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 事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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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中的柳明珠苏小小几女脸色一阵灰败,甚至苏小小眼眶顿时就红了,她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林寒赢了辩论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为什么林寒会一遍一遍的朗诵着那首听着就万分寂寥的诗。

原来她们的夫君赢了辩论的同时也真正意义上让自己变得孑然一身了。天下有读书人有将门有贩夫走卒有三教九流有三百六十行,而林寒却从赢的那一刻开始不属于任何一方了,他是独一无二的谪仙,从那一刻开始这两个字就是属于林寒的专属名词了。

一个最不喜欢被人叫做谪仙的人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对林寒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酷呢?

天下生灵万万众,唯有谪仙属一人,这是何等的寂寥。或许柳明珠苏小小陈洛汐娜仁托雅她们到死也不会明白这种被孤立的感觉吧。

柳明珠将苏小小搀住,林寒并没有被朝廷架空,到头来却是被天下读书人给架空了,谪仙说好听点叫仙,说不好听点不就是怪物吗?

“正是如此”

穆阳苦笑着说到,在林曦面前他还真没什么架子,也不敢有什么架子,毕竟林曦是林寒的母亲,受委屈的是她的儿子,别说林曦数落将门一通,就算是揍将门这些不争气的家伙一顿穆阳等人也得受着。

作为将门这一代掌门人的穆阳没有保护好将门下一代掌门人的林寒就算了,还得林寒保护他们,说出去别说丢他们自己的人了,就连将门的人都被丢光了好不好。

一群战场上厮杀了一辈子的老家伙需要一个小年轻的庇护,传出去都能被笑话死。

“穆帅言重了,寒儿是怎样的人,妾身心知肚明,想来穆帅也很清楚,如果寒儿自己不想做,世上绝对没有人能逼着他去做,这件事既然已成定局,那绝对是寒儿自己选择的结果,穆帅也无需多礼”

林曦顿了片刻对着穆阳说到,林寒的性格终究是像她的,下定决心的事情外物很难改变,要不然怎么会有了林寒呢?只是林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站在将门这一边,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何会做出这个决定。

但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孩子

“话是这么个话理是这么个理,但就结果而言终究是我们这些将门的老家伙欠林寒的人情,林寒做了他认为心安的事情,我们这些老家伙脸皮再厚也不无法安稳的坐在家里享受不是”

穆阳苦笑一声,林寒做了他自己心安的事情,总不能让他们心有不安吧,穆阳以前就听过林寒竟然让孙思逸甘愿认作师叔,他以前还好奇到底是多大的人情了,现在穆阳可谓是亲身经历了。

林曦不懂林寒的所作所为对兵家对将门是多大的恩情,柳明珠不懂苏小小也不懂,但穆阳又怎么可能不懂呢,林寒的功劳就好比孔子于天下读书人的功劳,说是开山鼻祖也不为过的

千百年后将门或许会记得孙武韩信卫霍这些先贤,但将门的圣人至始至终也只有林寒一人。

“既然如此妾身就更不能受此大礼了,既然穆帅要感谢的是寒儿,妾身又如何能越庖代厨?”

林曦看的出来穆阳眼中的诚意,只是越是如此他就越不能接受穆阳几人的大礼了,毕竟事是林寒做的,她这个做娘的受礼是什么道理,这几个人五人六的老混蛋占了她儿子的便宜,就想这么轻易过关?

想的美,私交是私交,既然是这么大的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穆阳薛君侯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无奈,果然是林曦啊,虽然已经为人母了,但骨子里的精明还是让人记忆深刻啊,想在林曦的身上占到便宜,简直就是做梦

穆阳三人回过神来却是发现林曦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玩味之色,他们顺着林曦的目光看了过去,却是看到林寒一脸不好意思的站在门口,衣衫凌乱就连头上的簪子也七扭八歪的,很显然林寒应该是刚刚得到消息

向林曦道谢不是问题,向林寒道谢也没问题,可是当着林曦的面给林寒道谢,这压力就不是一般的大,总感觉自己凭空小了一辈儿是怎么回事。

“既然寒儿来了,妾身就不打扰诸位商量正事了,男人之间的事情女子插手终究不符合规矩,明珠小小送吾回去吧。”

林曦露出了恶作剧成功的表情,对着林寒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家里的一众女孩离开了,将大堂留给了林寒和穆阳一众人等。

穆阳等人望着林曦的背影齐齐的松了口气,得亏林寒的性格不像林曦这样搞怪,要是像了林曦事情可就大条了。

“见过穆伯伯,薛伯伯宁伯伯,刚刚的事情小子也听到了,道谢就不必了,让长辈鞠躬可是会折寿的,朔方城那把火想来也差不到哪去,小子还想多活两年呢,只是伯伯们不来找小子,小子也要去拜访诸位长辈了,将门办学有些事情小子还是需要和三位伯伯商讨一番,毕竟兵家自古都招人猜忌也是不假的。”

林寒看着穆阳等人坐下后方才落座,规矩完全是晚辈见到长辈该有的规矩,没有一点逾越的意思,更没有以将门大功臣自恃的半点意思。

“你小子新年里别将死挂在嘴边,不吉利,带兵打仗一事老夫的确很熟,但教学一事老夫几个粗人都是门外汉,你小子有什么直说就是了别给老夫几人脸上贴金,老夫自己有几斤几两比你清楚”

穆阳一张老脸通红,哪怕是知道林寒在恭维他,穆阳心中还是很得意,事实上作为大宁不败军神穆阳有得意的资本。

“第一人的书院叫国子监,但将门不同,无论是兵还是将都是赵氏江山的一柄武器,与皇家脱不了关系,所以说陛下必须参与进来,要让陛下知道无论是将门还是将来从这所学堂走出来的都是天子门生,所以学院只会有一任祭酒那就是陛下,除了陛下外,任何一个人碰这个位置都是死路一条。”

林寒如是说到,神情无比凝重,将门和读书人不一样,这种力量太过于危险,而危险的力量握在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林寒手里都不行,只能握在赵宏这位大宁天子的手中,不止是这样以后无论谁当皇帝这个祭酒就由谁来当。

不能有任何例外

哪怕林寒是赵宏唯一的朋友,林寒也不会去染指这个东西半点。妥妥的沾着就死而且是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

“言之有理”

穆阳凝重的点了点头,林寒说的一点都没差,他们只想到了这个机会对将门来说多么宝贵,却是没有看到这其中的危险,若不是林寒点明,他们绝对会得意忘形,甚至不客气的说他们这些人现在出现在林寒的小院里何尝不是一种得意忘形呢?

无论是穆阳还是薛君侯亦或是宁锋三人头上瞬间爬满了冷汗,他们现在的举动何尝不是一种找死的行为呢?

“其次,学院的第一课甚至每一天的第一课只能是忠君第二课只能是爱国,学院存在的意义不是只有两个为大宁为陛下培养军中人才,还有就是让将门有一份来之不易的传承,越是纯粹立足越稳,否则这件天大的好事只能给将门招来祸事”

林寒的话说的不容置疑,无比坚决,但事关生死存亡,林寒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万一真的出个纰漏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