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还没开始用现实打老袁家的脸,老袁家就清醒了让林寒很是诧然,虽然很不合适但是林寒还是很想问老农这是什么操作?
在林寒的目光中老农的双眸中只是陷入了片刻迷茫后便恢复了清明,林寒的样子着实不像是劝人的,倒像是在煽风点火拾掇着别人去作死的样子,与第一次见面林寒那不负责任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相像。
而且老农也知道林寒的话绝对没有什么恶意,如果真要找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恶作剧了“公子不必如此老夫已经想好了,只求公子看在小姝儿的面子上可以给老袁家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和相应的庇护,当然老袁家愿意付出相对应的代价”“两块玉牌在一起时可是出现过双日凌空的异象啊,您老真的不心动?
心动不如行动,过了这个村我在下个村等您”“公子何必如此试探呢?
老夫已然立下规矩,但凡轻言长生者全家逐出家门,死后不入祖祠,名字从族谱上划去而打算追逐长生者已然北上了,留下了的都是愿意入世还俗之人,包括老夫”“好吧,其实并不算是试探,你袁家的所有家学我全要了,这是来买你们命的,财产什么的我就不要了,老袁家一张张嘴还是要吃饭的,我的确有些事情需要老爷子去办,但是老爷子现在的情况也不算太好,还是先歇息一阵子,调养过来后在说其他吧”林寒摆了摆手,虽然老农的精气神还不错,但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一年中不是在跑路就是在跑路,身子骨终究是有些吃不消的,不好好调养,恐怕真的说不好哪天就凉了,林寒可舍不得一个农学家这么折了林寒起身离开,袁氏的依附虽然也有其他意外的原因在里面,但是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了“公子,这个”只是林寒还没走两步就被老农给叫住了,老农看着眼前的石匣子有些发木,隐门拼的你死我活的玉牌就这么丢下了?
如果说真的是试探,林寒的心也太大了。
“哦,我说过,那玩意真的不是试探,老爷子闲的没事干帮忙研究研究,研究出什么来和我说说,我还打算回京后把这东西送给颜师过过眼,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对了双日凌空这种事情是真的,虽然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爷子要是感兴趣,过几日咱能一起玩一玩”林寒随意的对着老农摆了摆手,开什么玩和老农聊了这么久,而且聊的还是这么无聊的话题,他早毛了,就包裹里的东西在林寒看来除了外面的北极熊皮算有点价值,其他的东西充其量也就能闲时给袁姝儿讲讲故事,掰扯掰扯里面的道理和常识罢了,这玩意也就比寻常的日记有趣一些,还没苏小小写的吸引人。
老农愣了愣,脸上逐渐露出放松的神色,果然是越缺什么越把什么挂在嘴上,他们果然是缺脑子的,他也没想到之前差点抢破头打的脑浆子都出来流的血可以做一盆又一盆毛血旺的东西就这么平平无奇的放在他的面前。
林寒说的都是真的,包括真的对玉牌感兴趣,可以光明正大的登门拜访去讨教一番,也是真的林寒身上真的不缺证明是谪仙的东西几天后当林寒当着所有人包括老袁家一家子面前用一块不怎么纯的水晶搞出了一个小型版的双日凌空后,老袁家一家子的好不容易粘好的三观差点又要碎了,尤其是林寒掰开了告诉袁姝儿其中的道理后,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有种将林寒掐死然后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的冲动林寒用实际行动摧毁了所有人的梦想!这虽然是林寒的一小步,却是大宁社会进步的一大步,最起码林寒心中很想高喊一嗓子牛顿老爷子牛逼而老农也算是看到了林寒对袁姝儿的宠溺,没错就是宠溺,哪有自己儿子女儿放一边给徒弟讲故事将道理的,虽然也有林寒的一儿一女太小压根听不懂林寒在说什么有关,但是不得不说袁姝儿在林寒心中绝对的地位了。
林寒原本以为自己需要走大半年的路程愣是四个月就走完了,尤其是到了北方后,他也不得不佩服自己那位便宜舅舅的能力了,修路的速度简直让林寒感到佩服,走出南方林寒用了三个月,到长安林寒只用了一个月。
这还是这么多人速度提不起来的缘故,要不然只会更快,当然林寒想的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等京杭大运河打通后南北之间的行程恐怕也不会这么麻烦了,只是事要一件一件做,饭要一口一口吃,最起码一级道路修不起来前,林寒是不会去碰京杭大运河这个项目的,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安抚娜仁托雅的情绪了。
毕竟这些路与其说是大宁修的,倒不如说是胡人修起来的,虽然不至于用胡人的血泪铸成,但是你能指望汉胡血仇持续好几百年的情况,大宁人能对胡人好一些?
