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两分钟的时间,一个警察,就拿着一份关于吕延的详细信息,交给了向龙。
医生大致扫了一眼吕延的基本信息后,说道:“问吕延这些问题,不能由我们医生出马,否则,会让他有所警惕,还是由你们警察询问比较好,就你吧。”
“我?”段浪问。
“对,根据我们从医多年的经验判断,你比较合适,”医生道。
“既然你说我比较合适,那就我来吧,”现在时间所剩无几,在这样的事情上,段浪也压根没有任何必要推辞,说道,“不过,医生,具体我应该怎么做,还请你教我。”
“这个当然”两个医生,对着段浪一番交代,差不多一分钟的样子,段浪向龙两个人,再一次迈入了审讯室,段浪径直地走到吕延的身前,道,“既然你质疑不肯说,我们也不想在你身上多浪费时间,下面,我们需要核对一下你的个人情况,好写报告,请你配合我们。”
“这个当然,我配合,我一定配合,”吕延说道。
“你是中州开封人,1998年因涉嫌抢劫,被当地警方劳教一年半,可有此事?”段浪问道。
“有,”吕延回答,心电监护仪上,吕延的心跳和血压,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个问题,他也的确是在如实的回答。
“第二个问题,”段浪看着资料,道,“2003年,你怀疑妻子有外遇,将之从楼上抛下,造成轻微脑震荡和身体多处骨折,被当地警方追捕三个月抓获,劳教三年?”
“是的,”吕延平静地回答。
“下一个问题,”段浪道,“2006年,刚刚出狱的你,就炸毁了开封的一座银行,抢走现金无数,携款而逃,一直到现在,你才落网?”
“没有,”吕延回答,“2006年,我刚刚出狱,十分珍惜自由的生活,怎么可能重蹈覆辙,再次犯案,让自己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呢?我当时去东南亚,只是机缘巧合,去务工的。”
吕延在回答这个问题时,一群警察,均是将奇怪的目光集中在心电监护仪上,因为谁都清楚,吕延这是在说谎,根据明珠警方掌握的资料,吕延正是2006年抢劫了银行,一直在逃的人员,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吕延明明在说谎,可是,心电监护仪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在段浪以及一群警察心思复杂的同时,躺在床上的吕延,不屑的目光,还不由地扫了一眼他们。
“不管你去东南亚干什么,但是,你凭借几年坐牢的时间在监狱里学到的知识,在东南亚混的风生水起,渐渐形成了自己的势力,这次,是自06年以来,你们首次回国,对吗?”段浪问道。
“是的,”吕延回答。
“滴!”
“滴!”
“滴!”
吕延在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心电监护仪就“滴滴滴”的响个不停。这样的场面,可有时让段浪等人,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啊。根据他们掌握的资料,吕延这个问题,可没有撒谎,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心跳和血液,为什么反而不正常呢?
“行,我的问题问完了,”段浪对着审讯室内的几个警察使了一个眼色,就和向龙走出了审讯室。
“怎么样?”医生问。
“情况非常不理想,吕延在说假话时,他的心跳和血压可以保持不变,可是,他在说真话时,他的心跳和血压反而会升高许多,”段浪说道,“这个人,可是已经完全达到了可以将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如的地步,所以,我们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从吕延的身上试探出究竟应该剪哪根线,是根本行不通的。”
“情绪可以控制自如,”一个医生,走了一下眉,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没辙了,大家或许只有另想办法了。”
“现在时间已经所剩无几”龚守道道,“我们只有按照拆弹专家说的,在只剩下最后五分钟时,拆弹专家撤离,让遥控机器人来剪掉其中的一根线,试一试运气了。”
“事到如今,我们也的确只有这么做了,”段浪说道,“现在还剩多少时间?”
“不到十分钟,”龚守道看了一下时间,道。
“让拆弹专家撤,准备用遥控机器人剪线,”段浪道。
“首长,还剩十分钟,是不是有点儿早?”龚守道问。
“这种炸弹,装置太特殊,他们如果有办法拆除,早就拆除了,最后几分钟,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段浪说道。
“是,”龚守道回答。
“另外,”段浪想了一下,道,“给我准备一台笔记本电脑,将拆弹现场的监控视频,传输到笔记本电脑上。”
“快去准备,”龚守道对着一个警察说道。
“首长,您要的电脑,”不足一分钟,一个警察,就抱着一天笔记本电脑,来到段浪的身前,双手将电脑递给段浪,道。
“我准备再找吕延,做最后的努力,”段浪对龚守道说道,“告诉拆弹专家,没有到最后关头,切记不可以间断线。”
“是,首长,”龚守道回答。
“吕延,”段浪再次来到审讯室,将播放着现场画面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吕延身前,说道,“现在时间所剩无几,我们的拆弹专家已经退了出来,准备用遥控机器人剪掉其中的一根线,如果你现在交代,究竟应该剪哪一根线,我还可以争取对你宽大处理,命运就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你不珍惜吗?”
“警察同志,我刚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究竟应该剪哪一根,而是我受到了惊吓,现在的确是想不起来了,”吕延的目光,盯着电脑屏幕,说道。
“吕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在将你自己往死路上逼?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至少也应该为你的儿子,为你的父母着想吧?”段浪继续劝说道。
“我现在自己都无暇顾及,其他人,我顾及那么多干什么?”吕延冷笑道。
“吕延,还剩下最后的一分钟,快说”向龙一把抓着吕延的衣襟,喝道,“究竟是绿线还是黑线?”
“算了,”段浪一摆手,说道,“我们已经给了他很多机会了,可是,他都不说,现在他也是铁定了不会说的,剪吧。”
“哪根?”向龙问。
“绿线,”段浪道。
“是,”向龙说着,就通过对讲机,发布了命令。这个时候,只见到电脑屏幕上,遥控机器人掌控的钳子,缓缓朝着画面的绿线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