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原本是一片狼藉的酒案之上,现在摆满了纸笔墨砚,虽说眼前之人不知是何方神圣,但论起绘画,不少人脸上皆是自信满满。
所有人就地而坐,立刻提笔,而刚才的轻浮之情,也是全然从脸上消失殆尽,这样一本正经的模样,也甚是迷人,不过论起这原因来,尽是讨得美人芳心,人不风流枉少年,这些二三十岁的男子,在他们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自应该是因为美人冲动一番。
而场上好些个国家,则是只能再次干巴巴的看着,面面相觑,提起笔来,便开始摇笔杆子,本就是目不识丁,现在还要让他们画画,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
但刘睿并不像这些人一样,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你,你脸上饶有兴致,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整个人还是依旧处于那片深红之中,绛红的珠帘,朱红的薄纱,殷红的灯笼,无不是将这片天地染成了一片红色。
好多人提笔便来,他们的举止的确是配得上他们那脸上的自信,画起来游刃有余,染墨的笔锋龙飞凤舞般游走于案上,甚至有些人是一气呵成!在这些目不识丁的人眼中,是惊为天人!
“你这样的画也拿得出手?”一个讥讽的声音传来。
一人只见旁边男子带着极为轻蔑的眼神,和极不和善的笑意静静的看着自己。
“你看我作甚,你再看看你那画,分明是,鬼画桃符,你还好意思说我?”另一人也是毫不示弱,立刻反攻道。
“真是替你们这些人焦急啊!这样的画,美人看了,怕会脏了眼睛……”另一个讥讽的声音也再次传来。
一时之间,大家皆是互相指手画脚,都认为自己画的才为佳作,其实在那些粗人与一些不善作画的书生眼中,这些话都是无比的精妙,不过现在的确是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也只能是在一旁默不作声,面带尬意,继续咬着自己手中的笔杆子,宁可不画,也不能拿出好是鸡爪一般的画技,在这美人面前丢了脸。
刘睿见这场景,甚是觉得好笑,将手中所执酒杯送入嘴边,头往后一仰,手随之而动,酒液入喉,好不畅快。
待所有人还在争辩之时,只听一个酒杯重重地置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
场上的混乱之景立刻止住,所以人家是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抬头循声望去。
这边刘睿两颊泛着微红,嘴角的笑意浮现,勾勒出一道迷人的线条,一缕青丝也是不再受那纱帽束缚,露了出来,在额头之上自由自在的摆动。
众人再次听见砰的一声!那刘睿大手拍案,原本规规整整被置放在笔格之上的狼毫墨笔应声而起,刘睿大手一挥,墨笔便出现于他的手中,端拿!
长卷一展,画布工工整整的被定于画柱之上,由上而下,整个画卷冗长不已,想要在这附巨大的画卷上完成画作,没几个时辰,怕是不行。
见着刘睿开始作画,众人也是稍微的舒了口气,又立刻加快了自己手中的速度。
不像这些文人才子将手中的墨笔,在砚台上屡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再开始画。
刘睿的动作极为粗犷,手中的狼毫笔竟是那样听话,流转于他的手中,那小小的一方砚池,愣是卷起了阵阵波涛。
所有人避之不及,连连往后退,生怕这些墨汁渐涌出来,脏了自己,脏了自己,花费好些时间才准备的贵重衣物。
但令所有人皆为吃惊的是,这些墨汁并未见出半点。
提笔便挥向那画卷,所有人皆是在伏首下来,奋笔疾书,生怕落后于对方半点。
只见到刘睿屏息凝视这画卷上的每一个地方,手中的笔如同有了鲜活的生命一般,浓墨与光影交错着,画中之物好像已是急不可耐的想要浮现出来,画卷的表面与笔尖的温度仿佛融在了一起,手中的画笔在一片朱红暖光之中嬉戏。
没有半点凝思,只是不而望向某一处,但手中的动作继续跟着,从不落下,忽而收回目光,笑意更是深沉,挥毫泼墨,每一笔都蕴含着激情,铿锵有力,一挥而就……
而这一切,女子从始至尾,便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好似有几分意思!
刘睿本是背对于桌案,将手中的墨笔不经意地向后一扔,那笔就这样工工整整的掉落于笔格之上。
“啪嗒”一声,那些还沉溺在自己的画作之中的人们,也是被之惊醒。
抬起头来一看,那人正背对于自己,拍了拍手,缓缓转过身来,因为是居高临下的原因,他那俊脸,隐隐约约就能看清几分,不过还是有些昏暗,只是觉得眼前之人有点面熟,此人可能大有来头!
先是惊讶于他的外貌,后知后觉才发现到,这人竟已经完成了画作!这分明只过了两炷香的时间!
想要在这巨大的画卷之上,画出显而易见的内容,就算是再厉害的画师,恐怕也得花上一个时辰吧,先不说他画的怎样,这速度可是惊为天人!
刘睿并未作声,只是缓身坐下,继续端起酒杯,往中注酒,一饮而尽。
刚才被刘睿高大的身躯所遮挡,人们并未看清他的画作,其实也是好奇不已,究竟是画了什么样的内容,才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完成呢?
而随着刘睿的身影淡出人们的视线,众人才是,终于是看清了他的画作之庐山真面目。
“哈哈哈哈!!你这人画的是什么?”一时间,众人皆啼笑不止。
刘瑞的花卷上,正是一团一团漆黑无比的墨,伴随这些都还有连结于这些墨团之间的一些极不规则的线条,这好似三岁小孩的涂鸦之作,完全是随意而画的,根本不能称之为画作。
“你这家伙是不是喝多了呀?还在喝!”有人继续嘲讽道,讽刺之声中,带着一些质疑。
“你那我们寻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