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明军的“火炮”虽然被压制,但他们杀手锏却不仅仅是炮。
此刻,代善和所有跟随代善一起出征的满蒙汉将军们,并不知道,唐学志的火器,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
鱼鹰近卫军营级建制,实际上就是唐学志设计出来的一个合成营。
炮兵、步兵、盾兵、投弹兵,是可以根据任务的不同,随意搭配的。
只要唐学志愿意,他们还能充当骑兵使用。
听着那一阵阵的爆炸声,代善感觉魂魄都快被炸出来了。
“撤,撤!”.
撤退是瓦克达喊的。
马多隆是不敢擅自撤离,瓦克达是代善的儿子,攻城战,代善给了他相机决断的权利。
此刻的马多隆,接到撤退命令,只觉得浑身一轻松,顿时有一种如获大赦的感觉。
前面的鞑-子,已经乱了,因为他们在还没接到命令之前,就有人开始逃命。
只能说,瓦克达的命令,仅仅能消除这些逃跑士兵和将领的负罪感。
事实上,代善下令的时候也考虑到了这一层。
他考虑的并不是这些汉军的生命,而是前方败退,对整个大军的影响。
败逃已成定居,下个撤退命令,好歹能稳住后面的大军。
最少,前面逃跑的那些人,不管仗打的多么狼狈,他们也尽力了。
他们是接到“撤退命令”才退回来了。
多少可以给后方坐镇的大军一个交代。
也能方便他重新组织力量进攻。
步兵被打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马队统领,库布吉,气得双眸都快喷出火来了。
“该死的尼康,都是一些贪身怕死之辈,不行,我一定要去找瓦克达大人讨个说法。”
他的人,为了掩护大军冲锋,冒着明军枪林弹雨,发起了第一波攻击,趁着对方还没回过神来,压制了城头的火力。
没想到,马多隆的人,居然被人杀的大败而归,合着自己的勇士,都白死了?
马多隆越想越气,还没等步兵撤完,马队就如潮水似的,退了回去。
城头;
刘步风淡淡的看着前方,内心对于鞑-子的攻势确实心存忌惮。
三万鞑-子,可不是一千人。
绕是刘步风身经百战,也不可能丝毫不放在眼里。
好知道,仅仅是刚才,鞑-子数千步骑发起冲锋时,他们就差点没抵挡住。
守城兵力才一千人,东城和南城,大约各有一百多人驻守。
实际上放在北城和鞑-子正面抗衡的,只有不足七百儿郎,
代善第一波攻击就放出了五千骑兵,两千步兵,总兵力是刘步风的十倍。
刚才,若不是刘步风当机立断,让儿郎们将大部分手雷全部打出去,恐怕他们连第一波都抵挡不住。
然而,面对如此血腥和强大的杀伤力,鞑-子退却了。
步兵争先恐后,夺路而逃。
马队犹如潮水一般,丢下了步兵,撤向远方。
“狗鞑-子,该轮到咱们动手了,炮兵准备!”刘步风咧着牙,下达了炮击命令。
瞬间,数十炮兵,动作如一,仿佛都是一群机器人似的,调校,填装,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放!”
嘭嘭嘭!
一阵阵沉闷的爆破声后,炮弹喷射而出,在天空划出一条弧形轨迹,朝着鞑-子撤退的马队,砸了下去。
库布吉窝了一肚子火,心里嘀咕着,一定要去代善亲王那里讨个说法。
谁料,他才刚刚萌神这个念头,一发炮弹,从天而降。
轰隆!
轰隆隆!
宛如天雷炸响,震耳欲聋,令人魂具冒。
卧-槽!
怎么回事?
又来了?
轰,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一发炮弹,就在他不远的地方爆炸。
四五匹战马哀鸣着,被炸翻在地,血肉横飞。
忽然,眼前一颤,一片碎肉朝他飞来。
不偏不离,正好甩在了脸上,又腥又臭,还带着余温。
吓得他连忙用手将东西摘下来,顾不得满脸的鲜血,只能死死的趴在马背上。
一时间,马队被炸的人仰马翻,死伤累累。
这一下,就连坐镇后方的代善,都开始为之感到恐惧。
“伯父,明狗子的火炮真是厉害,看来我们还得另想办法了。”席特库看得眼皮直跳。
心想,要是这一次,是自己带着马队上去,恐怕也讨不到好处。
一旁的费雅三也皱着眉头,没有吭声,心里去说不出的震撼。
真不知道,明军到底是依仗什么样的大炮,能够将炸弹投掷几百步的距离。
大军退回来后,代善还是不死心,又派出费雅三领兵,做了试探性的进攻。
结果马队才刚刚靠近五百步左右明军就开火了。
只要先退了回来。
代善一筹莫展说,瓦克达手里捧着两颗没爆的炮弹,来到了大营。
“阿玛,您看,这是勇士们退回的时候,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这是两个不同的东西其中一颗颗尖形,后面还带着尾翼的炮弹。
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
“亲王殿下,这肯定是明军弄出来的新火器,投掷出来,过一段时间才会爆,威力强大。”童三以前是专门捣鼓火器,看到这奇怪的玩意儿,再联想这两天战场上的情形,做出了判断。很快他有对另外一个稍微轻巧一些的东西做出了分析。
得出结论,小一些的是明军的霹雳弹,大一些带着尾翼的炮弹,是有一种特殊的火炮发射出来的。
只要出其不意,像今天上午那样,就能避开明军的火炮。
“好,童佐领分析非常不错,好的很,本王已经找到破城的办法了,传令下去,大军就地扎营,明日拂晓攻城。”代善此刻茅塞顿开,心里一高兴,直接升任童三为统领。
统领马多隆战死,总要有人接替他的位置。
童三也成为第一个,麾下有满八旗的统领。
……
翌日拂晓;
刘步风早早的从营房中出来,准备去视察敌情。
鞑-子昨天虽然受挫,却没有离开的一丝,而是在三里外扎下了营盘。
城头,呼呼的北风吹的儿郎们脸颊生疼。
许多士兵,只露出一双眼珠子在外面,绕是全身都被包裹着,依然无法抵挡那刺骨的寒风。
城下,昨天被杀死的鞑-子,已经冻成了血红色的冰块。
早上的时候,城头地面结了一层薄冰,马飞扬带着一队兄弟,正在清理地面上的冰层。
刘步风刚刚来到城头,就听见,城下传来了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