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信口雌黄

“哦?”中年男子似乎来了丝兴致,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梁晓:“没想到,我们辑魔司北部院玄字卫竟出了你这么一号人物,不错,前途无量。”

夸了一番之后,中年男子伸出手拍了拍梁晓的肩膀:“我叫马撼山,你可以称呼我马天御。”

在场的许多人不禁有些眼红嫉妒,这位马天御可是出了名的臭脾气,现在竟然如此亲切的对待一个人,简直是刷新他们的认知。

当然,嫉妒归嫉妒,眼红归眼红,他们都一清二楚,人家有那个本钱让马撼山刮目相看。

先是身为精英辑魔卫,就有灵宝认主,其后又和宝灵心意相通,这种人能不被看好?

“见过马天御。”梁晓微微拱手。

马撼山轻轻点了点头:“嗯,事不宜迟,这便出发吧。我们青州这边的安排已经有些晚了,想必其他州已经有援兵赶到徐州了,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免得落人口实。”

随着马撼山带头,众人纷纷乘上玄字剑,一道道流光划过临安城上空,惹得不知道多少百姓抬起头来。

梁晓乘着宋玄的玄字剑,倒也乐得自在。

他那破损的玄字船,在去监魔司提交辑魔令的时候,就已经进行更换了。

战损物品,都可以以旧换新。

不过玄字船肯定跟不上众人的玄字剑,所以他便没有拿出来。

“青州和徐州相隔甚远,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赶到徐州,起码四日的路程。”

宋玄回头看了一眼梁晓,出声说了一句。

话音落下,宋玄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中途应会找城池歇息补给一下,不过顶多两次,你且适应一番。”

宋玄自从入辑魔司以来,显然已有上许多年头,之前据说还见过辑魔司的司长,见识自然非比寻常。

“无妨,既来之则安之,生死见惯,刚个路算得了什么。”梁晓轻轻摇了摇头,应了一声。

宋玄闻言也不再多说,只专心操控着玄字剑,跟在众人后面。

赶路两天,行至兖州闫安城,马撼山带头停下:“大家在此歇脚片刻,三个时辰后在北城门集合,继续赶路。”

“梁兄,我要去搞些点心解解馋,顺便打壶好酒,要一起来吗?”宋玄晶对着梁晓笑了笑,将腰间喝光的酒葫芦扯下。

“也好。”梁晓微微颔首。

这一路上虽然有司魔监特制的干粮,一小块便可充饥一整天,但属实无味,他也是嘴馋得很。

两人先是去买了些精致点心,一边吃,一边朝着酒铺走去。

刚行至不远处,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吵闹声。

宋玄晶显然是个不安生的主,脚步便不自觉朝着那边靠近过去。

来到近前,这才看清楚,原是一青衫少女正和一男子僵持,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咦?这服饰青玄宗和御剑宗?”

宋玄晶略微惊疑了一声。

大夏境内,司魔监地位不可动摇,杂散修士只要不惹事不作恶,朝廷倒也不管。

但修行门派,却被大夏朝朝廷管的死死的,只有九大宗门得到了大夏朝朝廷的承认,需要每年对朝廷上供,遵从圣旨。

除了这得到承认的九大宗门,大夏境内,再无其他宗门。

因为得不到大夏朝朝廷的承认,胆敢擅开宗门者,论罪当诛。

这条律令乃是当初的夏武帝所颁发,当时惹得不知多少宗门不满和反抗,但最终还是被撵出境内,只剩九大宗。

那些被撵走的宗门,几乎一股脑全去了隔壁的大晋朝。

事实证明,夏武帝还是很英明的。

大晋朝朝廷对于宗门,一向和官方部门的伏魔寺一视同仁,后来在大量宗门迁移过去之后,有天赋的子民,几乎都被这些宗门抢了去,一时之间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后来大晋朝大部分宗门甚至联合起来开始有偿斩妖除魔,甚至还私下建立什么仙门联盟,和大晋朝朝廷平等对话,后来有晋帝想要效仿夏武帝,但木已成舟,时事不对,压根没掀出来什么波澜。

“我听表兄说,圣上似乎也对九大宗门下了圣旨,让他们也派人前去徐州协助稳定局势,这两人难不成也是前去徐州的援兵?只是,他们的同伴呢?还有,这怎么就对上了?”

宋玄晶在梁晓身旁,有些不确定的喃喃了一句。

稍微思忖了片刻,宋玄晶展开铁骨折扇,一副温尔儒雅的样子走上前去:“两位,这是发生什么了?同为朝廷效力,怎么就翻了脸呢?徒让别人看了笑话。”

那青衫少女瞧了宋玄晶一眼,看清楚宋玄晶身上的装束后,面色缓和了一些:“原来是辑魔司的朋友,你是不知,这人长得模狗样的,却满嘴胡言乱语,竟然说徐州的地震涝灾,定是百姓之罪,报应不爽。”

青衫少女面色涨红,手中玉笛直指对方:“我和师姐来给师兄打酒,恰好撞到他和他那猥琐师弟的言辞,旁人忌讳他身上那身狗皮,我薛妙银可不忌讳!”

听到这青衫少女的话,宋玄晶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

看样子,两人的同行者都去搬救兵了,应该快到了。

“这位朋友,那姑娘所言可是真的?”微微眯了眯眼睛,宋玄晶对着那男子问道。

“当真又如何?大夏百年未曾发生这等天灾,定是徐州那些愚民不开教化,尽做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才遭来如此报应。”那男子不屑一顾的回了一句,随后又看向薛妙银:“你这婆娘,胆敢骂我御剑宗道服是狗皮?待我爹过来,定要你好看。”“我呸,我们再来过上几招,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薛妙银柳眉倒竖。

那男子见状不禁面色一变,连忙后退了几步,显然,两人之前应该过了几招,他并不是薛妙银的对手。

“你可知,说话是要负责的?你这话是何人教你的?可有凭证依据?还是说,是你自己在信口雌黄,造谣生非?”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起,夹杂着几分冷意。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宋玄晶和梁晓微微扭头看去,就见马撼山冷着一张脸,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