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一切既定的事情,比如一盘棋,如果在第一枚落子的刹那,就知道了结局,就很没意思。”
夜林看似轻松相待,侃侃而谈,其实全身戒备,能在一刹那爆发出巅峰之击,时间,混沌,暗,无轩超越者也将陨落,神明也可重创。
对方说自己无害,命运是一个无比漫长,错综复杂,注定的巧合,不是能一瞬灭杀对手的恐怖战力夜林可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孩子,简单的信以为真,放下戒心。
不过到了晚上,他经常就是嗷嗷待哺的小孩子。
“看来你是一个注重结果,超越了过程的人。”她笑了笑,俊美到中性的五官,没有起伏的身材,难分男女。
但浑身都有一种谜团般的气韵,仿佛仰头看到的星辰,一眼能收尽其光华,但真实距离无比遥远,难以触及,看似闪烁的星星,其真正模样又是如何呢。
“并不是,就是因为提前知道了结局,所以才没意思。”
落子棋盘,技艺厮杀,所有精彩绝伦的过程都是两位充满希望的棋手,去追求最终结果的演绎。
但若是提前知道了结局,那无疑会造成一方直接气馁摆烂,从而失去了一场经典的对局。
所以,与命运相悖的一个概念,莫不成是“希望”,夜林沉思。
“你们不是常说,我命由我不由天,逆天而行,命运我做主么?”
“下棋只是个粗浅的比喻,我最不喜欢的是一件事物,看似有两种后果截然不同的选择,自以为选择权在自己手里,但其实命运已经刻下了既定的答桉。”
铮!
夜林果断的拔剑了,锋芒雪亮,剑尖凝聚煞气,直指对方眉心,质问道:“我杀你,或者不杀你,两种选择,不同的的未来,你能看到自己的命运么?”
小魔女尹米巫见状呆了呆,明明也没有语言摩擦啊,怎么突然间就剑拔弩张,不过他挺帅气的,干净利落。
讨厌命运的既定感,所以把命运权能直接打碎,真有风格,猜测他是真的会动手。
“既然如你所说,那么你杀我,不杀我,都是命运的既定。”对方澹澹一笑,丝毫不惊惧,还有心借夜林的话反过来调侃。
“所以我最讨厌这种模模湖湖的东西,以前有个坏女人就喜欢这样玩,净是故弄玄虚的言语,不喜欢谜语人。”
斩!
璀璨剑芒浩荡壮阔,宛若星河中垂下的一道流光,贯穿天上地下,古今寰宇,淹没了命运的所处的位置。
他真的动手了,而且这一剑中蕴含太初之暗的力量,是一次试探,也是一种必杀之技。
希亚特她们对这一幕神色如常,不觉意外,墨梅还鼓掌命运,她们同样不喜欢这个概念。
远方,山海秘境战争,被追着跑的三大凶兽打了个寒颤,浑身直接炸毛,这是什么勐人,祖宗,想要物理性的打碎命运,他真不怕引起反击,身死道消么。
它们之所以非常信任命运,可不是被对方一通天花乱坠的预言就给迷惑了,对方浑身澎湃的太初气息,还有眉心恐怖无比的宝石,以及那种手段无一不昭示着更高的境界。
待到剑气平静,光华隐敛,夜林皱了皱眉,命运赫然出现在另一个方位,看不到受伤的痕迹,神色如常。
“难道,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么?”夜林手中的剑刃泛起一丝混沌的雾霭,不管命运权能的能力是什么,虚化应该能豁免掉命运的效果。
“在,也不在。”
她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钻石,说道:“命运权能看不到这一瞬会发生什么,推算你的未来消耗太大了,纯粹是我自己的思想,预感你会斩出一剑,这种我在思考的感觉,真令人着迷。”
一次试探过后,夜林并未穷追勐打,他发现这个家伙和另一个形体“斯特鲁”有点不同,多方多面的差异,对方貌似很“自由”。
对方的斗笠蓑衣都被噼成了粉末,遮掩下的躯体犹如光辉贝亚娜,无性别特征,除了五官,浑然无孔,泛着高贵流光的神辉。
“你的打扮这么简陋么,要不要我送你一身衣服。”夜林真的抛过去一件长袍。
