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行也迅速将鞑靼中间的汉人组织起来,用以控制那些想要逃走之人。
剩下顽抗的敌人被压缩在狭小地带,没有被包围的鞑靼兵马,见无法抵抗,首领也被活捉,也不敢轻易再战。
他们迅速渡过克鲁伦河向东逃窜。
杨天行终究兵少,不足以控制整个鞑靼大军,毕竟人畜接近百万的鞑靼大军,根本不是他们几万人能控制的了。
即便加上一部分汉人相助,也难以控制十几万鞑靼百姓,更何况还有散布在方圆几十里范围内的几十万牛羊。
不可能面面俱到。
有时候,鞑靼人在人群中还会组织小股人马,袭击明军士兵。
要知道鞑靼人自小练习骑射,每个男人都是出色的战士。
即便他们不是士兵,也非常危险。
好在图门巴雅尔和一些受过欺压的汉人百姓,自告奋勇,进入人群击杀危险分子。
最终,在大战结束的两天后,控制了整个扎萨克图迁徙人马。
“将军,除了阿布达和默济克带了一万多马队和部分百姓逃走外。素巴第和衮布、俺巴图以下共两万人被消灭,投降、被俘者多达十万,其中归顺的汉人有三万人,缴获战马三万多匹,牛羊五十多万头。”刘金子带着图门巴雅尔前来汇报情况。
此时图门巴雅尔内心无比欢喜,打赢这一仗后,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反正是保住了。
剩下的则是看杨天行如何安顿他的问题。
杨天行深吸一口气,
目光看向远方:“克鲁伦河之战,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但我们也付出了不少代价,大雪封山,整个草原都被积雪覆盖,是时候让将士们歇一歇了。”
“不过,车-臣汗和伊努科夫跑了,他们手上还有三四万人,阿布达和默济克也跑了,他们还有一万多人,多派人手撒出去,好好看着盯着,大军休整两日后,往克鲁伦河南岸转移,去僧库尔河西岸扎营,那里距离库伦营地比较近也好有个照应。”
不仅阿布达跑了,在察汗乌苏以北还有额尔敦好几千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捣乱。
老虎好打,苍蝇难防。
更别说还有毛熊人在背后支持,伊努科夫不会放弃攻打东方的念头,他们所谓的沙皇陛下也不会就此放弃侵略东方的想法。
用唐学志的话来说,击败喀尔喀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是!”刘金子几个重重点头。
杨天行随后朝图门巴雅尔看去:“图门巴雅尔,这一仗能打赢,你们功不可没,我会兑现承诺,将你的功劳上报朝廷,对于你的安顿,将军会有决断的,当然仗还没打完,我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交锋中能再立新功。”
虎贲军也不是万能的。
而且许多事情杨天行不太方便出面的,可以让图门巴雅尔等人去完成。
图门巴雅尔虽然是科尔沁人,但科尔沁和喀尔喀之间,有很深的渊源,杨天行也希望讲他打造成一杆标
杆,吸引更多的人来降。
当然,更重要的是稳定民心。
明军战力再强,他也不能将所有人都杀光。
汉人有汉人的习性,游牧民族也有游牧民族的文化,相对于尼布楚和西伯利亚地区的人,喀尔喀反而深受中原文化影响,跟其他人一比,他们算是跟中原比较接近的。
大明的步伐肯定不会止步于尼布楚,将来还有更广袤的地方需要去开拓,或许到那个时候,漠北、漠南的人会成为最好的帮手。
图门巴雅尔欣喜万分,连忙鞠躬:“是,尊敬的杨将军,谢谢您对我和我部下的款待,我们一定遵照您的命令全心全意报答唐将军,报答您!!”
虽然不是真心实意的效忠,说的却都是真心话。
毕竟,他不好好干,人家就会好好干他们。
这会儿图门巴雅尔才体会到,有一个强大靠山是多么幸福。
想象,阿布达和默济克等人,还在冰天雪地里挣扎,每天都要遭受严寒和饥饿威胁,他们简直太幸福了。
这一仗,虎贲军也战死六十多,伤了几百人,但对于消灭敌人数量,兄弟们都死伤都是值得的。
毕竟,不光消灭了敌人,更是一举将素巴第和土谢图汗抓获。
相当于断了那些被俘人员的念想。
“将军,不知您会如何处置素巴第和衮布等人?”图门巴雅尔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杨天行笑道:“对于这种穷凶极恶之人,要是让我来处置的话,必然要
杀头示众,不过并肩王有领,但凡生擒部落首领,必须押送京城,交给刑部处置。”
嘶……
听到交给刑部几个字,图门巴雅尔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理论上来说,他也算部落首领之一,若不是自己反应及时,万一落在杨天行手里,交给刑部,打入天牢,那可是地狱般的折磨啊。
所谓的折磨,主要是你不知道明天到底是死还是活。
那才是煎熬。
“是,他们罪有应得,手上沾满了汉人的鲜血,该死!”图门巴雅尔连忙表态。
心里却嘭嘭直跳。
汉人,其实他的人也杀过,好在现在改邪归正,杨天行没再追究。
只是当他自己说出这句话时,还是有些做贼心虚。
天降大雪,气温骤降,对于整个明军营地来说,都是极为不友好。
因为杨天行根本没有储备那么多的牲畜草料,只能像库伦营地求援。
上一次,车-臣汗攻占库伦,抢回了大批牲畜,虽然后来杨天行大军杀回来,又抢回了大部分。
许多材料都毁在了战火中。
库伦营地如今也安顿了几十万牛羊。
好在接到杨天行的书涵后,方少义还是让人送了十万捆草料过来。
布拉营地;
马万年和冉功平等人因为肯特山那一仗,伤亡很大,几个人都受了伤。
在王四方的护送下,大军押着粮食抵达布拉营地。
两千多受伤的兄弟,全部在布拉营地养伤。
天降大雪,也让马万年等人活生生的体验了
一把漠北严寒的滋味。
原本御寒衣物准备不足,好在押粮大军抵达营地后,才开始降温。
好几天,马万年等人都待在大营渡过,反正也有伤,不能出去。
不然冻坏了伤口,会更加麻烦。
这一天,马万年弄了一些马奶酒,将冉功平和张原几个找来,围着火炉聊起了伤好之后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