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在不言中,说出来反倒是没意思了目送着几个老人离开后,林寒咧嘴笑了笑,好似看到了在仨人离开的方向最前面还有一个人坐着牛车慢慢悠悠的走到巷口。
“你师父还真是一个幸运的家伙啊”林寒悠悠的感慨到,脸上的笑容好似洒在脸上的阳光,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好像春天来了一般袁姝儿不知道自己的师父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却是觉得自己才是幸运的家伙,而遇到林寒就是她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了,呆在林寒身边的她的确是像林寒说的那样看到了一个个精彩的世界袁姝儿突然有些期待自己当大师姐的生活了,一想到日后有很多人叫她大师姐,貌似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啊。
“嗯”袁姝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师徒二人考虑的事情完全不是同一件事,但是两个知道感恩的幸运儿本身就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虽然林寒光照门生在某些圈子里算是一件大事,但是对于大多数大宁百姓来说却依旧是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存在,比起关心成为某某某的学生他们更关心的是吃什么的问题,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仓廪足而知礼节,在什么时候都是适用的,连肚子都填不饱,想要普及教育就有些扯淡了哪怕林寒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哪怕他的脑袋里有着一个作弊器,但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就好像饭要一口一口吃一样。
而解决偌大的大宁生计问题,哪怕是林寒也不得不服此时此刻在他眼前的这个话说和他算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虽然对林寒来说哪怕是融合了这个时代的林寒的记忆,所谓的仇恨林寒的确没有多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单纯的立场问题。
无论林寒心中有没有仇恨,既然认了林曦这个母亲,也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的身份,身为人子,血海深仇不得不报且不共戴天,林寒从来没有想挑衅这个时代普世价值观的想法,他要做的只是改变其中的某些东西林寒看着眼前髋骨明显颇为消瘦时光好似超速流逝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是老人,林寒不由的有些唏嘘,虽然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甚至早就想到过的局面,但是当看到林倬时,他依旧带着几分惊讶而此时此刻在他的身后站着的是袁姝儿,而在林倬的身后站着的是林俊言传身教,在林寒看来言传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身教。
“你真的打算将这个小丫头当做衣钵传人培养?”
林倬好似看出了林寒眼中异样的情绪开口了,林寒在情一字上的观点的确可以成为利用的对象,但是林倬却并不打算抓住林寒的这个算不得弱点的弱点做些什么,就好像林寒的态度一样,大宁能有现如今的这个状态殊为不易,尤其是当林府的生死问题不再是需要他太过于关注的时候,很多事情对于林倬来说反倒是更能看的开了。
倘若林府真的可以随着大宁这个帝国一同壮大,他又何必为了林府的生存殚精竭虑呢?
只需要在这个帝国面前表现出林府存在的价值即可。
林倬很清楚,今时不同往日,只要上了大宁的船,只有吃的多吃的少的问题,没有不够吃的问题,既然如此能吃多少考验的就是自己本身的能耐还有饭量了,而这两样无论哪一样林府都是占了大便宜的“为什么不呢?
我还打算将收的那些学生都当做传人,没什么办法脑子里知道的东西太多,我就一个人,分身乏术,能继承我的一项技能就可以成为传人,而能继承我的思想便是衣钵传人,只可惜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我的思想是什么,就只能带着小丫头四处逛,看看小丫头自己能悟出点什么,不过论语也不是圣人的学生的听课笔记和感想么”林寒无所谓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的精神内核总不能是相信科学吧,现在大宁还讲究一个君权天授,就算是他和赵宏关系再怎么铁,如果他敢这么干绝对会被绑到柱之上做成BBQ的林寒甚至都不敢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虽然林寒知道是对的,但是对这个时代来说并不适用“不打算让你的嫡长子继承么?”
林倬愣了一下,他突然有些相信林寒是谪仙的说法了,父辈奋斗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将自己最好的东西留给子孙?
而且林寒还是讲究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东西不传给自己的后人,一般人真的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嫡长子啊,继承爵位和我的特殊身份就是了,在多的恐怕是扛不起来的,有些东西出身很重要,有些东西却不是出身能解决的,有多大饭量吃多少饭,真要说起来那个小家伙将来要背负的胆子不比我这个做爹的轻松多少”“一个家里的气数是有数的,魏晋时期的司马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聪明使七分给子孙留三分的道理你也明白”“谁知道呢?
我的出现本身就不是正常的情况,对于孩子,他老子能靠脸解决的问题,他就只能靠手段了,不是谁都能靠脸的你不会想着让我这一支认祖归宗吧这种事情很容易把林府给搞死”“老夫还没有那么愚蠢有没有什么可以续命的法子,老夫知道你也不希望老夫死”林倬面无表情的对林寒说到。
林倬已经看开了,或者说已经打算为了大宁的百世基业燃烧自己了,后世也有一个人这么干的那就是张居正,当然那个家伙的下场不怎么样,而林寒看这个态势林倬的下场应该会比张居正好一些大宁的情况要比历史上大明的情况好一些也正是如此林倬反倒没有了那些忌讳,就好像和林寒聊家常,直接开口和林寒要续命的的法子,林倬已经不在乎外人怎么看了,对于这种状态林寒实在不好说好还是不好,但是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没有必要的情况,他绝对不会和林倬见面了,一个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打算干死在任上也在脸上的家伙,说句老实话已经疯了。
林寒作为一个正常人表示这种疯子他惹不起,不开玩笑,这种状态下的林倬,如果真的冲突起来,林倬搞不好真的能和他来一个极限一换一千万不要去用正常人的眼光和标准去评判一个疯子,否则会死的很惨,更何况是一个在某种程度极为清醒的疯子“这种问题你应该去问孙神医,在这一方面他比我有经验,我更擅长外伤那一方面,而且也只是基于理论知识,如果我真有什么法子可以续命,我早就给颜师用上了”林寒撇了撇嘴表示这种事情怕不是想多了,好歹他们两人也有仇,正常人谁能做的出来和自己的敌人求教如何活的更久?
也是亏得林寒大抵知道林倬的情况,换一个人绝对会把林倬当疯子看的“也是”林倬的眼底闪过一抹遗憾,既然林寒都这么说了,也就表示真的是没什么好法子了,既然求不得,林倬也就没有什么求的想法了。
在这种大事上林倬不信林寒会有私心,说起来在他看来林寒也是一个奇葩,平素里办事的确是亲疏有别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是真的,但是在大事上林寒又能做到有才者居之,别看听上去很简单,实际上做起来却是不容易,最起码林倬表示自己做不到林寒的这种无缝切换“大概还有几年”林寒没有理会林俊脸上的失落,直接了当的对林倬问道“十年八载应该没问题,不过老夫也不确定十年八载还有现在的精力和决断,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人所能决定的”林倬心平气和的回答到,丝毫没有在意林寒谈的这个话题有多么挑战承受能力,对于这些东西来说他早已放下林俊面露苦涩的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谁又能想到之前还只是公事公办的两人这一次见面不是拉家常就是谈论如此刺激的话题,但凡正常一点的人都受不了两人之间的这种谈话方式好不好“也差不多够了”林寒点了点头,也算是心中有底了,抛开所谓的立场问题,单论能力的话林倬算是林寒印象中在治政方面最强的人了,没有之一的存在,可以说林倬活的越久对大宁的确是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