素养还是要有的吧，然后我就……”
后面的半段话她没说完，但时央已经拆出了个大概。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罗曼，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没憋住，发出灵魂拷问：“然后你就把路易斯派来的模特给退回去了？？”
小心思被拆穿，罗曼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太想向路易斯证明我的眼光了……”
时央无奈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长长地出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当年她和罗曼在学校里熟识起来，就是因为路易斯。
在她提出要开创独立工作室之前，罗曼的毕生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进入路易斯的主公司，成为他们设计部的一员。
然而……
最后这姑娘却着了她的道，信了她的邪，被她拐过来做了寸光的代理人。
当初要不是知道寸光是路易斯罩的，只怕罗曼现在仍在拒绝她的合作，然后一腔孤勇地想要进入到路易斯内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