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他弯下腰,凑近说了句什么,就见谢丕耳尖倏地红了,连着脸上也多了抹不自在。
掩饰道:“我、我不曾那样想过”
“嗯?”崔九贞扬眉,“不曾想过?”
是她没有魅力了,还是她引不起他的心思了?
“原来二哥哥这般清心寡欲啊!倒是我,却是肖想过哥哥不少回。”崔九贞笑道,尾音上扬了不少。
谢丕听得呼吸一窒,“贞贞”
他心口狂跳着,长长的眼睫颤了颤,更加撩得人心痒。
崔九贞索性转过身,手臂支着脑袋看向他,“嗯?哥哥唤我作甚?”
烛火下,眼前的人实在太过勾人。
他承认他说谎了,其实,他不是没想过,且想了还不止一回。
谢丕转过身,好容易缓了身上的躁动,无奈道:“贞贞,莫闹我我怕是禁不住的。”
他在所有事情上,从未不自信过,唯独面对她,一切都变得不那么坚定起来。
崔九贞闻言,偷偷笑了笑,原也就是故意的。
这会子他认输,当然不再逗他了。
正好,余嬷嬷和玉烟也在此时回来,两人手里端着元宵。
五颜六色的,小小的,一看就有食欲。
崔九贞亲自盛了碗出来,端给谢丕,“呐,甜味儿的,保管好吃。”
谢丕脸上的红晕已经淡去,只余耳尖尚在,不仔细看也不会注意到。
他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
崔九贞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自己吃着糕点,时不时地还喂他一块。
待到将汤喝完,谢丕擦了擦嘴角,天色已经不早,他不便再留。
吩咐余嬷嬷道:“一会儿给她端杯助克化的茶,吃了那么些糕点睡着不舒服,迟些再睡也无妨。”
“奴婢省得,二公子放心就是!”
余嬷嬷福了福道。
谢丕颔首,再同崔九贞说了几句,告辞离开。
隔间里头,如云塞了满满一口元宵吃的正香。
听闻谢丕走了,端着碗就过去,“小姐,明儿个还能吃小元宵吗?”
崔九贞正欣赏着头上的赤羽钗,闻言,转头笑道:“能啊!你想吃便再做,早晚能给你吃成个小胖墩儿。”
玉烟和余嬷嬷都笑了,如云却是不在意。
胖就胖吧!哪有吃重要?
这厢,出了屋子的谢丕径自朝前头走去,在离自己不远的房门口停住,敲了敲门。
里头烛火还亮着,昭示着主人还未歇息。
果然,声音传出,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师!”谢丕行礼道。
老太爷披着外衣,正坐在炕上看书,见着他,道:“过来坐吧!”
“是”
“那丫头等你一天儿,可总算见到人了。”
老太爷有些酸,撇撇嘴。
谢丕弯起唇,“是昳中耽搁了,昨夜回城已经太晚,便没回府里来,在外头凑合了一夜。”
老太爷点点头,“人都抓到了?”
“那孙瑞逃脱了,其余的,除了周嬷嬷的儿子,均已被扔进了诏狱。”
说着,他将先前抄录的供词拿出来,呈给他。
老太爷接过看了眼,并不意外。
“宁王经过这一遭,少说也能安分个十年八年的,只是”他眉头深皱,“看似安分的安化王,才是最不安分的。”
谢丕抬眸,“老师缘何如此说,安化王想必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恐怕就是造反,也得掂量掂量才是。”
老太爷摇摇头,“到京这些日子,安化王较之他人,能忍能谋,颇有城府。”
人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最能蹦哒的宁王身上,即便安化王有些心思,也不如宁王惹眼。
可,就是这样,才最不可信!
谢丕沉思着,一时没有说话。
安化王瞧着确实普通,也低调许多。
“藩王之间关系也是错综复杂,于天家来说,他们都不算自己人,你要记住,藩王是圈养着的野兽,要时刻提防着他们破笼而出。”
“是,谨遵老师教诲!”
老太爷搁下供词,命他研磨,准备自己写封折子递上去。
谢丕听话地在一旁伺候笔墨,稍晚些时候,两人说完话,这才打算歇息。
“早些回房吧!明儿个一早记得给太子上课,这个月就教他策论吧!”
虽说也不指望这祸害能学多少。
谢丕应下,遂退了下去,回到自个儿房内。
屋里暖香宜人,燃着微灯,一看便是有人打理好的。
他又想到了崔九贞,心间热乎的不行。
略作梳洗后,便褪了衣裳歇息去。
云里雾里,他瞧见熟悉的身影躺倒在他的床上,待上前才瞧清了她的模样。
那是他从未亲眼见过的景色。
轻纱微掩,冰肌玉骨。
只见那张惯会调笑的红唇轻启,唤着他:“哥哥天儿冷,你快给我暖暖嘛”
谢丕心中狠狠一颤,这声哥哥,只怕要将他的魂儿叫飞了去。
只见自己不受控制地靠上去,软玉温香,竟是迷失其中。
不知何时,他突地睁开了眼,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看了眼外头已经蒙蒙亮的天色,这才回过神来,原是一场梦。
刚想起身,却僵住了,他抚着额,有些羞恼!
腿间冰凉的黏腻让他脸上热了起来,草草起身收拾了番,将衣裤床单都换了遍。
他抱着就要出门,却正好迎上了端着水走过的小五,瞧见他,后者立即道:“二公子起来了?这是又要自个儿洗衣物吗?”
小五注意到他手里抱着的床单衣物,便问了句。
谢丕身形微僵,只得生硬地点点头,并未说话。
小五感叹,“二公子真是世家公子的楷模,小的从未见过您这样儿的,连自己的衣物也甚少让下人洗,凡事亲力亲为,怪不得咱们老太爷这么喜欢您。”
连最疼爱的大小姐都许配给他了。
这样的姑爷,谁不想要?
谢丕轻咳一声,道:“你这是给老师送水?快去吧!一会儿水凉了。”
小五经他提醒,立即应下,“好勒,二公子若是不得空,衣物搁下我回头去收了洗也成的。”
说完,他端着水就继续往前走去。
谢丕抱着手里的东西,脚步加快地去后头的井边打水冲洗。
井里的水冬暖夏凉,倒不至于冻着,早起经过的余嬷嬷正好瞧见,上前道:“二公子,您怎的亲自浆洗衣物了?”
她说着,看到还有浸湿的床单,顿了顿,似是猜到什么,抿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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