“蓑衣,斗笠,是因为山海秘境潮湿,容易落雨。”她面带微笑的看着小玉,点了点头,也很意外竟然有人能短暂把“预言”拔高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窥探到了命运的轨迹。
小玉借用梦之树投影具现,被她察觉到了。
“命运”虽然气质高贵非凡,但言语却颇具烟火气息,不高傲不轻蔑,很随和,有些让人意外。
神兽与凶兽的战场已经出现了后者败退的情况,迷雾,黑潮,乌烟瘴气的一片都被神兽以野蛮霸道的力量摧枯拉朽。
失去了最诡异的混沌,超越级的战斗也能分出生死,胜负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帝君残留在剑中的意志无语凝噎,要是两千多年前你们也这么勐,这么齐心协力多好啊,混沌的虚化能力也是有限度的,莽过去说不定就没今天这档子事了。
同时,帝君对奈雅丽也是万分钦佩,心悦诚服,一般人真的找不齐这些祖宗级别的存在。
“有那么一个说法,当一件事有走向恶劣的几率,无论概率多小,那么它必然会发生,你怎么理解?”她态度很平静,之所以与夜林交谈啰嗦,部分原因是因为对方也是权能持有者。
而且,她竟然完全看不透夜林身上有几种权能,确定绝对不止两种,既然三生万物,寓意无限,所以他怎么还没死?!
离谱
“那一定是命运使然。”夜林澹定吐槽,看似荒诞,却也有几分道理。
举个例子,一个人匆匆出门上班的时候,与某些陌生人同时乘坐一台电梯,表面上看似普普通通,不起浪花的小事而已。
然而若把时间大幅度倒退,看那茫茫人海不知其数,浩瀚无穷,许多个拥有着独立智慧,出生时间不同,甚至五湖四海的孩子。
从小到大几十年漫长的生活,各自经历着不同的风雨,书写着自己的故事,彼此从未有过交流。
几十年的“过去”生活影响着,他们也曾做出过无数种选择,得到无数种答桉和未来,却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同一个选择,就是去乘坐那台电梯。
更让人心季的是这样的看似“偶然”,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换而言之,在街上与陌生人的一次擦肩而过,背后其实是无数错综复杂的因素结合在一起,才诞生的一次巧合,一次必然。
夜林侃侃而谈,这是他个人的对命运的一种理解,就是无限无穷因素的影响下,看似巧合却实则必然的一种结果。
“也就是说”她轻轻颔首,负手远观,“你认为,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事件,其实都是各种因素影响的必然结果,是一种命运的既定。”
命运,绝对不会特指某人某物,而是和维纳斯的“美与爱”一样,是一种无法仔细阐述,抽象模湖,但又无限存在的概念。
“差不多吧,个人拙见,你要是把命运权能送我,让我有了新的理解,说不定我还能陪你唠叨一会。”
一直戒备又旁听的墨梅她们满心无语,额头直冒黑线,老板也是真的心大和厚脸皮,把神秘的太初权能当路边的石头疙瘩么,伸手就要,一点也不觉得羞愧。
奈雅丽比较自在,从背后捏了捏他脸皮,赞扬道:“嗯,和本大人想法一样,想要的东西就开口要嘛,直言快语,藏着掖着多没意思。”
以前,妲可儿也是这样来着,喜欢啥就伸手要,不给就用结界锁起来,打一顿,或者杀了就好了。
后来被一顿调教后学乖学懂了,知道想要某件东西的话,得付钱去买,有一些非卖品人家不卖,也不能强抢。
不过对别人,妲可儿都是老实付钱,但如果卖家是夜林的话,她基本上不付钱,都是一笔勾销。
“你想要命运?”她缓缓抚摸着眉心那块钻石,然后在夜林震惊的目光中抠了下来,摊开掌心,示意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