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走,篱落就哭了,而且放声大哭,甚至哭了很久很久,久到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女声才终于停了下来。
“哭什么?为薄情的男人哭,值当吗?”
女人的声音很轻,带着循循善诱的语气,但显然出现的非常突兀,尤其在静悄悄的林子里莫名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篱落吓了一跳忙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原来是之前在殿下身边的那位女子。
“你是谁?”眼泪一抹,她忙站起身来,眼里多了一抹提防。
“想要这个吗?”女人答非所问,手一伸递给她一颗很红很艳外表光滑漂亮类似于果子的小东西。
“这是什么?”篱落好奇,伸手想拿,结果女人手一握收走了,目的显而易见,想诱哄她。
“绕指柔听说过吗?”女人一脸不吝赐教的表情。
“毒药?”光听这个名字篱落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心下立马谨慎了几分。
“不是。”女人红唇一启,一脸神秘道,“据说这药若是喂男人吃下,那这一辈子他就是你的绕指柔了,心动吗?”
“所以呢?”心下一惊,篱落吃惊于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可怕的东西。
“想要吗?”女人显然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手一伸又诱哄了她一把。
“送我?”望着那红艳艳的药丸,篱落呵呵一声冷笑,心里早已明镜似的了。
毕竟她又不是孩子,岂会不知这女人来找她定然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所以也就不绕弯子了直接了当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女人沉吟着四处看了一眼后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烈虢的下落,若是你探听到,那这药就归你了。”
“烈虢?”篱落眼睛狠狠一眯暗暗瞅了女人一眼,突然很好奇这人的真实身份,当然更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公主。
“你自己为何不用?”她又不笨,岂会不知女人天天与殿下如胶似漆的不比她更有机会得手吗?
“这药得含在嘴里喂男人吃下方才有效。”说着,女人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她近不了男人的身,但眼前的韶阳公主显然可以。
毕竟自她来了之后哪怕男人外表无动于衷,但凭直觉她知道在他心里她显然是特别的。
说好不狩猎又突然进了狩猎场,看着挺生气又忍不住追过去,哪怕如今宫里早已将她的事传得人尽皆知,可他依然不避嫌,甚至上赶着来带她走,这些足以说明一切。
而刚才的那只箭也是她故意射的,结果如她试探的一样男人对眼前的少女似乎余情未了。
女人这话一出,篱落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看来她和殿下也不过是嘘寒问暖的关系,并不像人们议论的那样亲密,心下稍稍舒服了一些,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小嘴一瘪,哭丧着脸道:“刚才你不是也看见了,他不愿让我亲了·······?”
说着,篱落故意气呼呼地原地转起圈来,心下已经开始琢磨起两个问题来了。
一,不知道女人功夫如何,若是打起来能有多少胜算。
二,若是打不过的话,能否将她手里的东西给夺了,省得留在她手里祸害别人。
当然她更怕她会将这药喂殿下吃下去,那样一来岂不糟糕。
想到这里,篱落暗暗一咬牙,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狡黠,随后鞭子直直朝女人挥了过去,像个不讲道理又不按牌理出牌的孩子。
“你这是何意?”女人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出,避之不及下手里的药丢了,如一条红色抛物线远远甩了出去。
“怎么办呢?我不知道烈虢是谁?但我就是想要这绕指柔。”篱落故意胡搅蛮缠,鞭子更是一个劲朝女人招呼过去,逼得女人根本没办法脱身,更别说去捡了。
贤淑气死了,她没想到这韶阳公主居然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心下立马有了杀意,手一伸一把匕首瞬间出现在了手里。
那是一把非常锋利的短刀,哪怕在树影重重的林子里都散发着令人心惊胆战的猎猎寒光。
篱落知道自己这下完蛋了,因而转身想跑,结果刚迈开步子人家就不打了,手一缩哭着跑了。
这古怪的一幕怎能不令她疑惑,于是忙追了出去。
结果一追出林子才发现原来殿下来了,而女人此时正趴在男人怀里哭哭啼啼,一副被欺负地很惨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男人嘴里问着,眼睛则紧紧盯着篱落看,甚至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眼神里更是没有苛责也没有恼怒,反而一闪而过一抹担忧让她多少有些不解。
“我见你一直不出来,就······就找来了·······。”
女人一脸惊魂未定,身子更是抖得厉害,若不是男人紧紧抱着怕是早已经瘫倒在地了,篱落心里如是想。
但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解释,而是转身进了林子。
因为她要去找那颗药丸,那东西是个祸害,不找到心里不放心。
而女人显然藏得太深,这么远都能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功夫定然十分了得,所以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她不敢贸然行事,哪怕见她躲在男人怀里既碍眼又气愤。
结果等她匆匆跑回湖边后才发现自己实在愚钝,因为此时早有一个人已经在林子里候着了,显然在等她。
暗大人正靠在树上,手里拿着那颗药丸把玩着,见她来了,忙将手往她面前一递笑着道:“绕指柔······韶阳公主想要?”
篱落没有理会男人的调侃,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往他手里一放,冷冷道了句“情书写的不错”就走了,没有将男人的惊愕看在眼里。
她猜殿下与暗大人显然早已知道一切,刚才或许还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才将女人给吓跑的。
“阿篱姑娘怎知是我?”男人拿着信忙跟上她的脚步,一脸好奇。
其实刚才暗确实出手了,故意用石子弹了女人,要不然那女人又岂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