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功法与体系

在【魔】和【余烬】二人离开之后,唐尘和娲皇畅谈一番,却也还是到了离别之时。毕竟,唐尘划分分身的原因,就是事情的发展太过于狂野,单单他一个可能无法做到尽善尽美,这才拆分了自己身上那复数的模板。

这可以说是削弱自己,也可以说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原本繁杂的体系熔炼为一,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话又说回来。在那处海岛上,经过了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已经隐隐明白什么的娲皇深深地看了唐尘一样,轻轻叹了口气,用稍带着些许沙哑的磁性声音说道:

“既然你已经有了决断,那就依照你的布置继续走下去吧。”

一边说着,她那如羊脂玉般温润的手掌伸出,在面前的虚空上轻轻拂过,霎时间,原本空无一物、透着远方光景的虚空开始荡漾开来,展露出了一副不同于此时斗罗大陆的场景。

“嘹——!”

在一处一望无际、漫天遍野都是绿色的原始丛林之中,一只神骏的金鹏招展翼翅,那直径超过十米的翼翅边缘,金色的光芒若隐若现。伴随着翅翼的挥展,两道月牙一般的金色光刃交错飞出,刹那间将不远处的一道阴影一分为二。

毫无疑问,这只无论样貌还是气息都接近传说中大鹏金翅雕的神鸟,正是被唐尘留在斗二世界磨炼的小金。

但在唐尘离开那个世界之后,原本的时间规则似乎再一次被打乱,就像是量子的形态一般,只有真正观测道才能真正知晓那原本未知的形态。

那烙印着斗二世界些许影像的虚空,不仅仅显现出了小金的身影,还展露出了那面色沉凝的帝天、似喜似忧的言少哲、闭目沉思的唐晨,更映照出了那覆盖了大半个星宇的黑色帷幕,以及和那与之对抗着的、数之不尽的魂导舰艇。

“看起来,事情的发展好像有些超乎您的意料了啊,唐尘。”

收回手掌,面前荡漾的虚空仍然存在,现在的娲皇可不是几年之前凭借根源力量才能勉强穿梭世界的唐尘,跨越世界的纬度简直轻而易举。

可这个世界却有不同,不仅仅是那泛多元宇宙一般数之不尽的世界海,世界意识更是别具一格。在这样的世界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发生新的变化,唐尘那还不纯熟的全知全能在这里都有些抓瞎。

尤其是不同世界时间规则的不同变化,更是让唐尘之前留下的布置化作了泡影。在他想来,应该是在娲皇来到那个世界之后,让妖族开始发展起来,域外天魔才会开始返攻。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斗二世界的时间在他离开之后就迅速拉长,现在看起来至少都过去了十年以上。他在那个世界的后手,早已不足以应对日新月异的状况了。

看到这一切的唐尘脸色黑的如同锅底,特别是一旁娲皇的轻笑,更是火上浇油。但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在无能狂怒了几秒钟之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娲皇嘱咐道:

“看起来,原本灵气复苏、幕后黑手的想法行不通了。果不其然,无论那几个探路的是生是死,天魔大世界的强者总有办法判断是否能够入侵。看起来,斗罗世界海外强中干还是被他们给发现了啊。”

说着,唐尘摇了摇头,稍显可惜的接着开口:“啧,原本慢慢养成多稳妥,现在也只能天降救世主了。凭借那个世界的底蕴,即便有斗三世界的科技和英灵殿、圣杯的加持,也绝对是斗不过天魔大世界的。你去的话,还是要多加小心。”

“这种事我自有判断。”

娲皇将丝缕发丝收拢到耳后,眼神依旧没有离开面前波荡的虚空,以及那依旧不断显现出来的画面:“只要众妖归位,群星应和,区区天魔大世界,周天星斗大阵足以横扫。”

听着娲皇的狂言,唐尘却也没有想要反驳她的意思。他没有说什么“时间不足、星阵众妖未曾降生”之类打击士气的话,而是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边就交给你了,实在不行……”

“达斯德罗也会随你一起。”

“不必了。”娲皇踏出的脚步顿了顿,也不回头,而是随意摆了摆手,说道:“祂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位奈亚小姐,恐怕已经等你许久了。”

“而且……”

在离去之前,那波荡的世界通道之中,娲皇终于回过头,对着唐尘展颜一笑:“我亲爱的本体,你还是关心关心,那个小姑娘应该怎么解决吧。”

“呃……”

尴尬的挠了挠头,唐尘看着面前逐渐平复的世界通道,又转过身,看着身后雷打不动沉睡着的达斯德罗,感受着远方那逐渐靠近的熟悉气机,再度叹了口气,为全球变暖做出了微不足道的贡献。

“真是造孽啊。”

…………

就在唐尘抓耳挠腮,想着如何糊弄千仞雪的时候,另一边,仿佛受到伟大感召,精神分外亢奋的大师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虽然理想十分美好,但现实依旧非常骨感。

现在的大师在魂师享有盛名,不论是之前对魂师修炼提出的要点,还是之后世界变革之后所总结的知识、编纂的图录,都让他在整个斗罗星都显得无可替代。

但即便是大师,也有很多不擅长的东西。就比如和新的体系相关的、能够进行修炼的功法,编写这东西他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一个新的体系,能够支撑其发展起来的,必然是新的能量形势、新的修炼方法以及一套完全驳异于魂力的知识体系。

现在在大师脑海中,新的能量形式,那些至高无上的存在们已经展示了出来;独立且更加繁杂的知识体系,他脑海中也有完备的知识可以编写出典籍。

可一旦到了要编写功法上面,大师就完全抓瞎了。这完全是新的研究方向,他接触的有,却并不多,更不用说从无到有搞出来一种又一种不同的功法了。

就这样,刚刚从兴奋与激动中走出,大师就再一次陷入了绝望。