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女人

寒风萧萧

城门下,驻扎着一个小旗的兵力。

两名士兵,卷缩着身子,坐在在城门边上,临时搭建起的一处木棚冻得直打哆嗦。

木棚中,一盆即将殆尽的炭火散发出淡淡的温热,只是从门缝隙中钻进来刺骨的寒风已经让他们完全感觉不到温度了。

一名士兵,为了使身子更暖和些,就快将整个身子,跨在火盆上了。

“娘的,一个个都躲屋里烤火去了,就留咱俩在这,真是倒了什么大霉了。”

“是啊,这大晚上的,还留咱守城门,难不成辽南军都不睡觉,那些当官的,脑袋简直被驴踢了。”

“唰”

话音刚落,他猛然的觉得,一个什么东西,刺入了他的胸口。

“噗”

“你”

两名身穿白衣的特战队员,出现在他们面前。

等反应过来,特战队的短刺,已经捅入了唐某的胸口。

三千大军,早已经贴在墙角下等候。

吱呀

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看到陆战云贺两名士兵,从城内走了出来时

尚可喜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玛德

三丈多高的城墙,他们真的上去了,现在还打开了城门。

想不佩服都行了。

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城。

进入了后半夜,铁山守军都已经进入熟睡状态。

毛承禄的住所,设在铁山城北的一间大院内。

这座院子,占地大约一亩左右,在铁山城不算大,但是在城北,却是最大的一家。

他选择这里,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这里出门左拐,距离北大门只有一百多步远。

方便出城啊。

这年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晚上喝多了几杯,回来时,李应元又让人,找了一个女子陪他一同回了住处。

一番云雨后,累得筋疲力尽的毛承禄,倒在软塌上,就已经呼呼大睡。

“轰隆”

巨大的响声传来,震破了夜空。

李应元、刘迁大营,首先遭到了袭击。

大火燃起,照亮了整个铁山城。

“怎么回事”

剧烈的爆炸声连续不断的传来,毛承禄猛的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将军,或许是雷声吧。”

女人莲藕般的玉手,放在毛承禄的胸膛,不舍得移开。

“滚开,雷你老娘”

话还没说完,窗外已经传来了士兵的声音。

“将军,不好了,钟自标杀进来了”

“什么,钟,钟自标”

“怎么回事”

刚才他还只是担心,现在证实了,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了。

城门紧闭,他们怎么进来的。

等他穿上衣服,提着刀从房中出来时,才发现。

此时,城内火光一片。

到处都是喊杀声。

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完了,全完了,快,集合人马,从北门出城”

城东和城南的大营中,分别驻扎着李应元和刘迁的兵马。

钟自标大军进城时,他们首先遭到了攻击。

一颗颗霹雳弹丢入大营中。

一群人,还在熟睡,被炸得血肉模糊。

营内燃起了大火,一些没受伤的士兵,忙着从床榻上爬起来,乱哄哄的,只等着辽南大军冲进来收割。

有士兵抄起兵马,组成零散的抵抗,只不过,一点卵用都没有。

被廖钦辉的人,一阵火枪招呼,死得非常难看。

剩下的,已经吓破了胆,只能投降

黑灯瞎火的,钟自标没有马上肃清城内的残敌,而是派出精干士兵,封锁全城。

四个城门,也全部被他看得死死的。

天终于亮了。

铁山城已经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

街头的屋檐下,也已经挂着长长的冰溜子。

尚可喜昨天负责进攻,南大营,七百余人,杀敌二百,俘敌六百多人,这种战绩,放在以往,连想都不敢想。

但是今天,却赢得轻轻松松。

即便是这场仗,是沾了唐学志特战连的光,还是让他整宿都处于精神亢奋状态。

玛德

简直太爽了。

一大清早,他就来到了钟自标大营,正好见廖钦辉也来了,他抢先开口了。

“将军,听说毛承禄还没抓到,兄弟们都憋着火呢,就让我们上吧,咋样。”

“咋了,尚可喜,昨天的功劳,还不够吗,行啦,你小子,这点兵力,斩首二百,俘虏了六百,够你在其他兄弟面前炫耀一阵了。”

廖钦辉昨日审问了几个俘虏,得知毛承禄跑了,本想来和钟自标商议一下对策,正好碰到尚可喜来了。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以为自己是来抢功的。

“还毛承禄呢,人家早跑了。”

昨夜攻城,刘迁被炸死在营中。

李应元反应过来后,也只带着百多兄弟,冲出大营,本想着去北大门跟毛承禄会合。

却被钟自标在大街上,设下了伏兵,一百多兄弟,被杀的干干净净。

他自己也因伤当了俘虏。

到了白天,藏在其余小巷子中的小股残军,被钟自标一纸豁免令,全部出来投降了。

铁山通往义州的大道上,行走着一支衣裳残破,精神恍惚的明军,大约二百余人。

为首的将领,骑着一匹黄骠马,身穿白色皮子大衣,正是昨天从铁山逃出来的毛承禄。

半夜出城,到现在已经行军了近四个时辰,他们滴水未进,早已经是人困马乏。

“快,加把劲,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义州了。”

钟自标占领铁山后,并没有马上追击,而是决定修整一天后再出发。

铁山守军,五百余人被杀,近两千人当了俘虏。

他们还要将这么多俘虏,全部登记造册,暂时送回皮岛,整训。

自毛龙被杀以来,短短数年间,东江部众,已经反叛了几次了,每次都消耗了大量的国防力量。

朝廷好几次都想放弃他们。

只有唐学志明白,反叛的并非是底层士兵,而是上层的军官。

这些人,当惯了军阀,自然不会安心的听从朝廷调遣。

然士兵是无辜的,他们多出自辽东,战力强悍,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兵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