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匠头说的没错,这就是我们要的自动力,只不过,这个动力,不仅仅是造一个大火炉和大茶壶那么简单,这架机器,我们可称之为蒸汽机。”
“蒸汽机!”宋勇惊骇的说道。
秦小风也将嘴巴张得大大的,足足能塞下一枚鸭蛋。
不过他们也慢慢从不相信,到迟疑,直到唐学志说出这架机器的名字时,他们似乎茅塞顿开。
“没错,就叫蒸汽机,到时候具体方案,我会和孔山直接商议,接下来,我要宣布一项人事调动。”
唐学志点了点头,表示了对孔山对肯定。
“从今天开始,枪炮坊暂时由罗老汉全面接手,孔山带几个得力助手,搬至造船厂,担任动力研究坊,总匠头,职务上听候宋勇的调配,大家没有意见吧。”唐学志淡淡的说道。
“孔山,尊将军令。”
“但凭将军做主,我等将竭力办好自己分内之事。”
众人纷纷表态服从。
此时已进入深秋,马上就要步入冬季了,华夏公司也在抓紧将各款项回笼。
唐学志从南洋回来后,再次对华夏公司的一些框架进行了完善,李应良、消华光、布兰特等人,也进入了华夏公司的权利中心。
同时,还提名了肖掌柜、雷掌柜等四大掌柜,担任华夏公司的执行董事,让他们有一定的话语权。
这四个家伙,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大半辈子,都成精了,有他们的帮衬,加上消华光等一帮年轻人和鱼鹰强大战力支撑,华夏公司利用从南洋带回来的货,很快就抢占了东南边海三省的市场。
刘香被驱赶后,广东这条漫长的海岸线上,都成了边海货商的天下,从南到北,几千里的航线,货商们只需缴纳一个周期的令旗费用,就能畅通无阻。
让依附于鱼鹰旗下的那些小商团,获益匪浅,这也让更多的人,加入到鱼鹰的保护中了来。
从浙江到广东,数千里长的海岸线上,每天活跃着几百艘商船,每个月光是保护费这一块,就能给鱼鹰带来近二十万两银子的收入。
有这份收入,鱼鹰其他产业,已经足够支撑唐学志整个产业链的开销,还富有盈余。
南洋之行,除掉华夏分公司的投资外,算上各种缴获,公司利润等等,唐学志一共赚回了百万两银子,其中一半都是华夏公司的盈利。
这笔银子,除去购买粮食的银两外,大约还有九十万两结余。
如果没有料罗湾一战,唐学志的日子确实过得安逸。
这一仗,鱼鹰损失了上千名优秀士兵,老式战船,也焚毁了三分之一,虽然缴获了一些船,比起损失,依旧还不够。
杨七为了帮自己护航,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还损失了两千多士兵。
唐学志将一些缴获的战船,修缮后,送了二十艘给洞头,并且送上十万两银子作为补偿。
鱼鹰也损失了这么多兄弟,光是抚恤就花费了近十几万两银子。
明城大规模移民在即,即便是唐学志粮食多,移民十万人,按照每户五口计算,一户最少也得花费十两。
十万人就得二十万两,这笔银子,唐学志得提前留出来。
这样一算,带回来的银子,就已经花掉了大半。
这一年,鱼鹰再次扩张,新建皋城,金门城,工坊,船厂的扩建,搬迁,耗费了大量的钱银,鱼鹰的日常收入也仅仅够支撑这些地方的开销。
自唐学志从南洋带着回银两后,充实了钱庄和鱼鹰银库,加上这次南洋带回来的货,换成银两后,又分得了二十万两,也似的鱼鹰银库结余达到了六十万两。
这次,俘虏了刘香和郑一官几千部下,唐学志挑选了一千名青壮补充队伍,其余人洗脑后暂时转移到金门岛去屯垦。
南澳岛,唐学志并没有打算大规模经营,和南日岛一样,只是派遣了少量战船驻扎,作为鱼鹰在岛上军事存在的象征,以防别的海盗占了去。
金门城监狱。
牢房墙壁上,点着一盏不太亮的油灯,发出昏暗的微光。
最边上的一间牢房内,关押着一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男子的嘴角下,有一颗嘿嘿的痣。
他坐在牢房中的稻草上,脚上带着镣铐,无精打采的一动也不动,仿佛已经脱离了这个世间一般。
这时,牢房外面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让这男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咣当”
牢房门被打开了,一名鱼鹰狱卒端着酒菜走到了牢房门口,放在牢房的地上,喝道:“陈辉,吃吧,吃完好上路。”
陈辉猛然一颤:“这就要上路了?”
“没错,这是上面吩咐的,吃完带你出去,快点。”那狱卒再次喝道。
“没想到今日就是我陈辉的死期,好,要死也不做饿死鬼。”说罢,他卷起袖子,手臂上露出一道半尺多长的伤口。
拿起筷子,到满了一杯酒,痛快的吃了起来。
两刻钟后,他被士兵套上头套,带出了牢房。
头套被取下来是,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极其陌生的厢房中。
在他前方,一名身穿铠甲的魁梧将军负手,背对着他,正看着墙上那一副巨大海图。
没等他回过神来,便听见有人洪钟般的喝道:“大胆陈辉,见到将军,还不跪下。”
陈辉身子一颤,脚下还真有些发软,绕是他在北港,已经占有一席之位,见到这种大明将领,终究还有些心虚。
做贼心虚
“草民陈辉,拜见唐将军”
他吓得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等着前面的人回话。
“抬起头,看看,还认得我吗?”唐学志负手而立,这时已经转过身来,朝着陈辉,淡然的说道。
陈辉一愣,只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却想不起到底在那里听过。
他紧张的抬头,却也只是扫了一眼前方之人后,却觉得有几分眼熟,只是实在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将军,草民,陈辉冒犯了。”陈辉趴在地上,生怕说错话了。
“哈哈哈,看来你还真是不记得我了,不过,颜永林你应该不会忘记吧。”唐学志淡淡的说道。
陈辉本是老北港的将领,颜思齐死后,他又成为了郑一官的铁杆。
听到颜永林这个名字时,陈辉心中猛然一震,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您,您就是颜永林?”
说完,陈辉一屁股呆坐在地上,脸上的骇然之色,无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