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寒的解释柳鸣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不满意,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其中的风险却也是不容忽视的,林寒或许可以不在乎这些风险,但是世上又有几个林寒,柳鸣身为朔方城的一把手考虑的问题自然要多一些“世家虽然没落,但是一些人物还是有的,岂能连这点手段都看不出来”柳鸣却是皱了皱眉,林寒的办法简单粗暴且有效,在草原狼族覆灭之后将门的价值就有些贬值,现在用来震慑世家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方向,世家虽然过得惨,但也只是过得惨,人才什么的还是有的寒门在大宁经过两百多年发展虽然也将世家豪门都是猪挂在嘴上,实际上心里清楚世家豪门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当利益值得去冒险的时候,所谓的风险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两个字,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愿意玩就得守我的规矩,不愿意玩,就一边呆着好了,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世家的确得胡萝卜加大棒哄着,倘若州府级别的道路修好了,世家这只失去了尖牙厉爪的猛虎恐怕就只能当一只人畜无害的猫了”林寒无比自信的对着柳鸣说到,这也是为什么他宁愿柳鸣大部分时间闲着,也不打算让柳鸣接手北疆发展的第一个五年计划,甚至都不让柳鸣从朔方城赶到定襄城。
相比起大交通计划来说北疆的发展计划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罢了。
柳鸣愣了一下,大交通计划虽然一直是林倬负责,但是在北疆这一块却是由他来执行的,在看到林泽规划的北疆交通图后,柳鸣第一个反应就是震撼,密密麻麻的道路组合成一张铺开的大网将北疆牢牢网住,之前他只道是震撼,现在听到林寒这么说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为什么说大交通计划是大宁上马的重中之重的计划了。
等交通网络铺设完毕,北疆还想玩世家国那一套简直就是在找死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林寒一直都让他握着北疆大交通计划的执行权不放了,大交通计划本身就是在给整个大宁套上的枷锁!“贤婿的意思是只要大交通计划可以执行下去,世家终究不过是藓芥之疾罢了”柳鸣无话可说,他这位女婿的眼界和手段绝对是他见过的最恐怖的人,只是简简单单的修路一事却足可以影响千秋万代如果不是林寒点明他也不会发现大交通计划带来的这一层深意了,恐怕就算是世家的人物到现在为止只会看到修路带来的利益,从而忽视了修路的战略性意义不是世家的人不够聪明,而是修路带给世家眼前的利益足以成为一座横在所有世家人眼前的金山,就算是智者也没有透过金山远眺未来的能力,天下如棋局,哪怕是世家也不过是棋局中的棋子,而林寒却是一尊横亘天地间的巨人,俯瞰着这棋局的纵横。
“他们没有机会的,您莫要忘了大宁手里还有一只飞在天上的军队,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或许有迷路的风险,但是如果路修好呢?
乘风一日三千里,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嘶”“大宁只要将修路这一条自上而下的产业链和飞天军这一力量握在手里,局势就只会在大宁的手里,且不说我不会给他们国中国的机会,就算是世家搞出了国中国,灭掉他们也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大势已定啊,大势已定”柳鸣这一刻高兴的就好像一个五十多岁的孩子,一副要和林寒不醉不归的样子,担心世家心有不轨?
担心个屁,林寒玩的和世家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游戏,世家以为林寒在和他们博弈,但林寒现在正在往出搞阿尔法狗大概就是这样,这差距大的柳鸣都不敢去想,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林寒的这个操作,如果林寒不说,就是旁观者也看不出来。
“老夫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世家选址后负责修路事宜”现在柳鸣对修路已经不是那么费解了,修路的好处之前他是知道的,但是仅仅是利国利民的工程,现在知道修路属于战略级别国策后,柳鸣的心境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了。
“一些政务上的事情也得您费心了,小婿还要处理关于胡人反扑的事情,实际上这一次修路的人手还得依赖于胡人的这一次动作”林寒看着有些高兴的不能自已的柳鸣一时间有些头大“无妨贤婿大胆施为就是了,其他事情有老夫呢这些胡人当真是冥顽不灵,既然如此畏威而不怀德,让他们领教一下朝廷的雷霆手段好了”柳鸣之前一直认为自己算是教化派,自然对林寒所谓的劳改虽然接受,但心中总是有所芥蒂的,无论林寒如何粉饰,这种事情在读书人看来着实有些上不了台面。
尤其是清流,若不是林寒把教化的事情交给了清流让清流勉勉强强捏着鼻子认了,柳鸣不是清流,也不迂腐,但是对于这种事情也让他觉得有些别扭。
而现在这些有的没的情绪全都消失一空了,没说的北疆缺劳动力,早一天干完活北疆早一天融入大宁,成为大宁的马场后花园,这还考虑什么,抓人啊,而且我们是劳改,劳动改造不是要你们的命,看看多么仁慈有些时候自欺欺人也会有催眠效果,就好像现在柳鸣已经成功的把自己催眠了,只要不是伤自己的民,那么伤多少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不就是修路么?
这事他干了快五年了,门清反倒是一旁的林寒有些无法理解这位老丈人的心理了,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吧,为什么柳鸣会这么就没有一个小的修运河疏通河道在这个时代甚至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都相当于一个天大的工程,京杭大运河不说了,元朝那个倒霉孩子在统治中原时好不容易想做一件好事疏通黄河,结果莫名其妙的挖出几个石人在加上工钱没到位,然后天下就大乱了,元朝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覆灭了,这找谁说理去?
恐怕元朝当政者自己也有些冤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