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石檑木倾泻而下,城下攻城的士兵顿时被砸的头破血流,纷纷后撤。
这时城头上的弓箭手乘机放箭!
唰唰唰!
不少蓝字军士兵背后中箭,被打的七零八落。
看着前方的士兵刚刚接触到城墙就被打了回来,那副将蓝色铁青,亲自带着数十名亲信赶了上去。
“后退者杀无赦。”
举起钢刀,一刀将一名带头撤退的百夫长斩于马下。
这才又稳住了局面,又他在后方压阵,旁边的精锐尽数朝城头杀去。
这时候,他们两侧的陈浩大军,两千多人,也开始朝着前方涌去。
陈浩这几天吃了大亏,他的人则显得小心翼翼,不敢像这副将一样锋芒毕露,只是跟则两侧,不敢盲目靠近城下。
副将看到城下堆积如小山一样的尸体和滚石檑木,料定,经过几天的消耗,城头上的滚石雷木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不过随着这些蓝字军涌来,突然一队扎着红头巾的士兵,手持长长的火铳出现在城头。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六七百名火枪手,排成三排,依次朝着城下射击。
一排排铳弹横扫而过,城下蓝字军士兵纷纷倒下。
一名士兵刚刚被箭镞射中,却发现那支箭根本没法射穿他的铠甲,因此他再次向城头冲去时,也充满着自信。
只要不被城头上的滚石檑木击中,那些守军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谁料这念头刚刚闪过。
城头就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这些守军还真是的,打仗竟然放鞭炮,又不是过年。
这时,他只觉胸口一震,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匆忙之下赶紧用手中的长枪撑住身子。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他,只是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地上。
“天呐,身上怎么有血滴开始往地上滴,不对,这肯定是别人的血,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
但他还是往自己身上细细的检查,不料,胸口一处花生米大的口子,一股猩红的鲜血如泉水一样往外冒,这,这是什么!啊”
随后他只觉一阵刺痛由胸口传来,顿时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城头上火枪声连绵不绝,每一次发射,火枪的枪口上都喷出一道长长的火焰,就连在二里外的陈万都看的清清楚楚。
没想到,这世间还真有人能够将火器使得如此流畅啊!
他对火器并非一无所知,就在他蓝字营中也有近百杆老式火铳,只不过这些铳操作起来比较繁琐,虽然威力不错,但装药麻烦,乃至于士兵们情愿使用弓箭也不愿意用这些火器。
而今天看到鱼鹰的那些火器,似乎打破了他对火器的认识,这唐学志还真是个能人啊。
此刻,他心头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能够收服前面那支火枪军为自己所用,那可是赚大发了。
不,哪怕再退一步,攻破这座城后,将他们的火器收为己用,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副将虽然和官军打了大小不下十仗,但是对于成规模的火器作战,还是头一次见。
火器每开一铳必须经过繁琐的填装,他就不相信,城上那些火铳能够跳过这个环节,于是新丰城上的火器越是打的激烈,他的人则越是玩命的往前冲。
虽然每一声枪响,都有可能要了他士兵的性命,但他坚信这已经是守军的强弩之末,只要他们将手中已经填装好的火铳放完,接下来他们就要哑火了。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这支军队也不愧是陈万的精锐,他们开始适应战场环境后,也开始变得狂躁起来,此时,城头上的滚石檑木也已经停息,剩下的只有城头上的枪声。
火枪相比那些巨大的滚石檑木,在陈万的那些士兵看来,血腥感确实要弱一些,加上他们对于火枪的射程了解不足,总以为自己还在安全距离以外。
一直到一些枪弹射中了身边的同伴,这才焕然大悟,原来这近百步的距离,也是能够要了他们的命的。
他们越是向前涌去,城头上的火枪越是收割他们的性命,几波下来,四千多人的攻城队伍,竟然一会儿就死伤了数百人人。
后面的人终于明白,这种火器竟然如此犀利,一些士兵再也不愿意上前了,甚至开始往后撤去。
有人一开这个头,便再也挡不住那些士兵的脚步,哪怕有副将带着数十名亲信挡在哪里,连杀了几个带头逃跑的大头兵,也是于事无补。
只能作罢!
此时,天空开始慢慢下起了大雨,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迹,血水和雨水融合在一起,汇集成一股不大不小的暗黄色的血水,开始流向附近的溪流。
大雨中,陈万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觉老天不公啊!
为何自己数万大军竟然拿不下这座小城,城中的粮食乃是他的救命粮啊,真不敢想象,再过几天自己这支军队是不是还能保住。
任凭雨滴拍打着脸颊,陈万并没有用手去擦拭那些从头上流落到他脸上到雨水,看肯看一旁的陈云,咬着牙道:
“军师,这城不好打啊,你看看,这不过一波下来,就伤亡了近千人,要是再这么打下去,咱都得耗在这里,听说王尊德大军已经开始朝这边赶来,咱也该想个对策了。”
陈云脸色也不好看。
他虽然是一介书生,但这两年来,跟着陈万南征北战,他原先哲白的肤色也变得黝黑,一些不认得他的人,肯定还以为他原先也是一名庄稼汉。
雨水已经淋湿了他的衣襟,看着新丰方向,突然一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顿时大笑:“哈哈哈哈,好雨,好雨,天意,这简直是天意啊!”
陈万心情差到了极点,却见陈云顿然发笑,心中满是疑云,问道:“军师为何发笑,难道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吗?”
“元帅吉人天相啊,您看看这场雨,要是我军倾巢而出,全力攻城,会如何?城上的官军他们依靠的火器,一旦受潮,恐怕也只能任咱宰割!”
陈云挥手,指了指新丰方向,在说到宰割两个字时,他还特意将嗓门提了提,顿时心中也是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