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问问赵强,相公到底去哪里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下脚步,一脸惊恐,喃喃自语的说道:“不对劲啊,我记得赵强好像不认字的,怎么可能当上县太爷呢?”
“糟了糟了,相公肯定遇难了。”
妇人脚一软,整个人倒在地上,显得十分沮丧。
司徒雪儿连忙安抚她,说道:“大嫂,别伤心,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妇人忍不住哭了起来:“相公任职这么久,一直都是失踪的,太和镇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相公的存在,相公肯定是遇难了。”
司徒雪儿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不过当着妇人的面,不说而已。
-
县衙。
“大人,不好了,那个妇人失踪了。”
“蠢货,不是让你跟着吗?”
“小人是跟着,可是到了一条巷子的时候,她突然就失踪了。”
“这个人对本大人很重要,务必要找到她,然后…。”说到这里,县太爷不说话了,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意思十分明显。
衙役:“大人,恕小人多嘴,一个乞丐而已,咱们何必浪费功夫?”
县太爷满脸阴霾:“放肆,本大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那么多废话干嘛?”
刚才他进门口的那一瞬间,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把妇人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不除掉,他每天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县太爷这几天情绪反复无常,时而暴躁,时而神经质。
衙役们如履薄冰,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县太爷,招来一顿谩骂。
“都傻愣在干嘛?还不赶紧去找人?”
“都是一群饭桶,连个人都找不到。”
师爷性子狡诈,找不到也就罢了,连一个普通妇人都找不到,不是饭桶是什么?
挨了一顿骂。
衙役们连忙跑了出去。
可是说来也奇怪。
师爷和妇人好像在太和镇消失了一样,任他们怎么搜查,也找不出来。
县太爷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吃不下睡不着,总怕有一天身份会穿帮。
可是,一天天的过去了。
两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就是找不到。
慢慢的,县太爷就松懈了下来,觉得自己太高估那两个人的能力了。
他们肯定是害怕他报复,早已经躲起来。
算他们识相。
只要他们不在太和镇,就放他们一马。
县太爷的生活,慢慢的回到了正轨。
_
这一天,外面匆匆跑进了一大队手握兵器的人马,他们穿着官府的衣服,把县太爷团团围了起来。
县太爷正在批改公文,一抬头,被这个阵势吓住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里是他的地盘,谁敢用武器对着他,就是死路一条,于是,大喝一声:“造反了,居然连县衙都敢闯,还手握凶器,擅闯公堂,你们可知罪?”
“呦!好大的派头啊!在土匪窝待过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时,大门口走进了一个身穿官服的官员。
县太爷脸色大变,连忙站起来,走到官员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下官不知道尚书大人驾到,请恕罪。”
尚书是个二十多岁左右的青年人,长的英俊非凡。
“来人,把他给我逮住。”尚书对着手下一挥手,几个手下如狼似虎扑上前,把县太爷控制住了。
“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县太爷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冤。
“赵强。”突然,尚书大喊一声。
“诶!”县太爷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一声。
答应完之后,他脸色大变。
他奶奶个態,中计了。
这该死的尚书太阴险了,居然诈他。
“大人,你说什么,下官听不懂?”县太爷狡辩。
“别狡辩了,没用的。”
“下官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
尚书一双眸子阴测测的瞪着他,突然发出一阵讽刺的笑声,举起手掌,拍了两下,说:“来人呐,县太爷不见棺材不流泪,把人证物证全部押上来。”
他就不相信了,这么多人证,县太爷还敢狡辩。
这时,县衙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
衙役把师爷和妇人带进了县衙。
县太爷看见他们的那一瞬间,面如死灰。
要来的总是来了。
“大哥,小弟不是想出卖你,而是你逼人太甚,不给小弟一条生路,小弟迫不得已,只好出卖你了。”师爷说得大义凛然。
“你这个该死的王八羔子,也不想想当初,你没饭吃,流落街头的时候,是谁帮你度过了难关?”
“啊呸,别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为了让我替你办事。”师爷满脸不屑,县太爷的出身,他一清二楚。
既然他想赶尽杀绝,就别怪他无情无义了。
县太爷面如死灰。
心想,糟了糟了,这回当官的日子真的到头了。
官位没有也就罢了,就怕小命也保不住。
这时候,外面又慢慢的走进了一个妇人。
县太爷顿时感觉大势已去。
“赵强,你这个冒牌货,还我相公。”
妇人好像疯了一样,冲上去,对着县太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
大庭广众之下,县太爷那受得了这种屈辱。
立马嚎叫一声,跟妇人扭打在一起。
尚书的脸色变成了锅底,土匪就是土匪,遇上一点小事,就暴露了匪气。
大喝一声:“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都给我住手。”
这时,县太爷抓住妇人的头发。
而妇人做习惯了农活,力气大的很,也不亏本,一把死死的抓住县太爷的胡子不放。
痛得县太爷眼泪直流。
丫的,如果这一次度过的难关,这个妇人死定了。
一定要把她剁成十八段喂狗。
在门口看见到的老百姓发出一阵哄笑声。
丢人了。
尚书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让手下把他们两个拉开。
县太爷一边的胡子被妇人活生生的扯掉了,满脸鲜血。
“你这个泼妇,野蛮人,哎呦喂,痛死老子了。”县太爷无论是当土匪的时候,还是当官的时候,都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妇人披头散发,扯开喉咙,破口大骂:“赵强,你这个该死的,害死我相公,老娘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