若不是还需要胡人修路干活什么的,恐怕早就出人命了这种事情在大宁人眼中是值得骄傲的大功绩在娜仁托雅的眼中就不是这样了,自从踏上这平的不像样子的路娜仁托雅就沉默寡言了许多。
她没有质问林寒,林寒也没有给娜仁托雅解释什么,有些东西不是说就能说得清楚的,在现实面前言语总会显得很是苍白无力,而更何况这种现实是林寒一手促成了,彼之英雄我之敌寇“去现场看一看吧看一看最起码有个底啊”林寒捏着娜仁托雅的小手轻飘飘的说到,汉胡之间的仇恨不是一两年能消除的,但是林寒知道情况也不会像娜仁托雅想的那么糟糕。
娜仁托雅鼓起勇气看着林寒,她本以为林寒的眼中多少会出现胜利者的骄傲,但是林寒的眼里却没有,有的只是温情,一种看待自己家人,看待家里闹脾气的小女孩的温情,她想摇头,却发现自己竟是连动一动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无论娜仁托雅多么胆怯,多么不情愿还是和林寒换了一身便装来到了施工现场,虽然的确是被人看着干活,的确带着一些镣铐,但只有青壮年的胡人身上会带着镣铐,而一些干活的妇人什么的待遇却比娜仁托雅想的要轻松的多,而且看守也不是非打即骂,甚至有些时候还会搭把手什么的那些干活的胡人眼中的确有愤怒有木然,但是更多的却是无言,就好像真的认命了一般,甚至有一些胡人眼中还闪烁着娜仁托雅无法理解的光芒。
林寒的身份让两人可以很轻松的接近工地,无论是吃饭的地方还是睡觉的地方,虽然的确可以用简陋形容,但却是没有娜仁托雅想的那么坏,娜仁托雅看着端着碗打饭的族人看着这些人碗里有米有肉的饭食,沉默了许久。
这才一脸歉意的看着林寒,只是这位纵容自己胡闹的夫君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说时不时的皱着眉头“夫君”娜仁托雅小心翼翼的说到,这已经是她认错方式之一了。
只是她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族人会这么频繁的提到自己。
“还是有些仓促了,不过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吃饭睡觉医疗都有了保证,小雅你知道么,他们不会接受大宁的好意,但他们会接受你的好意,虽然现在做的还不够,但是你会看到的,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办事的看来是知道了,果然是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啊”林寒脸色古怪的看着胡人聚集的临时住所轻飘飘的说到就在林寒娜仁托雅打量着胡人的时候这些胡人也在打量着林寒和娜仁托雅,而娜仁托雅和林寒呆的时间长了身上草原气息已经微不可查,在这些胡人的眼里,林寒和娜仁托雅不过是大宁的大人物下来视察情况的对于林寒这种看热闹的大宁人,胡人还是保有很大的敌意,毕竟胡人和汉人之间的血仇压根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虽然胡人被打败了,但也不过是成王败寇的结果,或许在这些人眼中他们只是在承担这个后果,要想让这些胡人消除仇恨还是有些不大现实的。
然后一个满脸横肉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的壮汉登场了,登场方式也是极为特别,鞭子在地上弄出很大的响声后径直走到了胡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