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中,刘睿已是锦帽狐裘加身,外套一件白绒裳,身后一张硕大的貂毛大氅将他的身体严严实实的包裹住,营帐内点着炭火,极寒天气,稍有不慎,五指皆是不敢屈伸,张开嘴,变化为白茫茫的汽。
“灵凰这小子竟然完全不听人劝,带领着兵马往东而去!她可知道那是死路一条,那里可是整个齐国兵力最为密集的地方!”营帐之中,刘睿有几分担忧道,毕竟他对这灵凰的印象一直都不算太好,此人行事轻浮年,狂气傲天,总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态度,一而再,再而三,这次是完全不听劝阻,让人实为不爽的同时,还必须要担忧这人给自己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这小子的确如此,在这大后方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好,非要以身试险!”身旁的诸葛亮也是几分急迫。
看着身旁的诸葛亮,虽说这诸葛亮比那灵凰看上去大个几岁而已,但诸葛亮的稳重与稳健,甚至是整个人的性格都与那灵凰大为不同!这样看来,诸葛亮最后的确是有资格成为那一代名师的!
望着他,刘睿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主公,属下看来,着齐王怕是有诈!毕竟这几日以来,所派遣的军力实属单薄,明摆着的,1万多人之力,怎能敌这3万人?寡不敌众的道理,那齐王怎会不明白?而这些家伙很明显是自投死路!属下以为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那年少轻狂的灵凰拉长战线!”诸葛亮解释道,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还未待刘睿开口,便随即继续补充道。
“故而属下觉得,此次着灵凰敢于拉长战线,深入敌阵,也着实能帮我们辨清这齐王究竟打的什么算盘!故而我们决不能跟随那灵凰深入敌阵,倘若那齐王真有布道,恐怕,到时候对我们极为不利!”
听闻诸葛亮这番话,刘睿颇觉有理,便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道。
“让这轻狂小儿看看,这世道是多么险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终有一日,一朝不慎被蛇咬,十年恐会怕井绳!”
“对了,孔明!马上派遣传令兵,给那庞麟传个话,细而思之,这家伙,好歹也是我的上级,念及旧情,让他也不要跟随灵凰再做深入!”
“是!”
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一望无垠,天幕之中,鹅毛大雪还在密密麻麻的往下落,整个世界已经是一片昏暗,就在目力不可及之处,耳畔,那里的厮杀打斗,兵戈交接之声还在嗡嗡作响。
正是刘睿所望的那个方向,灵凰所带领的军队便存在于那里。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卑鄙!”灵凰双手被两个壮汉束缚着,已经是动弹不得,双脚也是戴着脚镣,迫于一股沉重的压力,双腿跪地,跪倒在一人面前。
“呸!用这样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取胜,你们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军盔已经被摘下来,发丝凌乱,脸上有几分肮脏,紧咬着牙关,怒目圆视,心中充满着怒火与不屑。
“灵凰大将军!你可知道你这番话难道不觉得耳熟吗?你可知你这番话,在青天白日之下,就有人对你说过?呵呵!”眼前之人面带狞笑。
“可恶!这全是你们算计好了的!无耻之徒!”灵凰恶狠狠的骂道。
“哼哼!把这个嘴硬的东西给我抓起来!”
“呸!”灵凰朝那人啐了一口唾沫。
比现在更早的几个时辰前,灵凰便带领着自己的3万军队一路东征,过关斩将,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沿途之上的小兵小将皆是不放在眼里,毕竟手下的可是整个魏国引以为傲的精兵精锐,加之西部沿线的齐国军防的确是不堪一击,灵凰一路行至此处,3万精锐也没有多大的损伤。
反倒是战的尽兴,斗意大起,年轻气盛,哪有只什么疲倦怠懈?只管将自己曾经所受到的屈辱一雪前耻,一鼓作气,便来到了整个齐国的镇中之地。
眼前又是一个戒备疏松的小城。
“听我命令!但凡有抵抗者,格杀勿论!”一袭红巾飘扬于冬暮的雪海之中,风雪大作,你腰上的佩剑,背后的长刀已是迫不及待想要饮血止渴了!
冰雪寒霜落在士兵们的利兵之上仿佛上天都想要将寒冷兵器上的哀愁消散几分。
但冰封破除,热烈的鲜血沾染其上,融化了刀锋上的冰屑,而怨念却更执深重了……
最终,也必将被其反噬!
“嗖!”本是杀得尽兴之时,猛然听见耳畔传来一声箭鸣,这支箭矢射来的速度极为之快,撕裂者空气之中的寒冷,呼啸而至。
“竟然还有不怕死的家伙!”此时的灵凰已经是几近狂怒,这倒正合他意,毕竟这样的小城,想将其拿下来,完全不在话下,但现在看来,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而此时竟还有人敢站出来,也是增了一点趣味。
乌黑的邪恶凝聚于剑刃之上,诉说着鲜血的美妙,长剑抽离,那人脖子上的一条道子,接连绽放着猩红的花朵。
身后的红巾翻涌飞舞,与那鲜红的花朵交映成趣,高高伫立于哨台之上的灵凰手执长刀,一个转身,便劈向那飞来的箭矢。
刀刃相见,长刀刀身极为狭窄,锋刃经由箭矢最前端从中而过,一瞬间,那箭矢便从中一分为二,随之直直的折落于地面。
而正是这一转身,灵凰原本狂哉傲然的表情随之一改!
映入自己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密集箭雨!
“不好!”一个回身往后一退,金黄便立刻躲在了这哨台之上的一根立柱后面。
“究竟是何人所为?这小城之中为何会出现如此大规模的箭雨?”灵凰自问自道,脸上惊恐的表情已经完全替代了他原本那副狂浪的神情,这突如其来,让他措不及防的事态,让他仍不明白这其中之意。
猛得一回头,往四周望去,自己的三万士兵竟悉数折戟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