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学志点点头:“好,我看曹青说的这个方法不错,不过,咱们搭建的不应该是吊桥,而是浮桥。”
“浮桥?”
史可法有些疑惑:“将军,搭建浮桥可不是一个小工程,搞不好需要好几天时间,杨大人那边,可是说,让咱在三天内赶到荆门呐。”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眼看天就快黑了,就算过了河,去往荆州,恐怕最快也得一天半左右,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了。”
“是啊,唐将军,咱要不,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案,趁着天还没黑,先让部分士兵,渡过河去,明日在渡过一部分人,先去荆门,剩下的马队,等河水退去一些,再趟水过河,如此,也不会耽误杨阁老的军令!”张国维觉得,自己的方式,才是两全之策!
“不''''''''''''''''!”
唐学志很坚定的摇头:“我鱼鹰的搭桥队,只需半天就可以将桥搭好!”
“半天!”
史可法就更不信了:“将军,那可是浮桥啊,这条河虽然不是什么大河,好歹也有近百步宽,要在半天时间内,搭建一座能够供战马同行的浮桥,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见识过唐学志打仗,可搭桥不是两军对垒。
考验是工匠智慧,光凭着一股蛮力,是没有用的。
张国维和龙在田二人,不好明着反对,去带着质疑之色。
半天之内,搭建一座浮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唐学志却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让人将李大山找来:“大山,你马上下令,将全军的绳索都集中起来吧,派些兄弟,搭小船先过去,在对岸寻找方便渡河的地方!”
“是!”
李大山领命而去。
他又转而让刘文轩的人,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去多砍些树木回来。
大军正在安营扎寨,树木山上有的是。
张国维等人,也不好意思,完全坐享其成。
便也派了一些人,跟着刘文轩的人,一起,打打下手。
陆战云带着数十名士兵,划着橡皮筏过河,不久后来到了对岸!
一小队士兵,划着船过来,如此一共往返了四五次,将三百多人载过河后,天色也慢慢的黑了下来。
入夜后,气温降至了冰点!
各营士兵,到了这个时候,都是钻在营里,不想出来。
有些人也早早的睡下了。
唯独,刘文轩营中,灯火通明,上百工匠正在抓紧打造木筏!
唐学志队伍中,是带有一大批工匠的,不过,很多人都还在船上,好在,刘文轩辎重营中,还有些木匠跟随。
他决定,利用曹青提出的办法,沿着水面搭建一座浮桥,这样,比起吊桥,会稳很多,搭建起来的难度,也低一些!
入夜后,士兵都需要休息。
但工匠们,只要手头上有原材料,晚上赶一赶,也就将木排打造出来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史可法和张国维等人,带着人,走出营房,来到河边查探情况时,忽然眼前一亮!
只见,河岸边上,堆放着一排排崭新的木筏,从斧头劈砍的痕迹来看,都是刚刚加工过的。
从刘文轩营里,还有好几队士兵,抬着这样的木筏,走出来。
“刘将军,这,这些木筏,都是你们连夜打造的?”史可法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
“呵呵呵,大军着急过河,将军下令,这些都是儿郎门连夜赶出来的。”刘文轩呵呵笑道。
张国维更是一副无比惊骇的模样。
他本以为,唐学志说搭建浮桥,是等天亮后再开始。
没想到,他昨天说那番话时,就已经开始了。
以至于,他都觉得自己似乎跟不上唐学志的思维了。
士兵们将收集起来的绳索,整齐的摆放在边上。
两艘小艇,带着绳索,往对岸划去。
不久后,七八条绳索便拉到了对岸!
踏踏踏!
一队士兵,从刘文轩营中开了出来,他们六人一组,由两人抬着一根削尖了的木桩,整齐的站在了岸边上。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些兄弟,人人都是穿着单衣,赤着大脚板出来的。
晨风吹过时,史可法微微的打了个寒颤:“刘将军,儿郎们这是要干啥!”
一旁的张国维更是,看着他们这幅模样都觉得冷。
刘文轩笑道:“带回你们就知道了。”
说罢,大手一挥!
“兄弟们,荆门告急,又这条河拦在前面,为了早日赶到荆门,将军有令,让我们半天之内,搭建完成这座浮桥,助大军过河,现在,就该看你们的了。”
“上!!”
“是!!”
“兄弟们,跟我来!!”
一个军官,站了出来,朝着众人招招手,自己率先一跃,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三百健儿,纷纷扛着木桩,拿着工具,跳入冰冷的河水中。
此时,对岸的绳索已经陆战云等人固定好,士兵们扶着这些绳索,将近三米长的木桩,敲入河道内固定!
看得张国维、史可法等人,心神大振!
这种做事风格,在他们军中是不可能出现的。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唐学志的人,干这种事情,斗志竟然还是这么高昂。
“厉害,真是厉害啊!”
史可法瞪着大眼,道:“唐将军的驭下之术,咱不服都不行啊!”
张国维的目光,一刻都没离开士兵搭建浮桥的江面上,眸光中尽是佩服和崇敬之色。“是啊,而且,这还只是他军中的一支辎重军,真的难以想象,他能够将士兵训练的这么好。”
羡慕之余,也有一点点嫉妒!
试问,天底下,哪个将军,不想练出一支能够纵横天下的强军呢!
陆战云过河后,并非完全协助搭建浮桥。
在刘文轩派人在河道打木桩时,他已经派尖兵出去,打探荆门大军的动静。
谁料,士兵才出去几分钟,便匆匆的赶了回来。
“将军,不好了,有一支几千人的敌军,朝这边赶来,距离这里不到两里地了!”
陆战云心头一紧,眉毛挤成了一条线:“敌军,知道是哪部分人马吗?”
士兵道:“他们大都穿着百姓的一副,军中有少部分穿甲胄的兵,肯定不是官军,但也不是张献忠的直属人马。”
陆战云赶紧让人通知对岸的友军:“传令,留下一五十人在这里帮忙,其他人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